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暗衛們明明看到有很多的官家的人已經進入了郡公主府,現在府外也擺滿了各種馬車,所以蘇璃肯定是死了的。

    徽王爺看望月和慕飛氣度不凡,心中微驚,思考流轉時,背脊有一絲竄涼汗。

    他突然間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沒有那麼簡單,還是文太子過於自信了,越想,他就越是覺得心虛。

    如果……

    如果蘇璃現在還安然無恙,那文太子這般自信,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便是,他就是殺人兇手,否則他怎麼解釋,蘇璃死去的事情?

    他們確實是莽撞了一些,該再等等的,可是文太子保證此事是真的,一定要來弔唁,他們也是頭腦一熱,就跟着來了。

    徽王爺冷眼看着文太子,他衝動是他的事情,遂徽王爺上前幾步,與文太子拉開了一些距離。

    “兩位兄臺,我們只是前來拜訪郡公主,並無他意,文太子也只是和郡公主鬧着玩的。”

    文太子和文公主聽得徽王爺這樣說,心裏的怒火就燃燒了起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來的路上可都是說好了的,這件事情,大家一起出手,鬧得她郡公府連喪事都辦不成,可現在這光景,他是要放棄這件事情了。

    “本太子何時與她們鬧着玩了,蘇璃死了,我們前來拜祭,那是應當。”

    “怎麼?還是蘇璃死得太難看,沒有臉面讓別人看到她的全屍?

    被削掉了半邊的腦袋,都不知道會悽慘成什麼模樣,看着就會讓人想要吐的吧?

    “若是這樣,本太子也可以免爲其難買下挽簪花,也讓你們府裏有些銀錢來辦喪事。”

    只要他們願意出讓挽簪花,價格高一點也沒有關係,畢竟鋪子的名聲擺在那裏,賺錢只是遲早的事情。

    望月一直在觀察這幾個人,二位王爺、二位公主,都是孤傲無禮之輩,想必在宮裏也是這般橫衝直撞,而人人又得讓着他們的,有勇但是無謀,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夠輕易的捏死他們。

    皇上並沒有派內宮侍衛保護他們,也沒有借兵與他們,想來是要看看他們在京城裏的表現,或者說是故意想要讓他們闖禍,然後名正言順的把婚事指給仟離的三王爺。

    “太子。”

    望月淡淡啓脣,一身飄逸的道袍隨風輕舞,文太子震驚於他的出塵脫俗,眼裏閃過驚豔。

    “太子當時打算的,是砍掉蘇璃的左半邊腦袋,還是右半邊腦袋?”

    “隨便哪一邊。”

    這句回答又快又準,文公子想要去捂住他的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望月微微抿脣,文太子卻猛的清醒了過來,氣得咬牙切齒,指着望月怒吼。

    “你以爲你能套出本太子的話來?”

    “哼!”

    望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鮫綾下的眼眸清冷如冰川,文太子指着一身孤冷的望月怒斥了起來。

    “你個死瞎子,竟敢對本太子無禮,本太子現在就進宮,向皇上稟明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陷害本太子。”

    慕飛一聽到死瞎子三個字,整個人都炸烈了,竄起來指着文太子他們幾個朝着百姓們嚷嚷。

    “大家快來看啊,快來評評理啊,這幾個人,也不知道哪裏鑽出來的,就說郡公主死了,要來弔唁,還穿着喪服帶着紙錢,他們這是詛咒郡公主死啊。”

    “天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無恥的人啊,無端端的咒郡公主,你們快來評評理啊。”

    慕飛喊完覺得還不夠,跳上屋頂,揮着手跟吆喝似的,大喊大叫起來。

    “有人欺負你們郡公主啦,有人欺負弱女子啦,你們的郡公主要受氣啦,還不快來幫忙。”

    躲藏在隱處的百姓們聽到有人喊他們作主,頓時來了精神,一窩蜂的朝着這邊竄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還喊。

    “快來啊,有人欺負郡公主。”

    “鄉親們,去拿武器,有人欺到郡公主的門上啦。”

    “是哪些不長眼睛的,竟敢欺負我們郡公主,走走走……”

    於是那些在酒樓裏飲酒的,在茶樓裏飲茶的,在店鋪裏走走停停的,在攤檔前停留的,所有的人,不論是男女老少,全都抄起傢伙就往郡公府門前的庭院衝了過來。

    文太子一夥人整個都懵住,目瞪口呆的看着朝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像是螞蟻出了洞的人羣,突然間喉嚨有些發乾。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流風拂過,文太子一行四人就被百姓圍得嚴嚴實實,兩名公主縮在自己的哥哥身後,暗衛手中長劍出鞘,擋在百姓們的面前。

    慕飛和望月兩人飛身落地,長劍指向暗衛。

    “你敢動百姓一根毫毛,我就殺光你的主子,讓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暗衛擡眸,看了一眼慕飛和望月,隨後又看着周圍裏三層、外三層的百姓,蹙起了眉。

    少說也有三四百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麼一會的功夫,就聚集了這麼多的人。

    一名身着灰色袍子的年輕人拿着棍子指着他們。

    “哼,爲了保護郡公主,我特地搬到了這裏,誰敢欺負我們郡公主,就是與我京城百姓爲敵。”

    “沒錯,我們這一方,都是郡公主罩的,有郡公主在,我們生意興隆,平平安安。”

    “沒錯,郡公主說了,我們的女兒也可上學校,我們絕不能讓郡公主有事。”

    文太子聽着臉皮都抖了起來,冷笑着一甩手中的紙錢。

    “蘇璃已經死了,千真萬確,她是被天上飛下來的刀劈中的,本宮的人一直跟着蘇璃,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徽王爺聽着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文太子還沒有傻到家,這句話倒是撇開了他殺人的嫌疑,不過是派人跟蹤,剛好看到了而已。

    只是眼下的形式怎麼突然間會變成這幅模樣?現在就算他們把人喊過來幫忙,也抵不過這成羣成羣的來的百姓。

    蘇璃不過搬過來才寥寥幾日,怎麼就把百姓的心收攏成這幅模樣了?

    她究竟是人,還是妖?

    “你跟着璃兒?跟着她做什麼?你要害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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