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婦人走上前來,一板一眼施禮,動作做得格外標準,就連她的嗓音也是刻意捏着的,像是預先練習了不知多少遍。
但有時候,太過於標準其實並非好事。
雖然這樣做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但也因此缺少一些靈性和韻味。
過猶不及,說的便是這種情況。
總之,夢如花除了神態略有些拘禁外,倒也落落大方,無論是那精緻的妝容,還是那撩人的小蠻腰,給人印象都可以,評分不會低。
此外,顯然她是見過大場面的,經過最初的緊張後,很快調整了狀態,嘴角的笑容隨之自然了許多。
“免禮。”
東方敬虛擡了下手,見到夢如花緩緩起身,微微擡起了頭,他旋即擡手指向典韋,熱情笑道:“夢如花,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的師弟典韋。”
夢如花趁機瞧了眼典韋,怔了怔,嘴巴微張,神情無比錯愕。
接着,她回過神來,又迅速低下頭,臉上浮現一抹羞紅,嗓音也帶着微微顫動道:“拜見小師叔。”
典韋見狀,奇怪道:“你看到我,幹嘛這麼詫異?”
夢如花有些尷尬,抿嘴道:“他們告訴我,要見妾身的人是天元門的小師叔,妾身一直以爲這位小師叔是,是……”
典韋一聽就懂了,失笑道:“嗐,原來你以爲我是一個臭老頭子,對吧?”
天元門的小師叔,哪怕有一個小字,對於外人而言,多半會聯想到白髮蒼蒼的老頭身上。
夢如花羞赧的點點頭。
夜子羽嘴角微抽,偏過頭去,自動忽略了臭老頭子四個字。
典韋問道:“那,你知道自己爲什麼被叫來這裏嗎?”
夢如花的臉瞬間更紅了,金色皮膚裏透着紅,像是一顆金蘋果般誘人,輕輕點頭,表示她是知道的,天元門的人跟她談過。
想想也是,畢竟涉及到雙修,不可能什麼都不說就把人叫過來了。
典韋心頭迅速明瞭。
既然夢如花知道她是來雙修的,知道會發生什麼,那她多半是自願的。
不過,典韋還是提了一嘴:“這件事全憑你的意願,沒有人會強迫你。另外,雙修之事沒有聽起來那麼好玩,即便你嘴上答應了,心裏要是不願意,最終極有可能害人害己,懂嗎?”
此話一出!
夢如花微微動容,然後格外認真的說道:“天元門救了妾身的相公和家人,又送妾身這場天大的機緣,妾身自然是一千一萬個心甘情願。”
“嗯,你是真心情願就好。”
典韋隨口回了句,驀然,他猛地擡起頭,眨眨眼,“咦,你說什麼?相公?”
啊這!
臥槽,你有相公?!
夢如花點頭道:“是呀,多虧了小師叔搭救,不然妾身和相公都要沒命了呢。”
典韋渾身一哆嗦。
幾個意思這是?
敢情你丫的是人妻!!
典韋扭頭看向東方敬,語氣微沉道:“掌門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一臉“我怎麼感覺自己被你坑了”的表情,火大!
夜子羽也爲之側目,他也不知道這事。
萬幸,這時候我們恰好找到了她,皇帝可不敢忤逆我天元門,立刻把人給放了。”
夢如花連道:“我們是被冤枉的,龔親王從未謀逆,一切全是皇后的陰謀。”
你丫的閉嘴!
狗血的宮鬥,典韋纔不關心這個:“爲什麼非她不可?晉州這麼大,找不到別人了嗎?”
東方敬一攤手,無奈道:“那梵聖門遠在牢州,在晉州活動的門人本來就不多,女弟子更是鳳毛麟角。
唉,師弟你得體諒,師兄我是和尚廟裏找尼姑,太難了!師弟啊,師兄能爲你找到這個夢如花,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嗎?”
大倒苦水。
典韋無語,嘴角抽搐道:“人家是有婦之夫,我跟她雙修,你讓龔親王情何以堪?這事傳出去,人家會怎麼看我們?”
特麼的!
喜好人妻的那是曹操,不是我典韋。
“呃……”
東方敬眨眨眼,略尷尬道:“據我瞭解,那個,龔親王對這事是十分贊成的。”
“啥?”
典韋雙眼瞪開,一時間浮想聯翩。
難道我又遇到一位牛頭人,什麼癖好這是?
他不信:“天元門沒有強逼人家吧?”
東方敬義正言辭:“你當我們天元門是什麼,我們絕不做強人所難的事。”
“你確定?”典韋眯眼撇嘴,“那我是怎麼成爲你的師弟來着?”
東方敬立刻轉向夜子羽:“師父你說兩句,師弟不識好人心吶。”
夜子羽此刻也有些發懵,因爲他真不知道夢如花是人妻,挺突然的。
這事鬧的,好尷尬啊!
老人家是不粘鍋,一本正經道:“人是你招來的,你自己好好解釋就行了。”
東方敬心裏頓時有一萬隻王八爬過。
一個個沒良心的,我給你們忙活這忙活那的,容易嗎我?
關鍵時刻,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見此情形,夢如花連忙解釋道:“皇后修爲突破了,妾身打不過她,龔親王一派輸得一敗塗地,全部要遭到剷除,可能有十萬多人要被株連!
龔親王爲了大義,毫不保留的支持妾身與小師叔雙修,希望藉此提升妾身的修爲來制衡皇后。”
好一個大義!
典韋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嚴重懷疑這位龔親王是想換一頂帽子戴戴。
東方敬趁機借坡下驢:“這樣,你們先聊聊,熟悉熟悉彼此,交流一下各自修行經驗,準備好了之後再來找我,我得去給你們準備養血池了。唉,全是事,我先走了。”
揮揮手,溜之大吉。
夜子羽見狀,打了個哈欠:“老了老了,犯困,老夫去躺會。”
“坑我……”
典韋目露殺機,咬牙切齒。
帶着夢如花返回洞府,典韋忍不住反覆再三詢問:“龔親王,真的同意你參與這事?這兒沒別人了,你要是被逼迫的,可以如實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