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動着，那堅硬的像鐵甲一般的鱗片摩擦着被子。
稍微擡了擡頭，便看見自己那長長的潔白蛇軀，被子幾乎蓋不住他的尾巴，都快要從牀尾伸出來了。
“這怎麼回事？”
從嘴裏吐出來的卻是喑啞的嘶嘶聲，是蛇語。
艾伯爾特待在房間裏嘗試許久，才初步掌握了爬行類動物的前進方式。
看着眼前一米多高的門把手，艾伯爾特有些發愁。
這要怎麼開門？
他現在的蛇軀是夠長，但他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啊。
就連前進都宛如蠕動的蚯蚓一樣，身子弓起，然後尾巴往後一推，躥出去一截……
至於說蛇類的前進方式？
抱歉，他不會。
更何況開門了。
努力地擡高尾巴，艾伯爾特嘗試着將他的蛇尾掛在門把手上。
滑！
至少試了幾十次，艾伯爾特才勉強擰動了圓形的門把手，此刻他無比地痛恨爲什麼尼可家的門把手要設計成這種模樣。
他的腰部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痠痛，彷彿被門把手掏空了身體。
身子一拱一拱地爬行到鄧布利多的房間，艾伯爾特控制着尾巴拍了拍門。
門很快被打開，露出了一張鬚髮全白的臉龐。
“嘶嘶嘶嘶！”
艾伯爾特知道鄧布利多是聽得懂蛇佬腔的。
“艾沃，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什麼時候掌握的阿尼瑪格斯？”
鄧布利多有些驚訝。
“嘶嘶嘶嘶嘶！”
通體潔白如玉的大蛇嘶得更快了。
“你說，你是睡醒之後突然變成這副模樣的？”
鄧布利多讓開了門，示意艾伯爾特進屋再說。
……
十分鐘後，在鄧布利多的教導下，掌握瞭如何恢復人形的艾伯爾特，艱難地嘗試着變形。
他完全不熟悉現在的身體結構，魔力的調動對於現在是一條蛇的他來說有些困難。
吐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艾伯爾特全神貫注地維持着變形魔法。
身體的肌肉、骨骼都在緩緩地產生着變化，艾伯爾特能察覺到細胞的結構也出現了些許異動。
啪嗒！
在身體的扭曲中，艾伯爾特長出了雙手雙腳。
然後變形就停止了。
“我現在這算什麼？四腳蛇嗎？”
好在現在能口吐人言了。
鄧布利多一揮手中老魔杖，艾伯爾特恢復了變形前的模樣。
“別急，再試一次。”
第二次變形，艾伯爾特總算是完全恢復了人形，呃，也不能說完全。
艾伯爾特摸着連接着尾椎骨，還在一扭一扭的蛇尾巴，臉色愁苦。
這讓他怎麼穿褲子？
難不成開個洞？還是穿裙子出行？
“教授，這玩意有辦法讓它縮回去嗎？”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這是血脈融合的緣故，過段時間你就能自由地控制它了。”
又是過段時間？
那還是考慮一下衣服的問題吧。
女裝是不可能女裝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女裝的，分身女裝倒無所謂，本尊絕對不可能。
最後艾伯爾特沒辦法，只能把褲子剪個洞，外邊再套上一件寬鬆的巫師袍。
這樣不至於走光。
……
準備去喫早餐的艾伯爾特剛走到餐廳外邊，就聽見了薇利婭大呼小叫的聲音。
天不怕地不怕的薇利婭一把掀開了艾伯爾特的長袍，好奇地看着艾伯爾特身後一會扭成S型，一會扭成B型的蛇尾。
要不是艾伯爾特揪住了她那雙罪惡的小手，薇利婭還想摸一摸蛇尾巴的觸感如何。
“喫你的飯去！”
薇利婭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跑開了。
“老師，您就這麼寵着她，等下個月開學了，霍格沃茨裏可沒人管得住她。”
艾伯爾特選擇性地忘記了他平時對薇利婭也寵溺無比。
“那到時候也是禍害阿不思，和我有什麼關係？”
六百多歲高齡的老頑童攤攤手，嘴裏吐出來的話語讓一旁的鄧布利多有些氣結。
佩雷納爾斥責似的拍了一下尼可的手，示意他會說話就多說點。
眼見着鄧布利多不懷好意的目光瞄向了自己，艾伯爾特快速地拿過了一杯牛奶，嘴裏叼着吐司麪包，急速跑路了。
……
艾伯爾特跟薇利婭兩人趴在壁爐旁邊，全神貫注地盯着火焰中的黑龍蛋。
長長的蛇尾垂在艾伯爾特身後，晃啊晃。
通體漆黑的龍蛋時不時顫動一下，彷彿下一秒就會有一條小龍破殼而出。
一隻黑色的龍爪破殼而出，一條渾身沾滿了黏液的小龍從被蛋殼被抓破的地方，奮力擠了出來。
在看到小龍的模樣時，艾伯爾特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沒錯！這就是他記憶中的無牙仔！
薇利婭也是第一次見到火龍的誕生，很是高興地用手指戳了身體還黏糊糊的小無牙，一點也不嫌棄它身上沾着的蛋液。
“它叫什麼名字？”
艾伯爾特撥弄了一下黑龍的嘴巴，看着光禿禿的口腔，開口道：“無牙，就叫它無牙。”
薇利婭撇了撇嘴，“哥哥你這取名水平真的不怎麼樣。”
“如果你也想讓我幫你弄一顆火龍蛋就閉嘴。”艾伯爾特沒好氣地瞪了薇利婭一眼。
什麼叫取名水平不咋樣，這名字又不是他取的，這是情懷好吧！情懷！
薇利婭可沒看過《馴龍高手》，她不懂這個亂七八糟的名字是從哪來的，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從心地閉上嘴巴。
剛出世的無牙，咳出了不少的蛋液，艾伯爾特怕無牙仔喉嚨裏的廢液沒有咳乾淨，伸出手打算撓一撓無牙仔的喉嚨。
面對襲來的鹹豬手，無牙長大了嘴巴，一團藍盈盈的火球糊了艾伯爾特一臉。
艾伯爾特臉都黑了，是真正意義上的黑了。
看着艾伯爾特的大黑臉，旁邊的薇利婭笑得滿地打滾。
……
戈德里克山谷，一座老舊的房子。
房外由磚頭砌成的圍牆，上面刻着奇異的花紋，爬滿了枯萎的藤類植物。
原本潔白的牆體已經斑駁不堪，似乎輕輕一碰，牆皮就要剝落下來。
一個像是印度阿三一樣，用一條髒兮兮的布包着自己腦袋的男人，正跪在房子中間。
“主……主人，古靈閣的金庫當中……並……並沒有找到您要的魔法石。”
奎里納斯·奇洛結結巴巴地對着身前不遠處的一條通體漆黑的小黑蛇說道。
伏地魔並沒有因此動怒。
奇洛跪伏在地上，大張着嘴巴。
黑蛇從他的嘴裏鑽了進去，在他的後腦勺化成了第二張面孔。
那是一張面目猙獰，沒有鼻子的可怖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