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墓筆記|重啓bg】歸處吳山2:心歡 > 第 276 章 第兩百七十六章
    天真被胖子甩手一扔,撞上梵鍾發出一聲“咣噹”的巨響,聽的我們面色都是一擰,在天真飛過去的剎那,小哥猛地拽住他手臂,將他死死拉停在半空。

    但是胖子手勁也太實誠了,天真拍到鐘上,悶響在塔裏來回盪漾,而他面部肌肉的抽搐,逐漸和鐘響重合成同樣的頻率。

    我從來沒聽過人能磕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人是傻的,木安哈哈大笑,梵鍾震動的頻率還在迴響。

    可能是剛剛拉扯的太過激烈,一陣熱浪噴過,他的褲子掉了下來。

    現在局面很尷尬。

    我呆滯,看着天真用腿緊緊夾住自己最後一絲體面,斷裂的皮帶垂在一旁,如同瀕死的鹹魚,胖子也跟木安一起笑,兩人此起彼伏的哈哈聲彷彿可以組成交響樂團,天真崩潰萬分,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拉起褲頭,惱羞成怒

    “笑什麼笑!搞得你們誰沒有似的!”

    不知怎麼,如此悲愴的場面在前,我還非常有求知精神的辯白:“我沒有,我真沒有。”

    天真狼狽的提溜着遮羞褲,耳朵通紅,罵罵咧咧的看向小哥:“你讓她別開臉!姑娘家家的成何體統!”小哥淡淡的看他一眼,手腕一轉,將天真拎着調轉個方向,讓他背對我們,黑瞎子就在上頭道:“看看鐘裏面有沒有落腳點,有的話想辦法翻進去——別拽了,你那點面子有跟沒有差不多,正事要緊。”

    天真好氣,他怒視瞎子,又惡瞪小哥,正當我以爲他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他用膝蓋抵住褲管,然後抓住綢帶翻上鐘面,踩着凸起的花紋閃進梵鍾內部,一句屁話都沒放。

    狗狗祟祟和狗膽包天並存,是你吳邪的風格。

    我們在外面只能看見天真露出的腳踝,他業務能力被黑瞎子磋磨的不錯,沒過多久便在裏頭站穩,不用小哥再伸手撐着他,只是他可憐的褲子已經全部掉到腳脖子,手忙腳亂去扯都扯不上來。

    胖子笑的簡直要與世長辭,黑瞎子對他道:“收斂點,我都看到你扁桃體了。”

    “哎喲我操,怎麼收斂的起來,你看他那紅褲衩,還他媽有兩圈祥雲,跟年畫上的送財童子一樣,天真,沒想到說騷還得是你騷,胖爺我服了。”

    話音未落,他又開始笑。

    天真罵聲從鍾裏傳來,混雜着嘈亂的掰泥聲:“笑笑笑,遲早笑死你個傻逼玩意,老子是送財童子你就是光屁股窮鬼,還樂呢。”

    胖子笑的肚痛,他抹掉眼角的笑淚,擺擺手讓他快點尋摸,木安見我們看戲的看戲,掰鐘的掰鍾,徑自打開手電筒要往下走,我忙問他幹嘛,木安就道他得下去接着點吳邪,否則他要是運氣不好磕岩層上,摔都會摔死。

    木安不管對誰都嘴硬的很,在天真面前更是高冷酷炫,實際上他面冷心熱的不行,背地裏生怕天真半道上歇菜,給他料理後路忙這忙那不說,還偏偏要裝出一副隨便你愛死不愛的樣兒。

    “我跟你一起去吧,有事還能互相照應。”

    “你要下去看他的祥雲內褲嗎?”

    我沉默了一會:“注意安全。”

    目送木安的背影離開,正待轉頭,鍾內忽然傳出來巨大的金屬敲擊聲,同時不斷有泥塊朝下墜落,撲通撲通的砸入溫泉,胖子就問裏面有什麼,天真沒好氣地嚷嚷:“全是寶貝,好奇你自己跳過來看,別問老子。”

    胖子嘟嘟囔囔:“小氣鬼。”

    聽響動似乎是天真在用手電砸銅管,因爲我聽到沉悶的斷裂聲響起,聽過片刻,我這才意識到,如果他在裏面解掉活釦,鍾掉到塔底,會將他一塊罩住,他如今應該是想敲斷幾條承重的銅鏈,趁它搖搖欲墜之時脫身。

    天真敲沒兩下,一股濃烈的惡臭就鍾內飄出來,味道之嗆鼻程度,讓我和胖子咳嗽不停,我感覺鼻管都被燎的火辣辣,又疼又麻,捂住半張臉我就直往他身後縮,胖子也喫不消,他拉着我躲去旁邊,捏着鼻子大罵:“是糉子有香港腳還是天真你往裏邊拉屎了!”

    “你他娘才隨地大小便,這是陳年的腐屍臭,嘔——”天真話到一半就乾嘔不止。

    胖子叫他別說話了,不行就撤,糉子他見過兇的惡的長得醜的,有汗腳的還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天真不再吭聲,卻也沒看見他出來,乒乒乓乓的敲聲依舊響着,黑瞎子給臭的連呸三四下,小哥也是皺眉,他摸一摸裝備帶,不知掏出什麼,忽而往我們跟前一扔,我忙飛身出去接住,拿到手裏一看才發現是薄荷鼻吸劑。

    我倆都被臭味薰的腦仁疼,趕忙擰開各自吸一口,瞬間花開百里七竅通暢,猶如被清爽的薄荷香氣打通任督二脈,吸過兩輪看他們兩手空空,我又掄圓胳膊給他們扔回去,黑瞎子道小哥偏心眼兒,明明跟他倆距離就伸個手的事兒,還要繞一大圈先扔給我們。

    小哥當然不會理他,倒是記仇的天真隔着梵鍾嘲笑他好幾句。

    天真越敲氣味就越惡臭,濃郁的讓我都有些發昏,到後來胖子實在是撐不住了,衝着梵鍾叫道:“天真,咱幹不過生化武器,你趕緊出來,臭的我直犯惡心。”

    “憋着,你以爲我好過。”

    天真繼續敲,我注意到掉落的泥塊比方纔更大,黑黢黢的一團從空中劃過,有細微的光點閃爍,我問天真泥裏有啥,他道是貝殼。

    窸窸窣窣兩句話的功夫,我幾乎被臭出眼淚,鼻涕嘩啦啦的流,天真連連吸鼻子,聽着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我決定謹言慎行,除非必要,不然不再開口,這糉子腳氣特麼是逆天的,我遭不住,誰來都遭不住。

    不知道樓下的木安是否還好。

    天真敲着敲着,泥塊如雨落下,小哥突然皺起眉頭,他喝止天真,又看我一眼,我立馬抽出胖子腰上的冷焰火掰亮丟出去。

    等煙火棒的強光照亮水面,我們就看到落進水裏的泥塊都在飛速融化,泥中不知是貝殼還是什麼的東西,正全力遊向童屍,而早已游到的貝殼都紛紛鑽入屍身內部,被水泡發的皮層就跟着蠕動不止,猶如一粒粒會活動的疙瘩,看的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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