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啞女的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眼神中似乎帶了幾分恨意,但在片刻之後,卻又輕輕的嘆了口氣,“雖然我有時候非常痛恨他的固執,如果他不那麼犟,我們神醫族說不定還能夠存活下來,可是我有時候又挺希望族長還能夠好好地活着的。”
她當初真的非常不能夠理解族長的想法,雖然他們神醫族與豐洛族世代交好這是事實,但就算如此,在面對那樣的一個抉擇時,他總該爲他們一整個家族人的性命考慮考慮。
可是那時的族長卻選擇了大義,爲了維護豐洛族,寧可將他們一整個神醫族的命運都置於危險的境地之中。
有時候啞女真的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族長沒有顧及豐洛族,選擇和豐黃旗旗主合作,那麼他們神醫族現在應該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不是隻留下她孤孤單單一人獨自苟活。
每每想到這裏時,啞女心中就不由得對族長充滿了恨意。
恨他爲了一個本就活不長的家族,使得他們神醫族慘遭滅門,恨他太過於固執,心中只有正義。
可是有時候她又在想,如果族長還能夠好好的活着該有多好。
畢竟在當時,族長在族內受到了所有人的敬仰,不管對待什麼人,他的態度都很和善,而且時常自掏腰包幫助族內有困難的人,在他的管理之下,神醫族長盛不衰。
啞女在當初也受到過族長的恩惠,這纔對他有了現在這種又愛又恨的情緒。
等啞女的這一陣情緒過去了,秦軒纔開口詢問:“那麼那幅畫中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神醫族族長,另外一個呢?那幅畫又是什麼意思?”
他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那幅畫裏面的男人深情對望,可一點都不像是普通朋友的樣子,看上去倒像是……
愛情。
可他們倆又不敢相信。
說到這個,啞女不禁嘆了一口氣,“事實證明你們想象的那般,神醫族的族長喜歡的人……正是一個男人。”
兩人雖然早已猜想到會是如此,但在此時真正聽見啞女說出這番話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可是一段禁忌之戀啊。
雖然現在這個社會對於這種事情的包容度已經很高了,但還是有很多人因爲承受不起別人異樣的目光,而選擇將自己真正的性取向掩藏起來,不敢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更別提在幾百年前,那個完全不能夠認同這種事情的時代了。
然而族長卻在那個時候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若是被別人給知道了,可想而知會受到多少非議。
“當年的族長還不是族長,只是一個繼承人罷了,爲了鍛鍊他的能力,老族長將他派出去遊歷問診,正是在那個時候,族長在一座山上遇到了一個受傷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那幅畫裏面的另一個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