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把手伸下來,我把範天豹扶了起來,虎子先把範天豹拉了出去。

    而我這時候蹲在棺材底部,把臉貼在了這裂縫上。頓時我就感覺到了有輕微的風從縫隙裏吹了出來,很涼。

    虎子在上面喊:“老陳,你幹啥呢?上來啊!”

    我剛起身的時候,虎子卻跳了進來,他竟然過去把那條大蛇的頭給抱了起來,他說:“老陳,我倆把它弄出去。”

    我說:“你弄它幹啥?”

    虎子說:“弄出去唄,在這裏面放着啥。看看有沒有內丹,據說成仙的蛇都是有內丹的。”

    我和虎子一起把這條大蛇抱了起來,但是這東西光不出溜的,不好用力。

    虎子這時候想了個辦法,說:“從洞往外搥。”

    我和虎子到了棺材的腰部,在這裏有範天豹打出來的一個洞,我們把那塊放石頭拿開,然後把蛇頭先送了出去。

    虎子說:“外面的接着點啊!”

    範天豹大聲說:“來了。”

    範天豹往外拽,我和虎子往外送,很快這條蛇就送出去了。

    虎子直起腰說:“這蛇我估摸能有三百斤。”

    我嗯了一聲說:“差不多。這傢伙喫人不費一點勁兒,一口就能吞進去。”

    虎子先爬上了棺蓋,然後把我也拉了上去。

    我到了棺蓋上再看那血葫蘆,這胳膊和腿竟然還在動呢。

    我下來的時候走向了血葫蘆的頭,然後蹲在了這頭前面。這血葫蘆的眼睛還在看我,它的嘴還能一張一合,似乎想和我說些什麼一樣。腦袋都掉了還不死,這東西的生存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我起來之後一轉身看向了那條死蛇,這蛇的尾巴還在晃來晃去,身體還在扭動着。這蛇的嘴也是一張一合,就像是在喫什麼東西一樣。雖然這貨心臟破了,大量失血造成了大腦缺氧。但我怎麼就覺得這蛇一點沒懵,它現在應該非常清醒,只是身體不受大腦支配了。

    虎子在解剖這條蛇的頭,他想從這蛇的頭裏找到一顆內丹。

    我這時候看到了這條蛇後面,那裏有一堆人骨。我看看人骨,又看看這大蛇,我說:“這蛇出不來,這人又是被什麼喫掉了呢?”

    虎子說:“老陳,你的意思是這裏還有喫人的玩意是嗎?”

    虎子沒有從蛇的頭裏找到內丹,但是把雙手弄得都是血。他看看後,又開始解剖蛇的內臟了,難不成內丹在內臟裏了?

    我這時候擡着頭看看上面說:“如果還有蛇,八成在上面了。大家小心些。”

    虎子站起來,把毛巾從脖子裏摘了下來,擦着手說:“可是鑰匙在上面了,老陳你休息下,我上去拿。”

    我說:“還是我上去吧。”

    虎子說:“你還行嗎?”

    我說:“這次我上,你在下面幫我盯着點兒。”

    虎子點點頭。

    林素素這時候開始往外拽繩子了,繩子拽出來之後把爪掛上,就打算往上扔。但是胳膊剛張開,這肋條就開始疼了,她的肋骨斷了,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虞卿走過去,一伸手說:“給我繩子吧,我來。”

    虞卿朝着柱子走了過去。

    範天豹這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小聲說:“陳爺,要不是您來的及時,我就被那蛇勒死了。大恩不言謝。”

    我說:“該我們謝謝你,要不是你腦袋靈,分析出有仙兒藏在棺材裏的話,估計我們都得死。你救了大家,你纔是功不可沒。”

    “我就是懵對了。”

    我說:“這不叫懵,這才依據情況分析出來的必然結果。”

    虞卿這時候把揹包摘了下來,從裏面拿出來兩把鐮刀,這鐮刀是第五家族的寶貝,都是用特質的材料打造而成。

    虞卿把繩子背在了肩膀上,然後揮舞着那兩把鐮刀,就像是螳螂一樣就順着柱子爬了上去。

    範天豹喃喃道:“陳爺,這好像是咸陽原第五家族的手藝啊。這位虞卿是誰呀?”

    我不打算把虞卿的身份說出去,我沒回答。

    但是虎子在這種小事上從來都是不經腦子。他張嘴就來,說道:“你倒是有眼力,估計想不到吧,虞卿就是傳說中的第五家族的第五君。”

    範天豹頓時嚇得後退了兩步,說:“啥啥啥啥啥?軍,軍,軍軍,軍長?第五君嗎?”

    我心說瞧瞧把你嚇得,難道她就這麼可怕嗎?

