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姻緣晚上的時候靈魂在外面飄了很久，白天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被重新接到了皇宮。
但並不是眠瑃宮熟悉的擺設。
反倒是像……御書房。
“姑娘，你醒了？”輕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一個宮女正輕蹙柳眉專注地看着她。
許姻緣遲疑地點了點頭。
“這是哪裏？”
宮女替她輕攏被角，答道：“這裏是御書房，陛下今晨回來，將您安置在此處。”
這宮女低眉順目的樣子看得許姻緣有點奇怪。
“你……不認識我？”
“奴婢第一次見姑娘。”宮女奇道，“奴婢理應認識您嗎？”
“不……”許姻緣遲疑地吐字，“你是剛來的嗎？”
“姑娘有所不知，前幾日陛下寵愛的妃子被皇后娘娘祕密處死，陛下回宮之後大發雷霆，宮中進行了一次大換血，很多老宮女老嬤嬤都送出宮回老家了。”
“那皇后呢？”許姻緣沒想到宋離月會“爲了她”做這種事。
她拿開被子，自顧自盤腿坐了起來。
她更願意相信他是利用她在清除宮外人的耳目。
“皇后娘娘自然還是皇后娘娘。”宮女小聲道：“不過被送去宮外唸經思過了。”
哦，變相的流放。
這倒是如了皇后的意。
“我聽說這事兒是陛下的另一個妃子挑起的事端。”許姻緣旁敲側擊打聽芸貴妃的現狀，“可有此事？”
那個女人寧願喝下毒藥也要陷害她，太可怕了，這樣的人要是留在宮裏……
嘖嘖嘖。
許姻緣暗裏咂舌一番，就聽這宮女道：“姑娘說的，是芸貴妃吧？她現在……”
許姻緣也變得面色古怪起來。
不讓人死，也不讓人出宮，叫芸貴妃那樣一個自恃清高的人去聽嬤嬤受訓，重新教導禮儀規矩……
宋離月這招實在是妙啊。
“唉。”宮女輕嘆一聲，“就是可惜，陛下做得再多，那位寵妃也是回不來了。”
許姻緣也跟着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嗯……沒錯。”
完全沒點自覺那個“紅顏薄命的寵妃”就是她自己，“陛下太慘了。”
聽了有一會兒牆角的宋離月抽了抽嘴角，從門後面光明正大地走出來，“說誰慘呢！？”
宮女行禮：“奴婢見過陛下。”
許姻緣巍然不動地坐在牀上，笑容淺淺地歪頭，“見過陛下。”
宋離月無奈地搖頭，“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這不陛下你寵我呢嘛。”許姻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宋離月對宮女道：“你先下去吧。”
宮女詫異的目光在許姻緣身上停留一陣，恭敬地退出去。
“身體怎麼樣？”宋離月坐在牀邊。
許姻緣醒來的時候就是一陣腰痠背痛，現在亦然，聞言揉了揉腰，發出“嘶”的一聲。
“沒事。”“不做作不矯情的女主”許姻緣一臉正直，“陛下無需擔心。”
宋離月氣笑了。
“你瞪朕一下，撒一下嬌怎麼了！？朕的童子之身都讓你奪了，你小女人一點不行嗎？”
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沒有一次行爲處事在他的意料之中。
許姻緣一臉嚴肅：“陛下，臣妾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