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墓筆記|重啓bg】歸處吳山2:心歡 > 第 314 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
    胖子領着工作人員滿屋子的狂奔,叫罵聲不絕,與咚咚咚的跑動聲一齊響徹宅邸。

    由於規則限定,我們不能使用任何照明設備,只有藉助月色照射進來的自然光線,不然會被貞子察覺。

    在我們普通眼裏烏漆嘛黑的環境,對於黑瞎子來講跟白天沒啥區別,半分鐘不到的功夫摁開暗門,在黑暗中整暇以待的看着我們,藉着月光衝我們咧嘴一笑。

    天真用對講招呼胖子撤回來,沒一會兒,他從樓梯口一溜煙奔到我們面前,抓起礦泉水一飲而盡,末了把空瓶子一扔,喘着粗氣道:“那臭婆娘還挺能跑,我帶着他樓上樓下的繞岔路,眼都花了,他硬是沒跟丟,累的老子夠嗆。”

    我拍拍他:“高手在民間。”

    待胖子稍微緩過來氣,我們跟在瞎子後面魚貫而入,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牆面貼着陳舊的牆紙,裂紋從天花板一直蔓延到地面,破口處露出粗糙的毛邊,空氣的顆粒感更加顯眼,夾雜着細碎的絨毛,在微光下舒展卷曲,光是聞着,都能嗅到淺淺的血腥味。

    我們都謹慎的停在過道口,無人率先踏出第一步,片刻過後,旁白適時響起

    “隨着調查深入,老宅與貞子的祕密逐漸被揭開,歲月塵封許久的往事終於重見天日,貞子慘死枯井,靈魂桎梏於小小庭院,你們想從老宅中逃出生天,必得想辦法解除貞子的怨念——以下是雙人任務:請選出兩名玩家下到井中打撈起貞子的遺骸,供奉至前院的靈臺,並續上香火,等到天光至暗之時,貞子靈魂獲得解脫,你們方可平安離開此地。”

    一路過來大大小小的任務早已做過不少,我們都不以爲意,天真揮揮手示意我躲開,剩餘幾人默契十足地舉起右手,準備猜拳。

    這時,房頂的喇叭忽然開始播放BGM,伴隨着如怨如訴的女子抽泣聲,我登時往小哥胳肢窩底下躲,只聽旁白再度幽然出聲:“弧魂飄蕩,終日尋不得歸處,貞子的冤魂只得附着在錄像帶之上,第一位觸碰到錄像帶的生人將會被貞子詛咒,三日內必死無疑——請被詛咒之人一同前往枯井完成超度,以此洗清怨氣,解開死咒。”

    旁白話落,他們也沒料到接下來的內容如此勁爆,都沒收住慣性,統一出拳,白花花的拳頭在眼前晃悠,我探頭一看——輸的人是劉喪。

    我心頓時又梗又涼,跟塊糞坑的石頭一樣梆硬,他沉默着去看小哥,表情如同給他戴綠帽般愧疚,小花遲疑兩秒:“既然她要去,不如讓小哥跟她一起,猜拳就不做數了。”

    蟹老闆!你簡直是大慈大悲的活佛!

    他們美人提出反對意見,都不言不語的杵着,我剛要鬆口氣,結果黑瞎子站着說話不腰疼,出手打斷我們,戲謔道:“玩遊戲不就講究個公平公正,誰輸當然得誰去,正好丁滿沒什麼參與感,讓他們倆菜雞互啄去吧。”他一本正經望着我和小花:“後生,不要總想着走捷近,沒有啞巴你們就不活了?”

    我大怒:“對!不活了!”黑瞎子就嬉皮笑臉地拍我,換來的是我抵死不從,小哥隔在我們中間,被我倆揉搓的東倒西歪。

    木安關鍵時刻還是有點良心,他拉開黑瞎子,幫腔道:“算了,她怕鬼怕成那樣,等會別嚇得一頭磕死在井口。”

    幹好事胖子沒什麼興趣,使壞他願意自帶乾糧上前線,被黑瞎子一挑動,他也不懷好意地扯扯我:“成長的路上少不得大風大浪——”我用力掙開他的魔爪:“講人話!”

    “你去吧我想看熱鬧。”

    胖子坦誠的讓我無言以對,可能覺得自己幸災樂禍的太明顯,他又補上一句:“而且黑瞎子說的沒毛病,出來玩就得拿得起放得下。”?

    我噎住,他和黑瞎子道德高地爬的太快,我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反駁。

    小哥見我們吵鬧,想要講兩句什麼,被黑瞎子捂住嘴巴,他頗爲無奈,只好收聲。

    僵持半晌,我支支吾吾,連個屁都沒憋出來,有幾分惱怒地擡擡頭,對上胖子得意的眼神,一股氣性不知怎麼就冒了出來,腦子忽然一下轉的飛快,我一瞥天真,立刻找到突破口:“你別忙着樂,咱倆是誰玩不起還不一定——之前你甩鍋的時候可沒現在言之鑿鑿,我看的清楚,明明是你鍋最大!”

    天真一聽我舊事重提,還站邊他,忙不迭地點頭:“我同意,你理虧。”

    “啊呀。”胖子叉腰:“你們倆黃鼠狼跟耗子抱上團了是吧。”我不服氣,抱住小哥的腰身漏出頭,對他嚷嚷:“你和瞎子也不是啥好東西,咱們半斤對八兩!”

    胖子聽罷要伸手擰我,小哥講義氣的替我擋着,跟胖子鬧騰的雞飛狗跳一陣,最終,我倆的嘴炮戰以兩敗俱傷收尾,通過投票,他們一致認爲胖子確實該在上一場遊戲裏負主要責任,胖子同意接受懲罰,口口聲聲道要維護遊戲公平性,講完倆招子就盯着我。

    他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我沒轍,只能屈服就範,答應與劉喪一同上路,不換人選。

    完事後胖子嘟囔我們棒槌相爭漁翁得利,天真糾正他是鷸蚌相爭,他翻個白眼:“蛤///蟆搶菜,顯你嘴快。”劉喪哈哈大笑,又被胖子瞪。

    總之是悽風苦雨的踏出樓房,夜色正濃,月亮高懸於天際,往常看來如玉盤般皎潔的月光都莫名顯出幾分森然,籠罩着蔥鬱的樹林,將枝條映出猙獰的怪影投在地面。

    被剪碎的光輝落在空隙中,風一晃,簌簌輕響。

    劉喪好歹比我有出息,雖然也有些膽寒,卻懂得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他口裏唸唸有詞,不知在講什麼,我好奇地湊近一聽,發現他在念佛祖保佑……

    心下默然的同時,我默默收回剛纔的想法。

    繞過大半圈宅邸,我們來到後院,枯井就立在雜草之間,處於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處。

    劉喪舉起手電,我看到黃綠色的藤蔓長勢茂盛,幾乎將整個井口罩的密不透風,灰色的石磚被青苔覆蓋大半,嫩綠的顏色彷彿能掐出水來,瞧着一派生機勃勃,只是我們越向前走,水汽混着寒氣的刺冷愈發強烈。

    我臉色唰一下白個底朝天,毛骨悚然的懼意浪潮般涌來。面前的場景着實太逼真太陰森了,加上店鋪的位置又在荒郊野嶺,半夜裏安靜的除蟬鳴外無一生氣,讓人很難不胡亂腦補。

    轉頭一看,劉喪的神情也宛若喫屎,他眼珠子驚慌地轉着,腳步越走越慢,嘴上還要裝相,將自己一截衣角塞我手裏,示意我牽着他衣服:“你……你別怕。”

    “我不怕……你別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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