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惜看着安王,只覺得一言難盡,這人真如寧王所言,心偏的沒邊了,不過扳正安王妃在安王心裏的形象,也不是她兩三語就能扳正過來的,還是慢慢來吧,因此她溫順的輕輕點了點頭。
安王安頓好楊若惜,又匆匆去了飛霜殿,正巧安王妃也在,他臉上的歡喜之色,頓時收了很多,一臉防備的看着安王妃。
永安帝將安王的情緒反應看在眼裏,只覺得堵心,這時安王妃起身道:“陛下,這裏事情已定,臣婦即刻啓程回京城。”
永安帝點了點頭:“趕夜路不安全,你既然不想住在行宮,那便在昭應縣住一晚,明兒一早再回京城。”
安王妃應了一聲,行禮之後,就轉身離開,全程沒有多看安王一眼。
安王被她的無視氣的理智全無,轉頭就跟永安帝告狀:“皇兄,你看看這女人,根本沒把我這個丈夫放在眼裏,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爲我的正妃,求皇兄……”
“阿弟!”永安帝暗含警告的打斷安王,隨後他起身,來到安王面前,目光極具穿透力的盯着他道:“你因爲趙側妃的陪伴走出情傷,也因此趙側妃與你心裏的那位有幾分相似,所以處處偏袒趙側妃,給弟妹沒臉,你真以爲我願意縱着你這樣?”
安王張了張嘴,到底什麼也說不出口,甚至有些難堪的避開眼。
永安帝看着他這樣,重重的嘆了口氣:“阿弟,回想咱們小時侯在後宮,母妃爲護我們周全,整日提心吊膽,若非薛國公父子相護,能有你我現在的榮華富貴?
我登上高位,你做了唯二的親王,我們不能自欺欺人的否定這一切都是薛家當年的冒險保全,這些年,薛家何曾仗着當年的恩情,給你我臉色?
不是薛家願意看着兩個女兒在我們跟前受氣,而是你皇嫂,和你媳婦一直在從中調和,纔有你阿兄我,從不爲後宮事爲難,纔有你把趙側妃寵上天,而你媳婦只是遠遠避開趙側妃。
你媳婦體諒你曾經痛失所愛,將心比心,你是不是應該體諒體諒她?
阿兄從沒有強迫你分一部感情給你媳婦,你媳婦也從來沒強求過,她對你一再忍讓,你那麼不給他臉,她跟你鬧過沒有,你真以爲她沒有手段,對付不了趙側妃,才讓趙側妃母子苟活下來?
你自己也是從小生於後宮,先皇后當年的手段,你沒見識過?
你媳婦若真想對付趙側妃,趙側妃真能踩到她的頭上?
她是看在你實在離不開趙側妃,不想你傷心爲難,從不與趙側妃計較罷了,你但凡給予她正妃該有的臉面和尊重,也不至於縱的趙側妃心越來越大。
還有剛纔,即便她對你心寒不己,還是親自過來求我給楊家小娘子一個體面,以側妃禮,幫你把人納進王府,她不是不把你放在眼裏,而是她在你眼裏,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那麼何必再在你面前討嫌。
“皇兄……”安王這會兒心裏亂糟糟的,他根本沒辦法思考。
永安帝也沒指望他能回答,他自顧自的開口:“她說如果她真答應跟你和離,不僅皇室的顏面不好看,她也不能看着你挑戰祖宗規矩,而有她擋在前面,她這個正妃大度,能容下一個側妃生活體面,御吏那邊都沒話說。
阿弟,你是爲了情活,你媳婦是爲了家族,爲了安王府而活,她在努力維持你安王府的體面,她從不阻止你對趙側妃好,你真以爲你找各種理由騙她,拿安王府公中的財產,賠補趙側妃,她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們都知道,不說破,只是不想讓你沒面子。
還有瑤姐兒那孩子,同樣是你的女兒,就算瑤姐兒不是你心愛的女人所生,她也是你的孩子,你事情問都不問,當着她的堂兄弟、姐妹,還有外人的面,直接甩了她一耳光,你讓她以後在那些女郎面前怎麼自處?
阿弟,今兒這些話,阿兄是第一次說,也是最後一次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永安帝說完,就疲累的揮了揮手。
安王臉色複雜的向永安帝行了禮,然後退出飛霜殿。
夜晚,明玥剛洗漱完回到臥房,就看見安靜呆在桌上的小白雪,她忙上前,先摸了摸小白雪,然後拿本一本冊子翻開,依舊是記錄下一串數字,然後給小白雪準備了一些食水,讓它去填飽肚子,自個則將暗語給翻譯出來。
內容無非是趙側妃摔了好些東西,情緒很不穩定,從這一點看來,楊若惜的出現,讓趙側妃感受到很強烈的危機感。
果然,她現在的榮華富貴,是偷來的幾乎可以實錘,這還只是個開始,很快趙側妃就會焦頭爛額,這樣應該就沒功夫,來找她一家的麻煩吧!
這一晚,明玥心情非常好的入睡,一夜好眠到天亮,早起洗漱後,依舊是練劍,然後隨皇后的人來到飛霜殿,陪大家用早食。
用過早食之後,姐幾個就去了馬場,各自挑了一匹閤眼緣的馬,準備進山打獵。
他們一行人,剛出行宮,就看見石韞玉、大皇子兩人。
石韞玉依舊戴着面具,只露出線條流暢的下巴,和好看的薄脣,大家彼此見禮之後,獨孤珍便問道:“表哥和瑞哥兒也去打獵嗎,要不一起吧,人多熱鬧。”
獨孤瑞自然沒意見,扭頭看石韞玉,就見石韞玉飛快的看了明玥一眼,然後點頭道:“那就一起吧。”
進山前,大家去了獸棚,這次秋狩,不少貴族、世家都帶了獵豹過來,明玥的喵喵和小小喵也一併住在獸棚,這裏有專人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