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雲也不愧是兵王,他的一條胳膊被抓住,另一條胳膊還能動。我雖然看不清,但是我能猜到,他拔出了腰裏的手槍,連續開了幾槍。這幾槍之後,他的身體快速墜落,落到了屋頂上,然後順着屋頂滑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這才慘叫了起來。

    我大聲說:“快,快把他拉回來。”

    我也不知道到底邢雲怎麼了,不過聽這慘叫聲,應該是負了重傷。

    我說:“杜悅,你掩護,虎子,素素,你們注意空中。”

    我們四個跑了進去,快速到了邢雲身邊,我直接就把他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跑。這傢伙一百六七十斤,太重了,我跑得非常喫力。

    杜悅這時候不停地朝着空中開槍。她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虎子用手電筒照着說:“這邊,這邊。”

    林素素喊:“這邊也有。”

    我心說這是多少啊,這是什麼玩意啊!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啊,人家在空中,三維世界,我們在平面上,根本不可能是這玩意的對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跑,跑得越快越好。

    杜悅一邊還擊我們一邊撤退,還好,我們有驚無險地退到了鎮子外面。說來也怪,出了鎮子之後,這空中的黑影沒有跟出來,我們暫時安全了。

    虎子往我身前背對着我一蹲說:“老陳,把這個混蛋交給我。”

    我把邢雲放到了虎子的後背上,虎子揹着邢雲就跑。我們一邊跑一邊往後看,跑到了我的大衣的時候,我彎腰把大衣撿了起來搭在了臂彎裏後,往後看看繼續跑了出去。

    再往前跑了十幾米的時候,我看到法國人的隊伍全出來了,都在解放路的路燈下看着我們。

    我們一直到了解放路上,虎子這才把邢雲放到了地上,這一看不要緊,邢雲的左手少了兩根手指,大拇指和食指都沒了,血不停地在往外流着。

    邢雲已經疼得出了一腦袋汗,呼吸急促,臉色蒼白。

    藏族姑娘大聲說:“快,快把他弄屋子裏去,我給他處理傷口。”

    藏族兄弟和雲南人把邢雲給擡走了,虎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子說:“老陳,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這怎麼還喫人吶!”

    我說:“在鎮裏也不安全,大家記住,晚上不要輕易出來,尤其是不要去黑暗的地方。”

    我擡頭看看路燈,我說:“光很關鍵,沒有光的地方都不安全。”

    林素素說:“豬,你看清是什麼了嗎?”

    虎子說:“手電筒就那麼點光我怎麼看得清?我知道黑乎乎的,很大,大概有四五米那麼大。”

    杜悅已經跟着邢雲去了法國人的小院兒,而卡米爾留了下來,她說:“你還是沒有攔住他們。”

    我說:“你的瓶子落在城門口了,白天我給你拿回來。”

    卡米爾搖搖頭說:“那個不是很重要,現在已經知道那手指是被什麼東西咬斷的,你們看清是什麼了嗎?”

    虎子用手一比劃說:“這麼大,會飛,能把人給叼起來。要不是邢雲機靈,估計能叼上半空一百米的地方,然後往下一扔,直接就摔碎了吧。”

    我深呼吸一口,伸手擦擦額頭的汗之後,我說:“我們先去看看邢雲怎麼樣了。”

    林素素說:“他死不了,不過左手沒有了拇指和食指,也就是個廢物了。”

    虎子用自己的手比劃着說:“這什麼都抓不到了啊!這小子就是不聽話,苦口婆心也沒有用,就是不聽話,總覺得自己什麼都行。他那點本事,說白了,連個血葫蘆都對付不了。”

    卡米爾說:“血葫蘆是什麼?”

    虎子說:“大糉子,你們考古應該經常見到吧,你們法國也有血葫蘆吧?”

    卡米爾說:“糉子我知道,非常好喫。”

    我說:“虎子說的血葫蘆和大糉子都是指殭屍,這是我們這裏給殭屍起的名字,叫血葫蘆和大糉子更形象一些。”

    卡米爾說:“對付殭屍有很多辦法,你們都是怎麼對付的?我們對付殭屍是用白銀做成的刺,只要刺中殭屍的心臟,殭屍就失去了活力。不過殭屍是不會飛的,很明顯,這不是殭屍做的。”

    林素素說:“也不像是鳥,隱隱約約我發現翅膀是會反光的,更像是蜻蜓那一類的翅膀。”

    虎子說:“哪裏有那麼大的螞螂啊!”

    我不得不解釋:“在我們唐山老家,都管蜻蜓叫螞螂。”

    虎子說:“螞螂也不會這個季節出來啊!螞螂要夏天才有呢。再說了,螞螂產卵是要產在水裏的,這裏沒有水,不可能是螞螂。”

    虎子突然大聲說:“老陳!會不會被核輻射變異了啊!”

    虎子這麼一說,我頓時就瞪了虎子一眼。

    虎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說:“我就那麼一說。”

    卡米爾說:“核輻射?陳原,這裏有核輻射嗎?”

    我說:“你別聽他瞎說,哪裏有什麼核輻射呀!”

    卡米爾顯然不信我的話,她說:“不過我可要警告你們,核輻射確實能改變動物的基因,令動物產生突變。”

    林素素這時候把話題岔開了,她說:“走吧,我們去看看邢雲怎麼樣了。”

    我說:“對對,我們把車開回去。”

    林素素和我一輛車,卡米爾坐在了我們的車上,虎子自己開着一輛車。我們很快就把車開到了卡米爾他們的小院兒前面。

    我們下車之後,林素素和卡米爾先進了院子。

    我看着虎子說:“以後說話小心點兒。”

    虎子說:“這法國婆子不一定能猜到。”

    我說:“人家是博士,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我們不說的話,他們只是猜測。現在好了,落實了。”

    虎子說:“知道又怎麼樣,他們也不能做什麼。”

    我說:“現在只能指望卡米爾能守口如瓶,要是這件事透漏出去,你免不了要進監獄。以後你這大嘴巴的毛病要改改了。就你這大嘴巴,讓你進監獄蹲兩年對你也沒啥壞處。”

    虎子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說:“老陳,你可要幫我啊!我不想蹲監獄。”

    我說:“你放心,我會找卡米爾談的。不過你也要做好進監獄的準備。一旦卡米爾把這裏的位置和氫彈試驗場的事情在國際上公開出去,你肯定就要接受政府的懲罰,蹲監獄是免不了的。搞不好給你弄個間諜的罪名。”

    虎子說:“天地良心,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絕對不是故意泄密的。”

    我說:“要是間諜也這麼說呢?你想過沒有?泄密是客觀事實,你的主觀上是不是故意,在這種事情上可就沒那麼重要了。這和看大姑娘洗澡不一樣。”

    “我真不是故意的。”虎子說。

    我知道虎子害怕了,我也就達到目的了,我說:“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替你解決這件事的。”

    虎子這時候已經冒了一頭的冷汗,不停地用手擦着。

    這小子平時膽子挺大的,到了這時候是真熊了。不過我也不是完全在嚇唬他,一旦這件事泄密了,搞得天下皆知,我和虎子還真的脫不了干係。

    這要是看了下大姑娘洗澡的話,法院還會依照是不是主觀故意來認定罪行,要是故意看的,那就認定是有罪了。要是無意看到的,那就是無罪。

    但是這種事情,誰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主要就是依照客觀事實來頂罪。

    虎子對着自己的嘴抽了一巴掌,懊悔地說:“我這破嘴,以後是要給嘴找個把門兒的了。”

    我說:“走吧,去看看邢雲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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