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不會好受。
李二陛下的臉色當即便是沉了下去，哼道：“朕乃一代帝王，自會願賭服輸。朕倒是要問問，朕的公主很多，你可有中意之人。”
李二陛下的話語，讓一旁大臣無不咋舌。
任由蘇牧挑選公主，這是何等的聖眷正濃。
他們自然不知道，李二陛下此刻也在頭疼，不知下嫁哪位公主是好，因此才隨口一問。
不是高陽就行...這句話蘇牧沒說，他怕引起李二陛下的疑竇，從而真的下嫁高陽。
若是那樣，蘇牧定然不會同意，但麻煩事肯定一堆。
正如李二陛下所言，他的公主那麼多，選到高陽的機率不會太大。
想了想，蘇牧試探性問道：“長頭髮大波浪的，有麼？”
李二陛下怔住，文武官員怔住。
李二陛下皺眉道：“你這個要求當真奇特。”
“這是三個要求。”蘇牧認真說道。
李二陛下：“？？？”
文武百官：“？？？”
他們有些懵，不理解蘇牧話中含義。
而不待李二陛下說話，蘇牧便搖了搖頭，說道：“陛下隨意吧，只要漂亮賢惠就好。”
沒什麼要求了，他忽然想到，貌似這個時候，李二陛下的女兒都不大，只是一羣目不識丁的小丫頭。
頭大啊，這樣的公主娶回家，除了養着，還能幹什麼？
除膜慰道？
等幾年吧。
如今想來，還是秦如英好，低頭的時候看不到腳尖。
“嗯，此事朕再思量。”李二陛下點了點頭，深深看了眼蘇牧，說不出此時是什麼心情。
輸了，本該鬱悶。
但貞觀犁的出現，又讓他喜悅。
尤其是貞觀犁這三個字，最得他心。
嗯...還有受到啓發而產生的貞觀鹽，同樣如此。
看向衆多官員，李二陛下笑道：“衆卿，朕輸了，但朕心甚慰。輸了賭約，得了貞觀犁這等利器。此事深究起來，是朕贏了，朕爲大唐的百姓們贏到了希望。”
看看，場面話說的多溜。
蘇牧暗自豎起大拇指，文武官員們則是爭相恭維。
“陛下聖明。”
“陛下之胸襟，臣望塵莫及。”
“陛下實乃明君，臣由衷欽佩。”
一通馬屁下來，李二陛下很是享受，大笑道：“哈哈哈...衆卿謬讚，這只是朕的肺腑之言罷了。唉...若是能得利於大唐社稷，利於百姓安康之利器，就算是一直輸下去，朕也心甘情願，喜聞樂見。”
“陛下。”蘇牧想了想，說道：“咱們可以繼續賭。”
“哼...”李二陛下沉着臉，瞪了蘇牧一眼。
“李君羨。”李二陛下沉聲說道。
“臣在。”李君羨上前。
李二陛下道：“將貞觀犁送往工部將作監，讓工匠們開始打造，來年開春之前，越多越好。另...戴胄。”
“是。”李君羨退下。
戴胄上前，說道：“陛下。”
李二陛下說道：“將貞觀犁的打造之法昭告天下。”
“是。”戴胄退下。
連續兩道命令，有條不紊。
隨後，李二陛下看向衆人，說道：“衆卿，賭約事畢，隨朕離開吧。”
“遵旨。”
百官連忙應道，神情激動。
等這一刻，他們已是等了許久。
李二陛下橫了蘇牧一眼，帶頭離開。
百官緊隨其後。
離開時，有官員忍不住回頭，深深的看了眼淡然絕世，寵辱不驚的蘇牧。
眼中有驚歎，有豔羨，更有深沉。
複雜難明。
“哈哈...駙馬，等賭金收上來，俺叫處墨給你送去。”程咬金回頭大聲道。
蘇牧淡笑點頭，意外創收屬實令人開心。
至於那些官員的態度？
呵...他們不來招惹蘇牧，蘇牧自然不會搭理他們。
但若是不長眼睛，前來招惹...
蘇牧眼中閃過凜冽的寒芒。
目送衆人離開，蘇牧垂眸須臾，自顧搖了搖頭，也邁步離開。
該去樹蔭下躺椅上小憩了，鹹魚的一天又開始了。
“駙馬，駙馬...”
剛走出十幾步，王德小跑追來，氣喘吁吁。
“何事？”看着去而復返的王德，蘇牧疑惑皺眉。
王德大口喘了兩下，旋即露出諂媚的笑，說道：“恭喜駙馬，賀喜駙馬，今日您便能被封爵，成爲貴族了。”
王德一邊說，一邊注意蘇牧臉色，結果發現蘇牧始終是那副古井無波，不悲不喜的模樣。
駙馬當真好風骨，實乃人中龍鳳啊...心中讚歎一聲，王德繼續說道：“陛下命我回來告知駙馬，關於對您的封賞，今日就能送到府上。”
“嗯。”蘇牧淡淡點頭，想了想，說道：“也告知陛下，家裏晚上喫火鍋。”
“我知道了。”王德應了一聲，旋即告辭，繼續小跑離開。
隨着李二陛下與衆多大臣的離開，國子監恢復平靜，也無人再來打擾蘇牧。
而沒過多久，一則消息在國子監學子當中傳開，引起陣陣議論。
“聽說了麼，明日之後，駙馬便會挑選中意學子，傾囊相授。”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這可是大儒親口說的。”
“太好了，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快把夢實現。”
“不知哪位同窗命好，會被駙馬看中。”
“我有預感，駙馬所展現的才學不過只是冰山一角，十之一二。倘若哪位同窗得到駙馬的傾囊相授，定會一飛沖天。”
“所言極是，只是不知我是否有那麼好的命。”
“明日之後麼，期待啊...”
“只有一日多的時間了，好好表現，也許會入駙馬法眼。”
“言之有理，諸位同窗，我去讀書了。”
國子監的學子們火熱議論，神情振奮。
然而，此事蘇牧並不知曉。
當然，就算知曉，蘇牧也不會去刻意解釋，最多付之一笑。
傾囊相授？
開什麼玩笑，蘇牧只對女人傾囊相授。
當然，得是長成的女人，比如秦如英，每隔一日，只要秦如英不來月事，蘇牧每晚都會傾囊相授。
嗯...小長樂還得等幾年...
此刻的他，正在躺椅上閉目養神，順便考慮着晚間該如何與李二陛下攤牌，從而能夠委婉的表達出來，減少對李二陛下心靈的傷害。
至於李二陛下會不會去？
蘇牧不擔心，聽到火鍋，他肯定會來蹭喫蹭喝。
只希望別帶其他大臣，以免攤牌時他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