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二陛下緩緩點頭，掩飾內心的尷尬。
隨即，他沉吟須臾，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緩緩起身，說道：“看也看了，朕便不多逗留，你二人不必相送。哦...朕今日前來一事，你們不要向他人提及。”
若是讓蘇牧知曉他今日神機妙算前來堵他，結果撲了個空...
李二陛下可以想到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混賬女婿是何表情。
似笑非笑...
這麼快就要走了？
程處默二人面面相覷，自然不敢多說什麼，盡是躬身。
“請陛下放心，俺守口如瓶。”
“恭送陛下。”
“嗯。”李二陛下滿意點頭，邁步離開，待到門口時忽然停下，轉頭道：“你二人不錯，也到了入朝爲官的年齡了。”
要想封人口，必須有好處，李二陛下深諳此道。
這話語再明顯不過，二人哪能聽不明白。
他們大喜過望，驚喜連連。
“多謝陛下。”
“陛下，俺想去軍中。”
“嗯。”李二陛下淡笑點頭，隨即離開。
留下二人一臉笑容，喜不自勝。
終於，要擺脫紈絝的名頭，有一展抱負的機會了。
鹹魚，要翻身！
歡喜一陣，二人不忘正事，結伴下樓。
期間，秦懷玉遲疑道：“陛下不許此事與他人提及，要不要與我姐夫說？”
“俺哪知道。”程處默想了想，說道：“不與蘇哥說，貌似有點不夠情義。”
一時間，二人陷入兩難境地。
“唉...”秦懷玉嘆了口氣，沉吟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暫且還是告知一下掌櫃他們，省着他們漏了嘴。”
“好，俺去。”程處默快速來到前頭，看着掌櫃忙碌的背影，嗷嘮一聲：“掌櫃的，你過來。”
“啊？砰...”掌櫃的一激靈，轉身時撞到柱子上，頓時眼冒金星。
他迷迷糊糊的走到近前，說道：“公子，何事？”
程處默低聲說道：“今日陛下前來一事，莫要泄露出去。”
“什麼？”掌櫃還未回神，沒有聽清。
“俺說。”程處默見掌櫃這幅模樣，氣的不打一處來，吼道：“不要和別人說，今天陛下來了。”
“哦。”掌櫃的恍然大明白似的點了點頭，旋即正色道：“公子放心，我守口如瓶。”
“嗯，那就好。”程處默滿意點頭。旋即面色漸漸凝滯。
“陛下來了？”
“這不過只是一家冰鋪，陛下竟然親自前來？”
“陛下何時來的，我怎麼沒有看到？”
“沒聽程公子說麼，陛下適才來的。”
“這是駙馬的冰鋪，陛下親來雖然令人驚訝，但也可以理解。”
“嗯，由此可見，蘇公子可謂聖眷正濃，簡在帝心啊...”
適才還鬧哄哄的人羣議論起來，人們神色振奮。
陛下親臨的冰鋪，意義更是與衆不同。
霎時間，他們購買冰水的熱情更加的強烈起來。
“俺可能要完犢子了...”程處默呆滯當場，眼睛瞪得滴流圓，喃喃自語。
秦懷玉默默上前，說道：“此事與我無關，你就等着陛下問罪吧。”
（之前寫的程處默花容失色，只是調侃筆法，就和這個嬰嚀一樣。向提出質疑的讀者解釋一遍，以後不再解釋。嚶嚶嚶...）
“參見陛下。”蘇府的門僕在見到李二陛下的一瞬間，便是一個冷戰，連忙見禮。
“嗯。”李二陛下隨意揮手，徑自進了蘇府，彷彿到了自己家一樣。
“陛下。”恰巧路過的蓮兒亦是慌亂不已。
“蘇牧呢？”李二陛下問道。
“駙馬在房間沐浴。”蓮兒說道。
“沐浴？”李二陛下眉頭一皺，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午時沐浴做什麼？”
他想了想，想到一個可能。
難道是白日宣淫？
“哼。”不由得，李二陛下臉色一沉，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婿這般墮落。
若不敲打一番，那還了得？
糟糕...他忽的面色大變，長樂時年十歲，若是蘇牧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可怕的想法一旦滋生，便是不可抑制，李二陛下沉聲說道：“帶朕前去。”
“是。”蓮兒不知李二陛下爲何突然生氣，頓時噤若寒蟬，一邊帶路，一邊爲蘇牧祈禱。
“公主呢？”路上，李二陛下問道，想了想，他補充道：“長樂公主。”
蓮兒答道：“長樂公主在書房練字，昭陽公主回了翼國公府，說是要取回戰馬。”
聞言，李二陛下小小的鬆了口氣。
“行了，你下去吧。”到了房間門口，李二陛下揮了揮手，命蓮兒退下。
而他則是邁步上前，推開房門，踏步走入。
房間內，有一屏風。
屏風後，有一木桶，其中冒着蒸騰熱氣。
蘇牧則是坐在木桶中，雙臂搭在木桶邊緣，背對李二陛下倚靠，閉目享受。
不知爲何，李二陛下見到蘇牧這般安逸的模樣，便是有些不爽。
“來的正好，幫我搓搓背。”蘇牧說道。
李二：“...”
“你讓朕給你搓背？”李二陛下的聲音中夾雜着不爽。
蘇牧則是一怔，睜眼轉身，詫異的看着李二陛下。
“不太方便，就不見禮了，陛下勿怪。”隨口說了句，蘇牧繼續疑惑道：“陛下進別人的房間，就真的不喜歡敲門？”
“哼。”李二陛下神色不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朕倒是還想問問你，大白天的洗什麼澡。”
“誰規定白天不能洗澡？”蘇牧詫異非常，指了指木桶旁邊的兩塊布（在李二眼中是這樣的），說道：“這不，添了新衣，自然要沐浴一番再穿上了。”
李二陛下凝視過去，皺眉道：“這是什麼新衣？”
“褲衩。”蘇牧隨口說道，毫不避諱的直接起身，亮出長槍。
李二：“...”
大到讓人嫉妒...
蘇牧則是拿起其中一塊三角形的，說道：“這是內褲，穿在裏面的，因爲比較緊，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再拿起另一條，說道：“這是穿在外面的，烈日炎炎，穿它最是舒適。”
說着，蘇牧看向李二陛下，好奇問道：“話說回來，這麼熱的天，陛下穿着兜襠布，不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