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打算要無理取鬧到最後嗎?堂堂貴妃娘娘,陷害自己的兒媳,謀害兒媳的性命,母妃可有想過,蘇璃一死,兒臣必亡!!!”

    “你……”

    宸貴妃被絕王爺後面那半句話驚得臉色煞白,她顫抖着手指着絕王爺,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他竟要與蘇璃那個平凡的丫頭同生共同,把一切的大業都忘到腦後。

    早該把蘇璃除掉的,早該把她賜死的!

    “王爺……”

    暗衛們涌進殿內,進來的時候卷着外面的輕風,同時也帶進來很濃烈的血腥味,宸貴妃震驚的看着他們劍尖上的鮮血,身上一陣冰涼,這些暗衛竟然膽大包天,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宮殿裏的宮人都殺了?

    隨即便聽到洪姑姑和良嬤嬤的尖叫,暗衛的劍指在她們的肩頸上,劍尖輕刺在她的脖子上,一絲鮮血的印子呈現。

    “貴妃娘娘,求貴妃娘娘救命!”

    宸貴妃迅速看向絕王,可絕王卻只是身形筆直,眼神冰冷,宸貴妃疾步上前擋在暗衛的面前,伸手拉着洪姑姑和良嬤嬤,急道。

    “她們兩個是我在閨閣之中時就跟着我的,陪了我一輩子,懂我所有的習慣喜好,沒有她們,我根本活不下去。”

    情急之下,貴妃娘娘也不再自稱本宮,她的心跳得飛快,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真怒了,清荷宮裏的宮人只怕是被他殺盡了,如今活着的,應該只有她們三四個了。

    “皇兒,你要殺其她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她們和程公公,你必須留給我。”

    絕王爺擡眸,便看到暗衛用劍指着顫抖不止的程公公走了進來,程公公慌忙跪在絕王爺的面前,絕王上前一步,看着自己的驚恐落淚的母親。

    “她們陪了母親這麼多年,可卻還是分不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母親覺得,她們的罪過大不大?”

    他就不信,母親要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會沒有人幫手,母親難道會一個人去下手?

    良嬤嬤和洪姑姑哭着跪在絕王爺的面前,良嬤嬤是宸貴妃的乳母,對她們母子感情至深,所以良嬤嬤說的話,他們多少能聽進去,良嬤嬤跪在絕王爺的面前,伸手擋開劍,將宸貴妃護在身後。

    “王爺,王爺呀,娘娘心中的大志,您不是不知道,她這一切都是爲了還鍾家一個清白,爲了向世人證明,王爺您有創世之才,王爺您不同意,您好好說,但是別動刀子,娘娘一切以您爲主,她會聽您的。”

    絕王擡手,天龍上前將年老的良嬤嬤扶了起來,宸貴妃見他對嬤嬤沒有動怒,眼裏溢出一絲光芒,上前落淚輕語。

    “母親心裏有多苦,你該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一次次的死裏逃生,咱們要如何活下來?既然這個世道,不是別人來喫我們,就是我們喫別人,那我們爲何不做那喫人的一種?”

    “皇兒,太子之位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你可想過?你父皇心屬於誰,百官們到現在也沒有定論,咱們要早做防備,以免生變,如果讓瀞王奪得太子之位,你覺得瀞王會放過我們嗎?”

    “母親並未有傷害他們的心,她們雖喝下那茶,但解藥就在角落裏放着,我隨時會給她們喫下,鳳棲是來與我討要過那種藥,可她面首那般的多,我以爲她只是想要自己用,從未想過她會用到凌望月的身上,皇兒,你相信母親!”

    “母親。”

    絕王爺往後退了一步,眼裏的疏離像是要斷了這母子關係似的,讓宸貴妃心中大駭,她辛苦養大的孩子,將來要做王者的孩子,怎麼會這樣呢?

    “呆在清荷店,不準出殿,所有侍候的人,兒臣會重新換過,洪姑姑和良嬤嬤、程公公逐出宮去,永世不得回京!”

    “不。”

    宸貴妃撲到絕王的面前,伸手拽住了兒子的胳膊,當真是急得要跳起來。

    “你把她們留下來,母親保證安生的呆着,可好?”

    洪姑姑和良嬤嬤聽着也是嚇得腿軟,她們在宮裏都呆習慣了,如今要被放出去,她們……萬分的放不下呀!

    “兒臣會派人來侍候您,將您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不會讓您受了委屈!”

    “成婚當日,自會有人來接母親去絕王府接受兒臣與璃兒的跪拜!”

    啪……

    “娘娘。”

    洪姑姑和良嬤嬤嚇得撲上前去,一個拉開宸貴妃,一個護着絕王爺,良嬤嬤心疼的輕揉着絕王的臉龐,急得轉頭與宸貴妃說話。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打在兒心,疼在娘心,母子倆都不好過,何必啊!”

    宸貴妃怔怔的站在那裏,袖子裏的手隱隱作痛,這一巴掌,她打得極重,沒有給絕王一絲臉面,良嬤嬤看着絕王那紅起來的臉龐和指印,急忙從懷裏拿出藥瓶,將藥敷在他的臉上。

    “又紅又腫的,王爺這麼大個人了,要如何出去見人,娘娘,有什麼事兒,關起門來說便是,您這一打,王爺要如何回去?”

    “您口口聲聲要他立威,可這威,要如何立下?”

    若是王爺頂着一張受傷的臉龐走出去,被別人看到了,一傳十,十傳百的,王爺的臉面可就沒了,旁人也只會覺得王爺窩囊!

    宸貴妃此刻也是驚住,料不到打得那麼重,兒子的臉有些腫,且紅指印十分明顯。

    “去給王爺尋一件有帽子的大氅來。”

    良嬤嬤吩咐完纔想起來,如今宮裏只有她們幾個了,於是急忙轉身往內殿奔,好一會兒,她纔拿了一件大氅,披在絕王的身上,然後又把帽子戴住,將那半張受傷的臉遮住。

    “王爺,可還疼?奴婢去搗些藥來。”

    “不必了。”

    絕王看着良嬤嬤蒼老的模樣,問她。

    “你當真不願意離宮?”

    良嬤嬤聽着便笑了,可是笑過之後,眼裏的淚便又落了下來。

    “王爺,奴婢們都是習慣了在宮裏生活的人,突然間出去,奴婢都不記得要怎麼生存了,倒是在這宮裏,娘娘體恤,只讓奴婢陪着,有人照顧奴婢,再說了,奴婢出去了,就見不到您和娘娘,奴婢心裏也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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