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十四,不現在應該叫玉衡,感激的開口:“謝謝公子,這個名字屬下很喜歡。”
明玥能感覺出來玉衡的喜悅,她笑道:“我家就是尋常的莊戶人家,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那麼拘束,自稱我就行了,外人前面守着禮數就是,別站着了,坐吧。”
玉衡應下是,聽明玥的話坐下。
而明玥記掛着石韞玉送的武器,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裹,包裹裏是一個三尺長極窄的盒子,盒子上雕刻着極精緻的灼灼桃花花紋,盒子的材料是上好的紫檀。
明玥打開盒子,就見盒子內,躺着一柄長劍,劍柄長約四五寸,上面雕刻着朵朵盛開的粉色桃花,劍柄頂端是一朵粉色鏤空立體桃花做裝飾,而與之相對的,在劍柄與劍刃相連處,是一簇粉色的立體桃花做裝飾。
銀色的劍鞘上,佈滿盛開的桃花花紋,整把劍都顯得很少女,難怪石韞玉說不適用,這分明是給姑娘用的。
沒有人不喜歡漂亮的東西,明玥也不例外,她拔出劍來,一道銀色的鋒芒自空中一閃而逝,銀色的劍身長約近兩尺,劍身略比一寸還寬一點點。
劍刃已開,自然光下泛着銳芒,只見劍身上端刻有桃夭兩字,在這兩字之下,輟了兩朵以粉色碎寶石拼出的桃花圖案。
“所以這把劍叫桃夭劍嗎?”明玥喃喃自語的將劍插回劍鞘。
一旁的玉衡從平安那裏,知道這把劍的來歷,便道:“公子,這把劍是百年前,名滿江湖的桃花夫人的配劍,這劍削鐵如泥,又極爲輕薄,女子用非常稱手。
這劍是桃花夫人的夫君爲她量身打造,因爲桃花夫人極愛桃花,所以用了桃花做裝飾,桃花夫人爲劍命名桃夭。”
知道劍的來歷,明玥喜歡歸喜歡,卻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可我現在是男裝,這劍拿在手裏也沒法用,看來到了東都,還是得買把普通的劍先湊合用。”
玉衡聽了這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現在的新主人,容貌長的過於張揚,又年少,在外行走,男裝自然更方便,也更安全,前主人贈桃夭劍的用意是好,不過到底沒考慮到實際情況。
明玥將桃夭劍重新放回盒子裏,塞進先前裝盒子的包裹。
兩天後的傍晚,船抵達東都渡口,明玥帶着玉衡下了船,就看見同樣男裝打扮的獨孤珍和獨孤瑤,三人匯合,像尋常少年一般,互相拱手見禮。
然後獨孤珍和獨孤瑤的注意力,落在玉衡身上,獨孤瑤好奇的問道:“六哥,這位兄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明玥便道:“這是石大哥送我的貼身護衛,叫玉衡,之後一路去江南,就仰仗她保護我。”
獨孤珍和獨孤瑤都是聰明人,從貼身護衛四個字,確認這英氣的少年,跟她們一樣是女兒身。
獨孤珍見渡口來往的人,不時打量他們,就開口道:“我們先去客棧吧!”
這客棧在東都城不算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有單獨的院子出租,獨孤珍定了一個院子,明玥身邊只帶了玉衡一個人,但獨孤珍和獨孤瑤則各帶了四個人,這八個人,明玥瞧着都是生面孔,不過從她們身上,明玥感覺出跟玉衡同樣的特質。
獨孤珍見小姐妹的目光落在隨行的八人身上,就跟她介紹道:“這八人是父皇賜給我和瑤瑤的暗衛,保護我的是穿深藍騎裝的四人,我用了北斗七星中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爲她們命名。”說完她衝小堂妹示意。
獨孤瑤則介紹立在她身後,穿灰色騎裝的四人:“這四人是保護我的,北斗七星小堂姐用了四個,剩下三個我也不夠用,遠古有羲氏,我就以羲爲姓,又取了文、經、軒、瑟四字給她們命名。”
不得不說,因爲大家男扮女裝出門,給新得的女護衛取名,只能往偏男性的名字取。
瞭解熟悉這八人,明玥就讓玉衡跟這八人一起玩,彼此熟悉熟悉,畢竟後頭要相處不短的時間。
等玉衡她們出了屋子,明玥打開裝桃夭劍的盒子,跟兩個小姐妹道:“這把桃夭劍,也是石大哥送我的,不過我們現在都是男裝,這劍一看就是女子用的,眼下我不方便用。
我打算在東都買把普通的劍,先湊合用,這柄劍我也不方便帶着,你們有辦法幫我找個地方保管,或者送回京城?”
兩人知道桃夭劍,還是因爲桃花夫人與其夫君浪漫的愛情故事,不過桃夭劍她們都沒見過,這會兒聽小姐妹說,這劍是石韞玉送的,頓時神色有點怪異。
明玥盯着盒子裏的劍看,因此並沒有留意到兩個小姐妹的神情。
獨孤珍率先回過神來,她遲疑了一下,到底沒解釋桃夭劍於男女間的特殊意義,直接回小姐妹的話:“劍我們給你準備好了,不用去買,至於這把桃夭劍,我可以託附給外祖母幫忙保管,等咱們從江南迴來,再從外祖母那裏拿回來就是。”
明玥便蓋上蓋子,將盒子重新包好,推給獨孤珍道:“好,給老夫人添麻煩了。”
獨孤珍卻不在意的笑了笑,抱着盒子回了住的客房,寫了封信後,將信及裝桃夭劍的盒子一併交給客棧的掌櫃,讓他安排人將盒子送到薛老夫人的手裏。
晚上,明玥三人帶着女護衛們,在酒樓吃了晚食,因明天一早要坐船離開,她們隨便逛了逛就回了客棧休息。
第二天一早,在客棧吃了早食,明玥一行人,坐馬車到渡口,順利上了船,與明玥從京城往東都來坐的客船不同,這客船上沒別的客人,獨孤珍和獨孤瑤很豪氣的包下整艘客船。
這一點明玥直到上船之後才知道,她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進了艙房後,就笑道:“珍珍、瑤瑤,包這船一共花了多少銀子,我要事先聲明,這次外出的花費,咱們必須明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