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東海就遇到這樣的事,這是陳天怎麼也沒想到的。

    但那個唐思琪幫了自己,即使在自己眼裏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忍心眼睜睜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槍擊,死人,而且發生在火車站人流量那麼大的地方。

    陳天知道,警察肯定馬上就到。

    他不想與唐家產生什麼瓜葛,更不想剛到東海就被警察纏住。

    天色已晚,陳天就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是週日,陳天知道去東海大學也不一定能找到羅靜,還是先去拜訪一個人,不然的話,自己肯定會被怪罪。

    澤園。

    如果說唐世豪的家是個讓人望而卻步的存在,澤園就是個讓人仰望的傳說,這裏以古色寧靜,環境優美著稱,裏面的園林建築格局之精巧,一點都不亞於馳名中外的蘇市園林。

    更爲重要的是,這裏住着南方第一望族喬家。

    江南喬家自明清以來英才輩出,底蘊無比豐厚,在各行業都有不少翹楚,是典型的書香門第。

    澤園的保安要求極高,對身體素質,個人形象都有很高要求,這一切都體現着國家對知識分子的重視,再說了,喬家可不是簡單的知識分子,這是典型的棟樑家族,享受這樣的待遇一點都不爲過。

    一輛奧迪A6L開了過來,一個戴着眼鏡腦殼光亮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手裏提着一個公文包,直接走向了崗亭。

    "先生,請問你找什麼人?"穿着制服一身帥氣的年輕保安禮貌地問道。

    "小哥,我找喬先生,這盒金駿眉請收下,麻煩你……"中年男子手裏拿着一盒金駿眉,臉上堆滿了笑容,可話還沒說一半,年輕保安已經走了出去。

    "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對不起,這裏不能隨便進去。"

    陳天正要走進去,被年輕保安攔住。

    "我找喬澤瀚。"

    喬……澤瀚?保安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人會直呼喬澤瀚的名字。

    "喬先生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中年男子本來就因爲陳天打斷了他和保安的"交易"心中不悅,此時聽陳天直呼喬澤瀚的名字,更是生氣。

    自己即使在夢中都不敢這麼叫。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陳天皺了皺眉頭,"我爲什麼不能叫?"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如此不自知,就你這樣的還想見喬先生,真是癡心妄想。"

    陳天不知道的是,想見喬澤瀚的人實在太多了,見一面太難了,就連很多地位嚇死人的都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一來喬澤瀚本來學術活動就忙,二來有那麼點空就要坐下來專心做學問,根本就不會見客人。

    不過也就是因爲有這樣的精神和家風,這個家族才能延續這麼多年,成爲江南第一望族。

    陳天淡然一笑,也不把中年男子的話放在心上。

    "兩位先生,喬先生剛纔已經出去了,麻煩兩位跟喬先生約好再過來。"年輕保安雖然有禮貌,但心裏有數,別說這個普通屌絲揹包男約不到,這看着有身份有地位的中年男子也沒機會。

    只是這些心思,不能表現在臉上罷了。

    "出去了?哎呀,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麻煩小哥了,喬先生在家的時候幫忙打個電話。"中年男子說着就朝年輕保安手裏塞金駿眉和名片。

    "對不起先生,這個我不能收。"年輕保安心裏苦,如果能收,自己早發財了,被上面知道,飯碗就不保了。

    中年男子看行不通,一時卻又不捨得走,只好在一旁站着,看了看一旁的陳天。

    聽了年輕保安的話,陳天皺了下眉頭。

    剛纔給喬澤瀚通過話的,他怎麼會出去了呢。

    "你就在這等喬先生?"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陳天,也不知道包裏給喬先生帶了什麼寶貝,看這樣子也不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自己包裏可是已經準備好了喬先生最喜歡喝的極品鐵觀音。

    "我就在這裏等他。"陳天笑了笑說道。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你以爲即使等到他,能跟他說上話?"

    "能。"陳天一臉篤定。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屑,這年輕人實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然而下一刻眼睛便睜大了。

    "小天!"

    只見喬澤瀚兩手提滿了剛買來的菜,袖子挽着,滿頭大汗急匆匆過來,一邊走着,一邊朝陳天喊。

    年輕保安也愣住了。

    平時那溫文儒雅的形象哪裏去了,大名鼎鼎的喬澤瀚,什麼時候這樣過,自己在這裏呆了五六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喬先生買菜啊。

    "喬叔。"陳天沒想到喬澤瀚去買菜了,急忙迎上去,"我來幫你拿。"

    "不用,不用,這又不沉,有點髒,別弄你身上了。"喬澤翰說着就把陳天推開。

    不沉?身體都是傾斜的了好不好,還擔心弄髒這傢伙的衣服?你那身衣服多少錢,這傢伙一身普普通通,一身加起來可能還不如你那一件白襯衫值錢,你還擔心弄髒他的衣服?

    何況,提個菜而已,有那麼誇張嗎?

    就連你家千金,也買過菜的好不好。

    年輕保安又是一陣發矇。

    一旁的中年男子則差點倒下,喬澤瀚怎麼會對這個人這樣的態度,莫不是這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

    不可能啊。

    "喬先生,我來幫你吧。"年輕保安反應過來,殷勤地上前。

    喬澤翰拒絕,"不用了,不用了,小天,我們快進去吧,哎呀,剛纔挑幾隻蝦耽誤了,你都等了好大一會兒吧。"

    陳天苦笑着搖了搖頭,"喬叔,不用那麼麻煩吧,我過來,可什麼都沒帶。"

    喬澤瀚大笑:"這纔是一家人,帶什麼東西,我可不喜歡那一套,只有自己人才不客套。"

    看着喬澤瀚着急拉着陳天進去,婉拒了自己的幫忙,年輕保安又是一陣無語,回頭一看中年男子還在那裏怔怔地站着,剛纔竟然一直沒有上前說話。

    "您剛纔……"

    中年男子擺擺手,沮喪地回到車裏,剛纔喬先生根本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自己上前,只會跟那幾只蝦一樣,耽誤他的時間吧。

    自己可是堂堂的……

    這年輕人,到底是誰?

    想着剛纔自己的態度,中年男子心裏越發七上八下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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