    虎子說:“不然呢?也許你還不知道軍長還有另外一個外號吧?那就是玉面公主,虞卿。”

    虞卿這時候已經爬到了橫樑上,她朝着下面大聲說:“蠢豬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時你啞巴。”

    我這時候看了虎子一眼,虎子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虞卿已經把繩子扔下來了,我順着繩子爬了上去。

    這上面離着地面十來米呢,我已經站在了最下面的一層橫樑上,離着上面的一層梁還有三米左右。我用手電筒照照盯上,還是照不到頂。這上面還有起碼二十米高呢。

    鑰匙就是從這裏飛上來的,落就落在這兩層上,再高就不太可能了。我打着手電筒照了出去。在橫樑上還雕刻着盤龍,上了色,雕工精湛,栩栩如生。我用手電筒照着前面,我說:“我去找找。”

    這橫樑大概是方形的,但是上面有盤龍,凡是有龍身體的地方都有弧度。要是一不小心還真的可能滑下去。

    虞卿說:“你等一下。”

    說着,她再次順着柱子往上爬,爬到了上面一層之後,把爪掛在上面。掛好之後,大聲說:“陳原,拽着繩子。”

    我用手抓着繩子走了出去,這樣就算是腳滑了,手裏還有繩子呢,掉不下去。

    我在附近的橫樑縱梁上走了一個“回”字形之後,回到了柱子旁邊。我對上面的虞卿說:“沒有。”

    虞卿這時候用手電筒照了出去,她突然說:“我找到了,在這裏了。”

    虞卿說着就往前走了出去,她並沒有抓着繩子,但她走得很穩。

    我用手電筒照着她的身前,樑上盤着一條青龍。這青龍雕刻的特別真,鱗片都看得清清楚楚,手電筒一照,泛着青光。

    當我一直照到了這盤龍的頭的時候愣了下。這青龍沒有鬍鬚,沒有角,也沒有龍該有的大鼻子。我的手電筒開始往回照,也沒有看到這龍有腿啊!

    虞卿在橫樑上走着,遇到有盤龍雕刻的地方,她就會邁過去。

    很快,她走到了鑰匙近前,一彎腰就把鑰匙拾了起來,對着我晃晃說:“看,找到了。”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她腳下踩着的樑上可不是雕刻的青龍,那是一條大蛇。

    我這時候腦袋就出汗了,伸手擦了一把汗,我又不敢大聲喊叫。我只能一隻手抓着繩子,另一隻手揮舞着手電筒,示意她往下跳。

    她只要這麼一跳,我一把接住她,我倆就能快速滑下去。只要雙腳落地,這危險就解除了多一半。在這樑上,一旦這蛇發動攻擊,我們跑都沒處跑,即便不被喫掉也會被摔死。

    虞卿不明白我在幹嘛,她以爲在頭頂有危險,於是她擡頭看看上面,還用手電筒對這上面照了出去。

    她低下頭看着我說:“什麼呀!”

    我知道必須提醒她了,我把手電筒照到了大蛇的臉上。這蛇就趴在樑上,頭垂下來。我這麼一照,所有人都看清了。

    同時,這蛇也醒了。它的信子吐了出來,在外面抖了幾下之後,猛地擡起頭來,看向了虞卿。

    虞卿就這樣和這條大蛇打了個照面。

    這蛇的頭直徑就有六十釐米,這要是張開嘴,直接就能把虞卿給吞下去。大蛇的頭擡起來,和虞卿的身高持平,然後不停地吐着信子。

    虞卿這時候伸出一隻手來,這隻手上伸着三根手指。我明白,這是要倒數三下,然後就要朝着我跳下來了。

    我大聲說:“別跳。”

    我知道,她一條,這蛇肯定就會凌空把她叼走,然後瞬間就吞進去了。要是虞卿手裏有鐮刀的話,還是有機會抗衡一下的。虞卿的鐮刀這時候在揹包裏,虞卿的手剛剛往後一伸,這大蛇就猛地往前一探,大嘴就張開了,對着虞卿吼了一聲。

    這時候,小面小雙突然喊了句:“跳!”

    我低頭一看,小雙這時候把狙擊步槍舉了起來。

    虞卿知道這是機會,伸出三根手指倒數,三根手指縮回去一根,兩根,三根都縮回去的時候,她直接就跳了下來。

    大蛇果然低頭就要追她,小雙及時地打了一槍,打在了大蛇的下巴上,大蛇頓時就把頭縮了回去。順着柱子往上爬走了。

    我右手抓着繩子,左手直接摟住了虞卿的腰。

    虞卿一雙手抱住了我的肩膀,我抓着繩子快速下滑,就像是盪鞦韆一樣就落了下來。慣性很大,落地之後我撒開虞卿,我倆一起朝着前面跑了幾步纔算是慢慢停下。

    停下之後,我擡頭看着黑洞洞的頂棚說:“大家小心點,這東西隨時會下來。”

    虞卿把鑰匙扔給了林素素,她說:“素素,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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