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看他有了求生的意志,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我現在要把你送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隔離起來,以免這病會傳染,但是你別擔心,我會治療你,不要再相信任何人的話,聽我的就可以。”

    小夥計煮好藥放涼之後,也是蘇璃端了將藥喂進他的嘴裏。

    然後又在他的腹部動了刀子,割掉了那些腐爛的藥,上了藥。

    隨後又用紫藤術梳通他身體的經絡,又給了他一瓶藥,如果痛得受不了,就喫一粒。

    “我先安頓好你,隨後就會人守着你,你別怕。”

    蘇璃出去,尋了一處水源,清洗了自己的手,又往水裏倒了一些藥,整理衣裳之後,才轉身回廟門前。

    絕王爺與暗衛們踏馬而來,幾乎是一躍而起落在蘇璃的身旁。

    “璃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璃與他走到一旁,將方纔的事情一一說與絕王爺聽,絕王劍眉濃蹙起來,這件事情,沒頭沒腦的突然間發生,而且病人就恰好送進了仁善堂。

    看來,

    是有人想要害蘇璃了?

    “把他安置到我買的那塊空地去,在那裏搭臨時的棚子,讓侍衛帶藥包、薰藥、然後吃藥丸,好生守着,這種病,我現在也沒有頭緒。”

    “璃兒,如果沒有把握救,便不要救,以免病情擴展,染上更多的病人。”

    絕王的話雖然有些嚴厲,但是卻十分的有道理,如果燒掉一個,可以斷絕傳染源,理應如此做,要從大局着想。

    蘇璃想了想,點頭。

    “好,我會吩咐下去的。”

    接着侍衛們便涌了過來,將少年移走,隨後蘇璃與絕王翻身上馬。

    “小姐。”

    暗衛上前施禮。

    “屬下去查查那少年是從何而來,晚些回去稟報。”

    “好。

    隨後所有的人馬各忙各的,各歸其位,蘇璃與絕王回到藥鋪,有侍衛守着,場子清得很順利,而且掌櫃也將東家有事的牌子掛了出來。

    見到兩位主子回來,方掌櫃和陳大夫迎了出來,落座後,陳大夫才滿臉愁容的說話。

    “此事是老巧疏忽,還請小姐責罰!”

    “不。”蘇璃擡手示意陳大夫落座“醫者仁心,不可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是那麼嚴重的病患。”

    “不過,我方纔把過他的脈,也看過他的面部、口舌鼻……這個人……恐怕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陳大夫和方掌櫃迅速對視一眼,眼底都是擔憂,如此一來,那藥鋪的生意豈不是。

    “你們莫慌,這幾日不開門,你們便出去走走親戚,訪訪友,每日這樣連轉身的時間都沒有的忙,本就是辛苦非常。”

    “賺不賺錢都是小事,我並不放在心上,陳大夫願意的話,就左右街坊到處走走,誰家有個小病小痛的,就順手治了,也暗中查訪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這種病的原由。”

    “好,一切聽從小姐的安排!”

    陳大夫和方掌櫃起身齊齊施禮,蘇璃將兩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到他們的面前。

    “你們一人一千兩的銀票,怎麼花由你們,用完再回來吧!”

    陳大夫和方掌櫃看着眼前的銀票,隨後暗衛們端進來的儒衫鞋襪,一時間眉眼裏泛着激動,他們並沒有拒絕或者是客氣,小姐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

    拒絕,反而矯情!

    接過之後,兩人一起謝過蘇璃,隨後轉身去準備準備……藥鋪裏的東西要封存的要封存,有些可以散給老百姓治療頭疼腦熱的,也要發出去。

    夥計們也要安排去處,待時間一到,他們都會重新回來!

    蘇璃看着藥鋪關門,方掌櫃過來與她稟報。

    “藥都封存進密室裏了,就算是大火掠過,也不會傷害到藥材的,小姐,當真有人會這麼歹毒嗎?”

    蘇璃眉眼如畫,神情淡淡。

    “以防萬一吧,我總覺得,對方肯定不止只是打垮藥鋪而已。”

    “是。”

    方掌櫃與陳大夫各自背了包袱,領着小夥計們一起與蘇璃和絕王爺告別。

    蘇璃讓人送他們回家去,確定他們安全了纔回來。

    蘇璃和絕王爺也不想回去,於是在街市上慢慢的遊走起來,路過一間茶樓時,蘇璃眨了眨眸,這間茶樓的生意一直都是一般般的,怎麼今日竟如此多的人呢。

    蘇璃拉着絕王爺往茶樓靠近,手撐着雕花欄杆往裏頭望,隨後眉眼彎蹙。

    有一位身着藍色年輕公子正坐在臺上,給大家說書,衆人似乎聽得興起,所以喝茶的人越來越多。

    “那人有些眼熟。”

    蘇璃總也覺得那人她是見過的,於是和絕王爺一行,走進了茶樓,尋了一個偏僻的位置落坐,要了一壺雨前龍井和二斤牛肉。

    紗簾擋住了臺上那說書少年的視線,待到茶水上來,絕王爺替蘇璃斟茶,擡眸看蘇璃盯着那少年,微微蹙眉,伸手握住了蘇璃的手。

    蘇璃傾身靠在他的身上,那臺上的少年也飲完了一杯水,接着說書。

    聽着聽着,

    蘇璃的身子又直了起來,眉眼溢出絲絲的冷意,緊接着就聽到有客人輕聲議論。

    “這先生說的,好像是將軍府凌家啊,凌家的那位小姐,最近不是許了一戶人家嗎?就姓白。”

    “我聽說這淩小姐還未成親,就先大了肚子,那白少爺本是不欲娶她的,但是凌府仗勢欺人,所以白少爺沒有辦法,不得不娶啊。”

    “那凌府和郡公主府的關係可近了,所以凌府敢在京城橫着走,說起來,都是郡公主和王爺在替他們撐腰,所以這凌家的小姐,未婚先孕,都沒有敢議論。”

    說書的先生看到下面有人議論,眉眼裏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說書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他很成功的把話題從凌府的身上,引到了郡公主府,最後引向絕王府。

    流言就像一把利箭,射到身上的時候,初時感覺不到疼痛,但時間長了,就會潰爛。

    蘇璃聽着旁邊的那幾位公子嚼舌根,眼底冷意溢出,她最近的耐性越來越不好,只想快些動手,將瀞王和蘇玥、蘇景辭這一流的人送上痛苦的巔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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