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瞥向庫房。
就見到房間裏面,地上擺放着一個個酒桶,一米餘高,數量有五六十個之多。
“這是,酒?”
典韋看向席風山。
“酒?你再猜猜。”
席風山啞然失笑,“周士南那種瘋子,怎麼可能收藏美酒?”
話音才落,其中一個酒桶顫抖了下,歪倒在地上,滾了出來。
咕嚕咕嚕……
酒桶一路朝着席風山滾去。
“該走了,後會有期。”
席風山見此,腳底抹油一般,轉身就跑,一閃從牆上的窟窿裏鑽了出去。
“這酒桶裏到底有什麼?”
不管是什麼,反正是連席風山都惹不起的恐怖存在!
典韋斷不遲疑,足尖一點,跟着鑽了出來,來到外面的通道里。
拿眼一掃。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二人一前一後出來,席風山居然消失無蹤了?!
這是何等快速的身法!
典韋心頭凜然,趕緊又朝左右兩側的高牆上看了看,暫時沒有發現那“影子”在哪,似乎已經離開了這一堵牆。
好機會!
不再多想,撒腿狂奔。
過了片刻後。
典韋跑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前方出現一個拱形門。
沒敢立刻進去。
身子站在外面,伸頭往裏看。
可以看到了一排房屋,攏共三個房間並排在一起,一個大房間,旁邊還有兩個小房間,房間前面是一個小花園。
這裏一看就像是某人的居所。
“門是開着的……”
典韋感覺這個地方可能有人來過。
正念及此處之際,一道身影徒然從大房間裏衝了出來。
跳出來的!
那人看起來挺年輕的,身穿一襲白衣,人在半空中,猛地往身後扔出長劍,唰!
恰在此時!
門內還有一道身影跳出來,迎面撞上了那把長劍,直接一個貫胸而過,啊的慘叫一聲,又倒飛回了房間之內。
不知是不是帶起強風的緣故,房間的門咣噹一聲響,關上了。
白衣年輕人落在地上,臉上驚恐的表情無法言喻,喘着粗氣,頭也不回,不做任何停留,立刻朝着拱形門這邊奔來。
典韋目光一閃,堵在了門口。
“什麼人?”白衣年輕人嚇了一跳,停住腳步,表情嚴峻的盯着典韋。
典韋面無表情問道:“你左手裏面有什麼?”
剛纔他注意到一個細節,白衣年輕人左手抓着什麼東西,看不清楚是什麼,但白衣年輕人在發現典韋的瞬間,左手下意識藏到了身後。
“關你屁事,讓路!”
白衣年輕人臉色一變,旋即面露猙獰,一躍而起,雙腳連環踢來,嗖嗖!
半空中隨即浮現一連串腳影,呼嘯之音大作!
“呦呵,腿功不錯嘛。”
典韋舉起長柄錘往前一送,後發先至,怦然一聲響,鮮血飈飛。
“啊!”
白衣年輕人發出淒厲的慘叫,右腿一片血肉模糊,摔在了地上。
典韋神色一片漠然,甩掉了巨錘之上的血跡,然後把長柄錘放在白衣年輕人的胸口,壓住了對方。
“好漢饒命,我有寶物獻上。”
白衣年輕人感受到巨錘的重量,動彈不得,頓時寒毛俱悚,臉上的猙獰表情迅速變爲莫大的驚恐。
說着,他攤開了左手。
典韋定睛一看,對方掌心顯露了一朵“蘑菇”狀的植物,不禁詫異道:“這是什麼東西,蘑菇?”
“在你眼裏它是蘑菇嗎?”
白衣年輕人捂住流血的腿,直冒冷汗道:“在我眼中,它像是一個草莓。”
典韋:“你從哪裏弄到的?”
白衣年輕人:“我和幾個同伴砍殺了一個舌頭很長的侍女,殺了她之後,在她的嘴巴里發現了這東西,長在舌頭上的,我們覺得這玩意應該有藥用價值,就採摘了下來。”
長在舌頭上的草莓?!
典韋頓時響起了身上長出血囊的患病漁夫,也是身上長了東西,這個蘑菇可能真是寶物。
不管怎樣,典韋先收下再說。
然後,他問道:“那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要害死你的同伴?”
白衣年輕人回頭看了眼那個大房間,臉上浮現不可抑制的驚恐之色,不可名狀。
他顫聲道:“你誤會我了,我和另外五個同伴一起進入那個大房間探索,哪想到我們遭遇到了一個非常兇殘的異常,竟然能夠控制我們的身體。
唉,我的同伴被那個異常控制住了,要殺我,我這纔不得不痛下殺手。”
典韋略默:“那是一頭怎樣的異常?”
白衣年輕人:“我沒有看清楚她是什麼模樣,但我猜測,她生前應該是周士南的夫人,那個大房間是她的住處,我們幾個人一進去就遭到了她的攻擊,正如你所見,只有我一個人活着逃了出來。”
典韋心頭冷笑,抓住白衣年輕人的肩膀,提起他走進了別院,走向那個大房間。
“你,你幹什麼?”
白衣年輕人大爲驚恐。
典韋冷然道:“你不該對我撒謊。”
白衣年輕人一臉冤屈:“我,我沒有撒謊啊!”
典韋:“我所遇見的每個異常都有固定的行爲模式,而且異常不會一見到人就立刻展開攻擊,它們是怨靈一樣的存在,有太多的怨念需要發泄。
你這人很不老實,幾乎每句話都是真真假假,但連在一起,全是謊言!”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大房間的門外。
白衣年輕人聞言,驚懼交加,惶恐道:
“好漢饒命,我說實話。
我和幾個同伴來到這座院子,在門口遇到一個很漂亮的侍女,乍一看對方沒有任何問題。
但我們幾個早有經驗,二話不說,聯手砍殺了她。
然後,我發現她的舌頭伸了出來,就撬開她的嘴巴,發現她的喉嚨里長了一個草莓。
那時候,我那幾個同伴已經進入了別院,正要進入那個大房間,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採摘了侍女嘴裏的草莓,據爲己有。
我將侍女的屍體拋進了花園的雜草裏,掩蓋掉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