瀞王似乎沒有料到蘇璃會主動來他的王府,而且還被她看到這場血腥,他以爲蘇璃會不舒服,沒想到蘇璃眼睛都沒眨一下,徑直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眼神有些凌厲的看着下面跪的一批人。

    一個個身子顫抖,臉色煞白,見到蘇璃到來,有幾個人便哀聲對蘇璃施禮。

    “蘇小姐救救小的們。”

    “哼——”

    瀞王一聲冷哼,手中的茶盞狠狠砸向他們,茶杯四濺,碎片刺進他們的肌膚裏,又是一陣刺痛。

    院子裏血腥一片,風拂進來,卷着這種味道,十分的不好聞。

    “王爺,這是怎麼了?”

    蘇璃眼神掃過望月,見他臉色蒼白,但脣色還算好,微微放下心,轉頭輕聲問瀞王。

    瀞王神情閃過一絲懊惱,蘇璃轉頭看向空青和三七,空青上前把事情細細的講與蘇璃聽,蘇璃神情怔然,轉頭有些好笑的望着瀞王。

    “這王爺都相信?澄湖中若真有金子,早就被游水的人發現了,何必等着王爺來挖。”

    跪在地上的衆人聽着心中一鬆,齊齊感激的望向蘇璃,他們都知道王爺的脾氣,棄子,是絕對不會再用的。

    誰知道蘇璃竟然話鋒一轉,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羣。

    “這消息是誰傳給王爺的?可有查清楚他的底細?”

    瀞王的眼神冰冷如霜落在八爺的身上,八爺整個身子一震,張嘴要語,但卻被空青一眼瞪了回去。

    隨即三七便出去了,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才轉回來。

    在瀞王爺的耳邊說着什麼,瀞王一掌劈散了身邊的桌子,蹭的站起來,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八爺的面前。

    八爺仰頭有些怪異的看着瀞王,他一直盡心盡力爲王爺鋪路,王爺應該知道纔是。

    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人算計了他,讓他上當,害得王爺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理應受罰。

    “你與鈺妃娘娘的貼身宮婢,是什麼關係?”

    八爺神情一滯,額頭上的冷汗頓時湍了下來,他與鈺妃娘娘身邊的宮婢的確是有私情,但那與瀞王爺,沒有一絲關係啊。

    鈺妃身邊的婢女青湖,每個月出宮一次,機緣巧合,他救了青湖一命,青湖還有一年出宮,便以身相許,他們便在一起了。

    瀞王爺見他不說,脣邊便溢出冷笑。

    他讓奕王做了替死的羔羊,鈺妃應該是查到了什麼,所以讓青湖勾引了八爺,再利用八爺,以澄湖爲餌,害得他丟了二十萬兩銀子不說,還丟了大臉。

    “那二十萬兩銀子,去了哪裏?”

    八爺正要說話,三七身後有人躍了進來,遞了一張憑證,瀞王接過一看之下,滿身戾氣上涌,擡腿一腳狠狠跺在八爺的胸口心臟處。

    八爺一口鮮血吐出,想要說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

    蘇璃站了起來,走到瀞王的身後,雙眸靜靜的看着八爺——

    那張憑證,是蘇璃讓人以八爺的名義,存進去的三萬兩銀子。

    而且存銀子的日子,就是他稟報瀞王說有金子的那一天,人證物證俱在,他逃無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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