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看着那塊凸起:“這個大小有可能走人嗎?”
蘇梨笑笑:“你猜,它爲什麼翹起來一個角?”
她支使齊遠去找了一個梯子,爬到了上面。
肖優優站在下頭看着她單手在棚頂摸來摸去,有些不放心:“要不我……”
她話音還沒落,蘇梨似乎就已經摸到了。只見她三隻手指一勾,從棚頂扣下一塊不小的鋼板。鐵板的一面被塗成了白色,用來遮擋棚頂大約一平米見方的洞口。
“這,這什麼啊。”齊遠盯着頭頂黑黝黝的洞口驚訝
蘇梨笑笑:“這是你偶像希望咱們去的地方。”她試了試力,然後單手一撐邊緣,麻利的翻進了洞口。
齊遠不知所措的看向肖優優:“那咱倆……”
“跟上。”肖優優也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爬上梯子鑽進了那個黑乎乎的洞裏。
齊遠看着那個黑乎乎的洞口,本能的想跑。可以一想到兩個姑娘都進去了,他也實在不好意思跑,只能硬着頭皮也爬了進去。
洞裏一片漆黑,齊遠只能順着路一直往前爬,爬着爬着,他突然手下一空,緊接着,整個人都順着手撲了出去。
“啊!”他扯着嗓子撲棱着四肢掙扎,意料中的痛感卻沒有襲來,他眯着眼瞧了瞧,發現眼前有眼前有一雙穿着黑褲子的腿。
“嚎夠了嗎?”一個女聲問。
齊遠趕緊睜開眼,發現蘇梨正微笑着站在他眼前,而自己正被什麼東西吊着四肢懸空。
他有些茫然的問:“我爲什麼掛在空中啊。”
他話音剛落,就被直接丟到了地上,身後傳來路遠不耐煩的抱怨:“因爲我正抓着你。”
不顧齊遠唉聲嘆氣的抱怨,路遠徑直走到蘇梨身邊扶她:“怎麼樣,好點了嗎?”
“沒事。“蘇梨笑笑,然後將目光移向了周圍的場景。
她們現在應該在一個倉庫裏,不過這個倉庫似乎是個開放型的,只有三面密閉,還有一面連接着一條長長的通道走廊,不知道通到哪裏。
剛剛蘇梨進了洞裏沒爬多遠,就發現了出口。她靈巧的從出口跳下來,正遇到從另一邊回來的路遠。
路遠身上的黑色休閒服已經被折騰的不成樣了,臉上也隱約蹭了點灰。
蘇梨想走到他身邊替他擦掉,沒想到還沒擡腳,肖優優就從洞口嘰裏咕嚕的滾了下來。路遠眼疾手快的拎住她的後襟,堪堪把人接住。還沒來及問,齊遠就緊趕慢趕的跟着一起掉了下來。
好不容易把這倆貨都解救完,路遠終於有機會湊到蘇梨邊上說話了。
看着蘇梨微笑着擦他的額角,路遠生平第一次想解決自己的隊友。
幾人一路走進通道身處,眼前的景象看得剩下幾人皆是眼帶驚愕,他們眼前,赫然是一個巨大的材料室。
材料室的整體面積或許並不誇張,一排排4米多高的材料架上擺着密密麻麻的材料袋,震撼的組成一列時,除了巨大,也很難用別的詞形容了。
蘇梨擡頭看着巨型材料架:“你把自己弄成這樣,是因爲爬上去了?”
路遠點頭:“我想看看上面和下面的材料是不是一樣,所以就爬上去了。”
蘇梨沒有像肖優優和齊遠一樣伸手去拆材料袋,只是看向路遠:“所以這些文件袋裏到底裝了什麼?”
路遠隨手抽出一個遞給她:“自己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梨沒接,只是看着他:“是學生檔案吧。”
路遠挑眉,似乎在說給個理由。蘇梨繼續道:“而且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學生,應該都已經死了。”
她的話音剛落,蹲在一旁的肖優優突然尖叫了一聲,腿上的文件散了一地,其中就露出了一張死亡證明。
蘇梨探出頭看向肖優優的膝頭,那裏正放着一張照片,看上去應該是死亡現場。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場景,蘇梨直吧唧嘴:“嘖嘖嘖,這得從多少層下去的,摔這麼碎。”
路遠用腳尖點了點地上的其中一張:“這寫着呢,17層。”
“嘖嘖嘖。”蘇梨聽完直砸吧嘴:“你說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想不開要跳樓呢。”
“不就是這麼大的孩子才敏感嗎?”路遠扶着肩膀把人拉回來:“你不記得老於每天跟小逸打的不可開交嗎?”
“他倆那是愛的表現,你個沒孩子的你不懂。”蘇梨白他。
路遠聽完突然笑了:“就憑我做的孽,這輩子能得個好死就算是HappEnding了,其他的就沒想過。”
“你……”蘇梨的話還沒開口,一旁的齊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
“偶像,你不是公認的乾淨嗎,難道也有黑歷史啊。”
路遠用手掌推開他的臉:“說話就說話,離我遠點。”
他扶着蘇梨後撤幾步,完全退到燈光照不到的房間角落:“前面這些TOP裏的,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從泥潭裏爬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梨回頭看路遠。此刻,路遠正按着她站在燈光不能照到的角落裏,和沐浴在明亮燈光下的齊遠和肖優優形成了一明一暗的鮮明對比。
“幹嘛拉我一起?”蘇梨小聲抱怨。
路遠扶到她耳邊,笑聲低沉又悅耳:“我們本就是一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