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問道。
楚雲道：“前後三次見面，然後就知道，彼此竟然都出身於下界，在這天上，尤其在神皇宮，便也自然多了一份親切感，殿下對燕仙子有關注？”
周恆道：“世人皆知，五皇子府的燕仙子，心計、智謀無雙，無人可及，此等女子，我自然會有一份極大的關注。”
不但關注，而且還是極大的關注，縱然周恆隱藏的極好，依然讓楚雲把握到，他的那份殺念。
楚雲不動聲色，道：“燕仙子確實世間奇女子，既然殿下也在，我便爲殿下介紹一下。”
周恆道：“多謝林少主一番好意，我還有點事情，不便久留，先行告辭了。”
“好，殿下慢走，鳳莜，送送殿下。”
“不用了！”
周恆道：“雖說，因爲各自的立場，我們此生，終究是很難成爲朋友，但我對於林少主的這份真誠之意，絕不會改變。”
“當未來，我若能大仇得報，執掌神皇宮，成爲了天地主宰，林少主，我們杯酒論交，便不用有任何顧慮了，希望到時候，林少主就不要拒絕我的這份真誠了。”
這當真，好大的自信！
縱然絕代妖孽，可太遠的未來，楚雲都無法明確的把握住，周恆卻有如此的信心，這是內心中的執念嗎？
楚雲道：“殿下慢走！”
周恆再不停留，轉過身子，踏步向王府外而去。
他的背影，很快遠去，鳳莜低聲道：“王爺，屬下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雲道：“是想說，少與周恆殿下接觸吧？”
“是！”
鳳莜道：“正如王爺自己所說，陛下可以容忍了周恆殿下，卻不會容忍了王爺和肅天王府，他的事情，和我們無關，請王爺多加考慮。”
‘我們’這倆個字，用的當真是極好！
楚雲淡淡一笑，看到了燕飛雁款款而來，說道：“鳳莜，你先退下。”
“是！”
鳳莜沒有多想，快速離開了這裏。
“遇到了周恆殿下，你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嗎？”
燕飛雁含笑而道，彼此之間，彷彿已經非常熟悉，說話也隨意的很。
楚雲笑道：“和他之間認識的時間，打交道的次數，比起和燕仙子你來，多了不止一點點，來，燕仙子，請坐！”
燕飛雁坐下，楚雲換了新的茶杯，道：“我府中，沒有酒，只有茶，燕仙子可喝的習慣？”
燕飛雁道：“我可不是酒鬼，有什麼不習慣的，倒是你，不愛喝酒，當天晚上，又爲何向我討酒喝？”
楚雲道：“以爲燕仙子愛酒，便想投其所好了。”
燕飛雁道：“那麼，當着五皇子的面，那樣的一番，除卻給我打抱不平外，還有別的什麼意思嗎？”
好聰明的女子！
楚雲認真道：“打抱不平，我希望自己是太想當然了…”
太想當然，這是什麼意思，燕飛雁清楚，楚雲確實太想當然了，竟誤會自己喜歡上了周無厭。
楚雲繼續說道：“除了這個外，我也想試一下燕仙子的心。”
“世人皆知，燕仙子是五皇子麾下最爲重要的人物，心計、智謀無雙，這一點，我已經領教過了，若不如此，當晚之事，我未必能夠安然而退。”
“似燕仙子這樣的人物，無論是誰，都要小心翼翼，故而，有那樣一番試探。”
燕飛雁道：“倒要多謝王爺如此坦誠！”
楚雲道：“就算我想隱瞞什麼，燕仙子如此聰慧，還不如實話實說，換燕仙子一個好感。”
燕飛雁淺淺一笑，道：“所謂好感，王爺殺了鐵邪，摧毀了留香樓，此生，我都會盡力護王爺周全…”
楚雲問道：“即使我和五皇子發生了衝突，甚至走到了對立面，燕仙子也願意此生，護我周全？”
燕飛雁反問：“爲何王爺一定會認爲，您和五皇子之間，會走到那樣的一步？”
楚雲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在燕飛雁面前，不用把話說的那麼清楚，這樣的一句，也就足夠了。
燕飛雁低低的複述了一遍，隨後輕聲說道：“在這神皇宮中，每一個人追求的是什麼，王爺和我心中都清楚，基於這一點，就似乎沒有人願意，有那樣一份善心仁心，五皇子沒有，因爲他怕得罪了四皇子，影響了他的佈局。”
隨心！
楚雲笑了笑，道：“燕仙子太過獎了，我有自己的目的，絕非有燕仙子想的那麼好。”
