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聽到我這話面上一窘,聲如蚊吶道

    “我十九,抱歉,我沒想那麼多……”

    她柔弱委屈的樣子跟夏晴如出一轍,我對這類人天生沒有好感,心裏有些厭煩。

    我面上笑容不減

    “那我應該管你叫姐姐,不過我這人沒那麼自來熟,對陌生人叫不出口,你不會介意吧,反正我們萍水相逢,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再見,不用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女孩眸色暗了暗,目光眷戀的在小哥身上停留幾秒,她這下算是捅我馬蜂窩了,都說小哥是我男朋友,她還在這暗送秋波、眉目傳情,恨不得立馬把小哥據爲己有,這是明晃晃的當我不存在啊。

    我強忍住想打人的衝動,笑意削薄,語氣驟然降溫

    “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了。”

    這是我對她最後的客氣,女孩“嗯”一聲,眼神裏有掩藏不住的失落,我臉一下子就垮了,表情寫滿“不耐煩”三個大字

    “還杵着幹嘛,難道要我給你騰地方?”

    女孩眼眶迅速泛紅,淚盈於睫,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女孩還未曾開口,她身後的朋友站不住了,唰的一下躥到我跟前,大聲道

    “你什麼態度啊,這位帥哥是你男朋友怎麼了,我朋友一開始又不知道,她都賠禮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用得着這麼咄咄逼人嗎,說話夾槍帶棍的,看她好欺負是不是?”

    這女孩有點東西,一個衝臉輸出,一個後排輔助,強強聯手,互相配合,妙啊。

    我感覺體內有股洪荒之力即將爆發,它的名字叫“素質十八連”。

    我深呼吸一口氣,張口準備開罵,這時胖子和天真聊天的聲音飄進耳朵,我心中一凜,話生生收回喉嚨。

    不行,我們的直男天團回來了,胖子不瞭解前因後果,看到這個場景肯定要數落我欺凌弱小,我在夏晴身上栽過不少跟頭,不能再喫這個啞巴虧。

    思索間,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你們不是愛哭哭啼啼扮嬌弱嗎,硬剛是下策,這回,我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想至此處,我飛快的在胳膊上用力掐一把,疼得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淚水馬上蓄滿眼眶,女孩見我突然猛男落淚,眼淚稍止,只驚疑不定的看着我。

    天真他們剛好走到我們身前,胖子一看我的神色,喫驚的話都忘了說,天真問我怎麼了,我淚水一晃掉下來

    “這位姐姐找小哥要電話號碼,我只不過好心提醒她小哥有女朋友,她朋友就兇我,話講的特別難聽,硬說我欺負她,罵我態度差,可是我都是好言好語跟她們講話,一句粗口都沒有,我也沒做錯什麼啊,小哥明明就有女朋友,我又沒有騙她………難道非要我把小哥讓給她纔不算欺負她嗎……”

    我抽抽噎噎彷彿委屈至極。

    天真正要說話,小哥忽然握住我的手腕,我淚眼朦朧的望着他,小哥沒有看我,眼神淡淡掠過女孩,漠然的有些發冷。

    女孩不自覺往後一縮脖子,心虛般的撇開眼睛,小哥一言不發,拉着我轉身離開,我隱約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

    “你們怎麼回事,看着挺好的兩個小姑娘,怎麼欺負我妹子,哭喪着臉的那個,是你勾搭小哥吧,不是我說你,小姑娘要懂得自尊自愛,出門就安安分分的,惦記人家漢子是幾個意思,胖爺我今個兒不想罵女人,你們趕緊滾蛋,多待一秒我就不客氣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就在這兒跳,大叔,是你妹妹先欺負我朋友的。”這是那女孩的朋友在嚷嚷。

    緊接着聲音變得嘈雜不清,胖子好像在破口大罵,天真拉架,木安則是冷言冷語的擠兌她倆。

    胖子的罵聲有點滑稽,我忍不住破涕爲笑,伸手擦掉臉頰的淚珠。

    我與小哥坐回臺階,他翻過我的手臂,一塊淤青格外顯眼,青紫中夾雜着血絲,我看了都覺得自己下手挺黑。

    小哥擡頭凝視着我,似有無聲的嘆息流露,我不敢直視他的雙眼,低下頭沒有說話。

    “下次不要這樣了。”

    聽到小哥的話語,濃濃的低落涌上心頭。

    小哥是不是在怪我不該耍心機使手段。

    可那女孩一舉一動都在挑戰我的底線,就因爲她哭了,我就得退步認輸嗎。

    我沒有哭,所以我沒錯也是錯。

    白蓮花這套果然很有用,我騙得了胖子,騙不過全程觀戰的小哥。

    我垂頭喪氣,沮喪的猶如一隻鴕鳥,悶聲道

    “我知道了,這次是我不對。”

    他搖搖頭

    “我是說,不要再傷害自己。”

    我愣了愣,擡頭望着小哥,他抽出紙巾,輕輕擦去我睫毛上凝結的淚珠,我鼻子發酸,伸手抱住他,將頭使勁埋進他懷裏。

    小哥的手在肩上溫柔的拍着,心中驀地一暖,所有負面情緒霎時化爲烏有。

    打不過就加入,我get這個技能了。

    晚上胖子說我慘不拉幾,莫名其妙挨頓欺負,爲表安慰,他決定請我擼串。

    我一聽不要錢的燒烤不喫白不喫,忙點頭答應,地點定在樓下大排檔,我牛肉羊肉一把抓,直喫到肚皮圓溜,扶着腰回家。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木安砸門

    “小哥來了,你起不起牀!”

    這話比鬧鈴都管用,我立馬清醒坐直身體,看一眼掛鐘,時針指向下午兩點,好傢伙,我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

    我在牀上真是個獸性大發的女人,具體表現爲像個考拉,可以睡到天崩地裂不睜眼。

    洗漱完換衣服出客廳,木安給我留了飯,我幾口扒乾淨,木安瞟一眼坐沙發上的小哥

    “我上去找他們打鬥地主。”

    他上回打鬥地主還打到懷疑人生,現在爲了不當電燈泡真是豁出去了。

    “你可以回房間玩遊戲啊,不用特意迴避。”

    良心作痛的我試圖挽留他

    “我遊戲打穿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閒着也是閒着,我先上樓了,你等等記得洗碗。”

    來不及多說,木安跑的只剩一陣風。

    我想想也算好事,木安老是宅在家裏,剛好跟天真他們聯絡一下感情。

    洗好碗想切點水果,打開冰箱空空如也,只有倆沒殺的西瓜,個頭比我腦袋都大,我簡單粗暴的劈成兩半,拿根鐵勺打算挖着喫。

    抱着半邊瓜回到客廳,小哥正將碟片推進DVD機,讀碟片刻,屏幕一亮,竟然是哆啦A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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