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一直盯着那老婦人的舉動,先放的什麼藥,後下的什麼藥,煮了多久,如何倒出來的,她都一一的記在紙上,待那藥差不多不再那麼滾燙了,玉桂就接過了那碗藥,讓老婦人先在院子裏別亂動,端着藥去了蘇玥的廂房。

    蘇玥正和玉壺暗涌翻飛,用箭戳着對方的心,可吵到最後也不過是兩敗俱傷,誰也沒有贏,見到玉桂端藥過來,玉壺接過藥,冷聲問玉桂。

    “那老婆子看好了,不要讓她隨意走動。”

    “奴婢知道的,她也是個懂規矩的,一步都不敢亂走,看來也是見過風浪的人。”

    玉壺點頭,探了探藥的溫度,便端到了蘇玥的面前,蘇玥看着那碗烏黑得發亮的藥,胃裏一陣一陣的噁心,這段時間,爲了壓制胃裏那種噁心的感覺,她已經吃了一些禁忌的藥了,這一次,說什麼也不再想受那受孕之苦,接過藥,往脣邊送了過去。

    卻在這時候,門口傳來砰的一聲響,藍蝶竟然從外面衝了進來,神情悲悽跪在了蘇玥的面前,他很卑微,顫抖着身子,可是神情卻很是激動,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小姐,求小姐留下這個孩子。”

    蘇玥聽着擡手就抄起桌子上的東西砸向了藍蝶,眸眼裏的嘲諷鋪天蓋地。

    她氣得胸脯一起一伏,呼吸不順,指着藍蝶。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就算這孩子是你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留下,我是瀞王妃,生下這個孽種,算怎麼回事?”

    玉壺上前狠狠四巴掌甩在藍蝶的臉上,打得他嘴裏吐出鮮血,藍蝶眼裏的淚不斷的墜落,他原本就高瘦,這段時間因爲心中有事,愈發的清減,顫抖起來的時候,讓人看着十分不忍,可惜,他遇錯了人,他眼前的三個女人,都是鐵石心腸的。

    玉壺一腳踩在他的腹部,狠狠一揉,痛得藍蝶慘叫不斷,蘇玥端起那碗藥,冷笑着看向藍蝶,也許當真是藍蝶的孩子,可她就是不願意生下來,看着藍蝶這般痛苦的模樣,她覺得心裏頭莫名的高興。

    藍蝶倦在地上,痛得縮成一團,淚水紛飛間早已模糊了蘇玥那張絕美的臉蛋,她是那樣的美麗,他一眼就愛上了她,可惜他的愛過於卑微,沒有一絲的用處。

    他絕望的看着蘇玥把那碗藥喝下去,然後將碗砸到了藍蝶的額頭上,嘴裏的血和額頭上的血很快就匯聚在了一起。

    “滾出去吧,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

    不過是一個奴才,生和死都掌握在她的手中的死契,也敢來管主子的事情,寵幸他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份,還妄想留下自己的種。

    玉桂看着藍蝶那淒涼的模樣,上前拖着他,將他推出了廂房,藍蝶躺在外面冰冷的地面上,呆呆的望着天空,長指陷進了土嚷裏。

    很快,

    他就聽到廂房裏傳來蘇玥痛苦的尖叫,還有什麼東西被打翻的聲明,接着就是玉桂驚慌的衝了出去,玉壺忙上忙下的幫着,沒多久,玉桂扶着那被蒙了眼睛的老婦人進來,然後又去燒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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