燕仙子道：“看人，我向來看的還算準確。”
楚雲道：“既然燕仙子看的這麼清楚，又爲何，還要留在五皇子府？”
“如若說以往，燕仙子無處可去，也無法離開，而今，肅天王府正門大開，隨時歡迎燕仙子，其他的，我也一併承擔了，燕仙子以爲如何？”
燕飛雁道：“當年，無處可去，偶遇到了五皇子，便隨着他來到了神皇宮，以爲此生，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去了，不曾想，發生了一些意外。”
“如今留在五皇子府，我有重要的事情待辦，王爺好意，我心領了。”
楚雲便沒多問，今天等燕飛雁過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後者請教。
“燕仙子，周無思此人，你怎麼看？”
燕飛雁道：“深不可測！”
楚雲眉梢一揚，道：“請燕仙子指點！”
燕飛雁道：“他爲人低調，與世無爭，諸皇子之爭，他從未參與過，這是表面，而這個表面，無數人都相信了。”
是的，無數人都相信了，絕情宗收集而來的情報，也是這樣形容的周無思。
如果不是鐵邪之事，楚雲都不會對周無思表面營造出來的假象有任何的懷疑，代表着他也相信，周無思，就是一個低調，與世無爭之人。
燕飛雁接着說道：“至今，我和周無思接觸不多，瞭解的也不多，但，據我不多的觀察中發現，周無思行事，極有條理，他從不輕易出手，可每一次出手，必然成功，從未有過失敗的先例。”
“這只是其一，畢竟，謀定而後動，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一擊必中。”
“周無厭手下，也算是能人輩出，可即便是這樣，都有依舊不知道，究竟周無思麾下有些什麼人，或者說，他想讓人知道的，世人皆知，不想讓人知道，就沒有人可以知道。”
楚雲神色一緊，道：“收放自如？”
燕飛雁再道：“更爲重要的一點是，他極得神皇陛下信任，據我的觀察，他比任何一個皇子，都要受到神皇陛下的信任和器重。”
楚雲道：“不爭，爲爭之！”
燕飛雁道：“如此的一個人，另外八位皇子，包括三皇子和五皇子，對他都沒有太多的防備，所以，我送他四個字，深不可測！”
楚雲道：“如此說來，以後我有了一尊極其可怕的敵人。”
燕飛雁略帶歉意，說道：“抱歉了，我的不是！”
楚雲擺擺手，道：“似鐵邪這等人，殺他千遍都不爲過，此事我一點都不後悔，好奇的只是，周無思養着如此的惡鬼，有什麼用意？”
燕飛雁道：“他隱藏的太深，而我可以動用的人手也太少，這倆年中，始終也查不出來。”
楚雲道：“我們的人手太少，是時候找一些人來幫忙了。”
燕飛雁黛眉輕輕一揚，含笑道：“王爺，我們？”
楚雲道：“至少在對付周無思這件事情上，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不是嗎？”
燕飛雁美眸中，一抹淡淡的殺機掠過，這個時候的她，才讓楚雲看到了，曾經燕皇朝公主的果斷殺伐，以及，那份如女皇般的無上尊貴。
“鐵邪，只是周無思手下之一，類似的惡狗，他還有許多，我一定會將這些人都給找出來。”
楚雲道：“當天晚上我離開神皇殿後，周無思在等我，明確告訴我，他養着許多惡狗，歡迎我去打狗！”
燕飛雁神色爲之輕輕一變，道：“他在挑釁你，如此刻意的挑釁你，究竟是何用意？”
楚雲冷冷道：“無論他有什麼用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只要他敢讓那些惡狗出現，我就將這些惡狗一條一條的給燉了。”
“王爺，事出反常必爲妖，此事小心爲上。”
燕飛雁道：“周無思從不打無把握之仗，請王爺不要着急，給我些時間細想一下。”
“放心，我會等着！”
不出手則矣，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楚雲很想見識一下，周無思的雷霆萬鈞之力，究竟是怎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