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把一枚蝶形半玉佩交到方掌櫃的手中。

    “他日有人拿另一半來,你就把這些藥給他,讓他在下半夜不要驚動任何人,悄悄運走,不然倉庫也放不下了。”

    “記住了,這些都是用來救助將士的,可不能偷工減料。”

    “方某記下了。”

    方掌櫃急忙點頭,收下蝶形玉佩,蘇璃抿脣淺笑,這另一枚玉佩,她會交給絕王爺,算是他封親王的禮物吧。

    一說起這個,蘇璃倒是想起來了,封了親王,她都沒有單獨給他送一份禮物。

    兩人一起回到前院,蘇璃正想和大家打完招呼離開,卻在這時候,藥鋪門口,突然間陰影投來,人影涌動。

    只見一行六個人,擡着一具屍體,放在仁善堂藥鋪的門口位置。

    一位婦人懷抱着六七歲的孩子跪在屍體面前放聲大哭,責怪仁善堂害死了她的夫君,斷了她們一家子的來路。

    婦人說上面還有年邁的父母,下面有一個兒子,還有她腹中的骨肉,夫君突然間被治死,這個家,可就沒法活了。

    她哭得情真切意,聽得大家都傷心落淚。

    於是,

    一圈又一圈的人迅速把仁善堂給圍了起來,蘇璃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大夫和方掌櫃走了出來,俯身揭開白布,大夫查看過之後,起身與大家施禮。

    “他確實來仁善堂把過脈,也開過藥。”

    “你承認了,你承認治死了我的夫君,我不要你賠錢,也不要你幹什麼,我只要你治好我的夫君,讓他重新活過來呀,嗚嗚……我這一家子,可怎麼活啊。”

    那婦人打斷大夫的話,哭着鬧着就衝上去要打大夫,夥計們奔出來一把攔在前面。

    蘇璃看着藥鋪裏的人還算齊心,心中安慰。

    隨後細細的打量起這位婦人來,上前一把將她扶住,握住她的手。

    “這位夫人,節哀!”

    “夫人家中,是做什麼的?”

    那婦人見有人安慰自己,於是抽泣着告訴蘇璃,家中都是種田的,他們一直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一家五口人,雖不富裕,但過得還算幸福。

    “夫人在家中,也裏裏外外的操持嗎?”

    蘇璃眼中滿是關心,繼續問着,那婦人見狀,急忙點頭。

    “是的,家中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操勞的,有時候,還要與夫君一起上山打柴,下田種地。”

    蘇璃點頭,心中有了計較,走到方掌櫃的身旁,在他耳邊輕聲說着什麼,方掌櫃聽着眼神一亮,神情迅速冷靜了下來。

    白布被掀開,大夫檢查之後,起身態度依然是謙和道。

    “這位病人得的原本就是急性病,如果從發病到救治,一刻鐘之內,還是可以的,若是超過一刻鐘,就很危險,而且是無法斷根的。”

    “你胡說——”

    婦人歇息底裏喊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長指甲幾乎要戳到大夫的臉上去。

    蘇璃轉頭對夥計說話。

    “去把方圓二里的大夫全都請過來。”

    夥計應了聲是,急忙拔腿就出了人羣,那婦人眼底微閃,伸手一把揪起大夫的袖子。

    “你治死了我的夫君,你要怎麼賠我,你得給我一個公道,否則我一屍兩命,死在你藥店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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