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借暖葬法我可謂是聞所未聞,一聽就有股胡謅的味道。

    胖子顯然跟我想法相同:“聽上去很扯淡,但沒關係,看在同炕的份上,我不拆你臺子。”

    我回頭望着彎彎繞繞的盜洞,想到下來前天真欲言又止的模樣,旋即扯一扯他:“你剛纔特地把我們幾個叫過來,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們?趁他們都不在,趕緊說了。”

    天真一拍腦袋:“是有這麼回事。”

    他看向我,眼神格外的刮目相看:“這你都能揣摩到我的心思,心眼子見長。”

    見我雙目含怒,他立馬板正臉色:“我覺得我們得再找個機會把小張哥釣出來,我們在明他在暗,他個不安分的又老是偷偷摸摸跟着我們,這樣的局面實在太被動,很難施展開拳腳,千軍萬馬雖然看着沒問題,但是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而且不把小張哥抓到風險也大,像是腦門上懸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怎麼時候就會把我們炸個稀巴爛。”

    木安點頭:“我同意,他跟我們利益有衝突,是沒辦法達成和解的,他與我們最終總會站到對立面去,與其到時再魚死網破,不如先下手爲強。”

    我想想確實有理,如果我們各謀其位各司其職能互不干擾也行,但他一直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尾隨着我們行動,證明我們的目的地是基本一致的,盲冢本就險象環生,一直任由他作妖,無異於要多分出一份精力去防備他,不是明智之舉。

    於是我自告奮勇:“我有經驗,讓我來。”

    “你現在對他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了,況且有小哥在,他不會再冒着被小哥砍死的危險來抓你,咱們得換個人選。”

    天真語氣彷彿老道的媽媽桑在給男模訓話,,儘管面色嚴肅,卻油膩的讓人忍不住想笑。

    我憋了憋,好不容易把嘴角壓回直線,木安就道:“他跟我不死不休,我去。”

    “不行!”

    我跟天真幾乎是異口同聲,木安不解的目光從我倆身上掃過一圈,我跟天真對視一眼,他道:“自己是隻雞還上趕着給黃鼠狼拜年,不是腦殘是什麼。”

    胖子小聲向小哥道:“傳下去,木安是雞。”

    木安:“?”

    我輕咳一聲,挺身而出充當和事老:“咱老大哥話是急了點,但出發點也是關心你,別發瘋了,你鬥不過他的。”

    我跟天真三言兩語就想把他打發掉,木安竟也沒反駁我們,一臉平靜:“那你們打算讓誰去。”

    “所以才叫你們來商量。”

    天真用腳踢着地板上沒有全然對齊的石磚,一地灰塵被他踢的漫天飛舞,胖子捏住鼻子,夾着嗓音道:“要不咱們也別藏着掖着了,直接拿出最強英雄,我看只有大張哥能治小張哥。”

    這回輪到木安和天真一起搖頭,木安解開手套上的卡扣重新系緊,低着頭道:“小張哥的目標是用長生之力來光復張家,他不用任何人的協助,只憑他本身的力量就可以完成,而讓小哥參與進來會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如果我是他,我會在目的達成之前先邊緣化小哥,最好能把他排除在我的計劃之外,小哥是我無法掌控的變數,他的存在,會讓我的安排充滿不確定因素,比起去賭讓他能成爲我助力的可能,我會更相信我自己。”

    胖子發出點評:“你們倆好像拿着什麼七拐八拐的宿敵劇本,拍成電視劇一定帶感。”

    木安有點無語:“你看劇看的腦子進水泥了。”

    看木安一臉晦氣,我沒好意思跟他說,這種劇本一般走的都是相愛相殺的路線。

    “吳邪說的沒錯,樂樂對他已然是一步廢棋,她身上沒有他需要的東西,無論樂樂怎麼樣他都不會再繼續在意,最佳的選擇還是我,他應當還在千方百計的尋找時機,我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破綻他就會上鉤,他不會考慮會不會是我們在故意算計他,因爲他的自負會讓他無視擺在眼前的漏洞,大意是會致命的,並且最重要的是,他有必須要除掉我的決心。”

    木安說着,忽然微微一笑:“剛好,我也不是很想讓他活着了。”

    想起小張哥乍然爆起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撞到牆上的樣子,鮮紅的雙眼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我十分確信當時只要他自控力再差一分我就會死在他手下。

    心有餘悸的摸摸脖頸,我拒絕道:“不可以,沒必要用你的安全去賭,他對我有所顧忌我都差點被他掐死,你招架不住的。”

    木安過來要揪我的臉:“你對我就沒點信心嗎?”

    胖子把聲線夾的像小豬佩奇:“寶寶,你是一隻小豬,外面的人都想把你做成烤乳豬,用來卷大餅喫,你要離他們遠點。”

    木安眼一瞪:“回去最好給你網線包一層鐵。”

    胖子比個鬼臉:“你剪,我們仨的網線是連一塊的,看你先挨誰的打。”

    陷入苦思的天真在一旁入定,小哥是全程沒吭半句聲,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乎也在出神。

    我跟木安爭來爭去誰都沒說服誰,我就去推天真。

    他被我一推才露出如夢方醒的面色來,看了看我們,再看向小哥,眼珠子一轉:“我在想我們會不會又陷進小張哥的語言陷阱了,他這會最想幹的事是什麼?真的是木安嗎?

    胖子不遺餘力的捅火:“什麼?海燕兒要幹誰?”

    “你差不多就得了。”

    天真剛要再說什麼,小哥突然向盜洞迅速地瞥過一眼,眉頭輕微蹙起,我們全體閉嘴,木安叫上天真去檢查石門。

    沒一會兒千軍萬馬就從洞裏探出頭來,我問怎麼不等我們通知就來了,他跳下來拍拍屁股上的灰:“黑大爺等不及,叫我先來看看你們什麼情況。”

    黑爺的口號在千軍萬馬嘴裏算是徹底跑偏了。

    我揮揮手:“沒什麼大事,可以讓他們過來了。”

    千軍萬馬應聲作勢就要往回鑽,我看他蹭的一身是灰,想着留他下來幫忙也行,於是就喊住他,自己回頭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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