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靜怡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她說:“我,我是不是犯錯誤了?我是不是要受到處分?我真不是故意的,建軍,你要相信我,我……”

    建軍嘆口氣說:“你摔它幹嘛啊,這就是個瓷器,是女主人的實用器。你怎麼上的警校?別說是一個瓷器,裸露的男屍你沒見過嗎?”

    虎子撇撇嘴說:“心裏髒的人看啥都是髒的。就這一件寶貝了,還被你給摔了。我這下看你怎麼和組織交代,你這報告怎麼寫?你看這寶貝不順眼,就摔了嗎?”

    南宮靜怡說:“我不是不順眼,我就是……”

    南宮靜怡紅着臉說:“我解釋不清了,我接受任何處分。”

    虎子說:“關鍵是你賠不起啊!把你賣了都不夠,這不僅有實際價值,還有文化價值啊!”

    範離這時候打圓場說:“算了,無非就是一件器物。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老陳,你看出什麼了嗎?”

    我說:“監守自盜,這很簡單吶。進來這裏的盜墓賊,就是曼邦大隊的村民。他們很可能是這大墓的守墓人,現在集體成了盜墓賊了。這姓馬的應該是墓主人家的御用釀酒師啊!”

    虎子說:“御用?你覺得這是吳三桂嗎?”

    我說:“只是懷疑,但還是沒證據啊!”

    範離說:“開棺。”

    林素素說:“沒錯,開棺。”

    我們大家都點點頭,然後一起朝着棺材走去。兩副棺材一樣大,並排着擺再一起,中間只留了一米寬的縫隙。

    虎子彎着腰看着棺蓋說:“老陳,這棺材打開過。”

    我說:“我知道,應該除了屍體什麼都不剩了。”

    虎子手裏拿着一個撬槓,幾下就把槨蓋先給撬開了。我們把槨蓋擡下來之後,再看棺蓋,根本就沒上棺釘,就是擺在上面了。我們過去把棺蓋擡開,裏面是一具穿着內衣褲的屍體,除了這身內衣,什麼都不剩了。

    虎子進去翻了個遍,最後抓着屍體的一把頭髮說:“啥也沒有了,這羣盜墓賊也太雞賊了吧,死人的衣服也要偷嗎?”

    屍體已經白骨化,不過看身長能判斷這是個男人。沒有任何能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東西。

    我說:“出來吧,開另一個。”

    這具棺材的槨蓋是蓋着的,本以爲棺材也會只是敷衍地鋪在裏面的,但是當我們喊着一二三把槨蓋擡起來之後,發現棺蓋並不是想的那樣,而是蓋的嚴嚴實實,並且加了雙倍的棺釘。

    虎子圍着棺材一邊走一邊數:“……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老陳,二十根棺釘啊,這也太多了吧。”

    我說:“這是把旁邊棺材上的棺釘全起下來,釘這上面了。”

    建軍說:“這是爲什麼呀?”

    虎子對着建軍招招手,建軍朝着虎子走了過去。虎子小聲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害怕,這裏面有殭屍。”

    建軍一聽小臉兒都嚇白了,說:“這、這、這不能吧。”

    林素素說:“建軍同志,這不是在嚇唬你,這裏面可能真的有殭屍。”

    南宮靜怡說:“詐屍嗎?”

    我說:“不是詐屍,是殭屍。我也沒辦法用科學的語言跟你解釋,大概就是被什麼細菌侵入了,控制了沒有腐爛的屍體。”

    南宮靜怡說:“這太可怕了。”

    虎子看着我說:“開嗎?”

    我說:“你難道還怕血葫蘆嗎?開吧,大家做好準備就是了。”

    虎子和我開始撬棺蓋,這多了一倍的棺釘,撬起來可真的是費老勁了。嘎吱嘎吱撬了足足二十分鐘,總算是把棺蓋給撬開了。我和虎子一前一後,範離和林素素每個人手裏都抓着一根七寸釘準備好了,只要這東西一出來,立即就把它釘死。

    棺蓋擡下去,放到了地上之後,虎子和我走了過來。這時候,大家都伸着脖子看着棺材裏面呢,在棺材裏躺着一具女屍,沒有腐爛,臉色紅潤,但是手很白。在手上長出了長長的指甲,明顯這是一具血葫蘆。

    這不是關鍵,最邪的是,在這女屍的胸脯上趴着一隻紅狐狸,這狐狸穩穩地趴在女屍的身上,臉對着女屍的臉,

    女屍非常漂亮,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仔細看這女屍的臉,怎麼看都像是狐狸的臉。轉過去再看那狐狸的臉,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小姑娘。

    女屍頭上枕着的是一個青花瓷枕,左手抓着一個金元寶,右手抓着一個玉如意。身上穿着紫色長壽衣,腳上是一雙蛤蟆鞋。

    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手碗裏翠綠的手鐲。

    虎子一彎腰把玉如意抓住,試圖從女屍的手裏拉出來,但是女屍抓得非常緊。胳膊擡起來了,身體卻沒動,這女屍的身體是軟的。

    我說:“虎子,小心!”

    虎子抓着玉如意說:“老陳,你看這裏有字啊!”

    我湊過去看看,上面有云圖騰,下面刻了一個“雲家玉器”的印章。

    我說:“雲家是御用玉器師。這雲家和馬家應該都是那吳家的家臣。”

    南宮靜怡這時候恍然大悟道:“我好像明白了,主子死了之後,他們自然就成爲了守陵人。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們這三家竟然串通了起來,把自家老祖宗的墓給盜了。在盜墓的時候,還發生了械鬥。”

    虎子說:“然後呢?”

    南宮靜怡說:“沒有然後了啊!難道這還不夠嗎?”

    虎子說:“素情怎麼死的?爲什麼死在離家那麼遠的地方?”

    林素素說:“素情應該是不齒於這種行爲,所以選擇了去報案,結果剛走到義莊附近,就被寨子裏的人追上,被推進了枯井裏,活埋了。”

    我說:“這個分析是經得住推敲的。素情就這麼消失了,隨着時間的推移開始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畢竟素情家是有很多買酒的外地客戶的。保不齊就有好事之人報了警,於是這些心虛之人想了個辦法,出去找了一個和素情長相類似的人回來,冒充素情。”

    南宮靜怡說:“這個人就那麼好找的嗎?”

    虎子說:“有錢就好找,誰會拒絕過好日子呢?這樣也就能解釋爲什麼雲長生沒有和素情最後走到一起了,因爲那根本就不是素情。”

    我說:“也能解釋雲長生爲什麼活得那麼狼狽,他心裏住着素情的鬼呢。只要我們給雲長生施加壓力,雲長生很快就能說出真相!他憋了太久了,他心裏的住着的鬼一直在折磨他。”

    南宮靜怡說:“這案子不就破了嗎?但是範天豹的蠱是誰下的呢?”

    我說:“雲長生肯定知道。我們可以出去了,虎子,封棺!”

    我和虎子剛貓腰把棺蓋擡起來,就聽到外面好像有青磚掉落的聲音,啪啦,啪啦,連續掉了十幾塊青磚,摔碎在了地上的聲音。

    虎子說:“有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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