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和王麗娜比秦嵐晚回來一個小時。

    不過他們沒有受苦,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現在落到了人家地盤,最明智的決定就是老實交代,畢竟我們不是罪犯,我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不對抗,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這種事該咋說就咋說,沒必要藏着掖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們四個只有秦嵐捱了一烙鐵,別人都完好無損,只是受了些驚嚇。

    不過我們現在明白了一件事,不僅是我們在找神藥,這地府也在調查這件事。看得出來,這神藥對這陰間也是至關重要的。

    我們進屋之後都坐下,我問虎子:“胡俊傑要在這裏奪權的事情你們都說了嗎?”

    虎子說:“這肯定不能說啊,這要是說了,胡俊傑、墨丠和那兩個無辜的孩子,肯定就直接被殺了。”

    王麗娜說:“人命關天的事情,不敢亂說。我們四個應該有默契的吧,秦嵐,你呢?”

    秦嵐說:“我沒說啊,胡俊傑該死,但是墨丠和那兩個孩子不該死啊!我可不覺得胡俊傑的計劃能得逞,這孩子們一旦有了女人,很快心就變了,不出賣胡俊傑就不錯了,還替他謀權,不可能的。”

    我說:“是啊,胡俊傑在異想天開,再說了,這裏都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妖精了,他那點心思,人家難道不防備嗎?我們什麼都不要做,規規矩矩在這裏活着,等待時機。”

    秦嵐說:“但是這錢花一個少一個,我們不能坐喫山空,得找個掙錢的買賣做。”

    我說:“這地方能有啥買賣做?無非就是當差,或者種蘑菇。你們有什麼手藝能掙錢嗎?”

    我這麼一說,我們四個都沉默了,說白了,我們四個的手藝在這裏真的活不下去。

    王麗娜說:“要麼就只能去應聘當差了,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種族歧視,允許不允許我們這種人當差。”

    我說:“我們的銀子還夠很長一段時間呢,喫的倒是不貴。先不着急找工作的事情,先研究明白這陰曹的風土人情再找工作也不遲。”

    王麗娜說:“行吧,就按照你說的辦。這鬼地方能有什麼好工作?不過要是能進地府上班的話,應該挺不錯的。”

    我說:“喫飯吧,餓了。”

    王麗娜和秦嵐是不會做飯的,她倆倒是願意學,只是我和虎子不愛喫。我和虎子下廚炒了幾個菜,燉了兩條魚,然後虎子出去打了十斤酒回來,坐下之後,喫得美美的。

    喫完之後大家都回了自己屋子,別人不知道,我是睡了個昏天黑地。

    我睡醒的時候,東家的女兒又來了,她說孟家酒館的廚子來了。

    我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心說壞了,孟婉晴估計還沒放回去呢。

    廚子是個小夥子,具體多大年紀我不知道,反正看起來就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一米七身高,長得倒是挺敦實的。他見到我的時候很有禮貌地鞠了個躬說:“打擾了,我是來打聽一下我家老闆娘的情況的。你們都放回來了,我家老闆娘還沒回來呢。”

    我說:“還沒回來嗎?我們早就回來了啊!”

    廚子說:“你們有什麼消息嗎?”

    我搖搖頭:“我們都是戴着頭套去,戴着頭套回來的,什麼都看不到,具體去了哪裏也不知道。”

    廚子說:“這可麻煩了,我該找誰打聽呀!”

    我說:“這可能得去地府問問吧,地府拿的人。”

    廚子嘆口氣說:“地府的門確實不小,但是門檻子太高,我肯定是進不去的,這可怎麼辦啊!店裏大事小情的,都得老闆娘做主,我一個廚子,什麼都做不了。”

    我說:“實在不行先把店關了吧,我覺得你們老闆娘很快就能回來了。”

    廚子說:“希望如此吧,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他一抱拳,轉身走了。

    我把廚子送到了大門口之後,我朝着廚子的背影喊:“兄弟,別擔心,老闆娘不會有事的。”

    他回頭揮揮手,轉身走遠了。

    我回來的時候,虎子他們都在大廳裏坐着喝茶呢。虎子說:“剛纔誰來了?”

    說着遞給我一杯茶說:“你嚐嚐這茶葉,味道真不錯。”

    我拿着茶杯說:“孟婉晴還沒回去呢,廚子着急了,過來打聽消息的。”

    虎子頓時站了起來,說:“還沒回去?這是認定東西就在孟婉晴手裏了啊!這地府應該做了深入調查,拿孟婉晴當嫌疑犯了。”

    秦嵐說:“無主之物,見者得之。這地府也是夠霸道的。”

    王麗娜嘆口氣說:“東西太重要了,要是金子銀子估計就算了,這可是神藥啊!有了神藥,就有出去的機會,這機會太難得了。別看孟婉晴嘴上一直說不想出去,實際上想的不得了。這不見天日的生活,誰過不夠?”

    我說:“想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啊。”

    王麗娜說:“最好別亂想,我們對這裏一無所知,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自身難保。”

    虎子說:“要是神藥真的在孟婉晴手裏,我們還真的要把她救出來纔行。也不知道這神藥到底有幾份,要是有五份就好了,我們每個人一份,都成仙。”

    秦嵐搖着頭說:“風險太大,我越想越覺得不值得,哪怕是有百分之十的概率失敗,我覺得都不要嘗試,命只有一條,輸不起啊!”

    我看看錶說:“也該下班了吧,打聽下謝必安和範無咎住在哪裏,我們去找他倆問問。”

    虎子一笑說:“開什麼玩笑,能告訴你嗎?”

    我說:“試試看唄,告訴算,不告訴就拉倒,反正又不搭啥。我們過去打着找工作的旗號,他們是執行官,找他們求職也是合理的吧。”

    虎子說:“那還送點禮嗎?”

    我說:“給他送個屁,我們哪裏有錢送禮,我們自己都快沒米下鍋了。”

    虎子說:“你們在家等着,我這就出去打聽一下這兩位大人的住址,順便弄幾本書回來。”

    虎子出去了,一個小時之後回來了,他抱着很多書,進了客廳之後,他把書一放說:“在外面打聽半天,愣是沒人告訴我,都問我找兩位大人可以去地府衙門。我回來的時候碰上東家那女兒了,我一問就告訴我了,這纔是捨近求遠了。黃泉路十八號就是這二位的家。”

    我說:“他們是兩口子嗎?”

    虎子這時候愣了下,說:“我沒問,估計不太可能吧,兩口子不會在一個衙門口工作吧,應該是同志關係。”

    我說:“得了,我這就去會會這兩位,誰和我去?”

    虎子說:“我看書,我不去。這種事我也懶得去,沒勁。”

    王麗娜說:“秦嵐,你和陳原一起去吧,我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喜歡清靜。”

    我看看秦嵐,我說:“走吧,我倆過去。”

    我倆出了家門之後一直往北,越往北這號越小,這十八號應該到城邊上快到郊區了吧。我倆足足走了一個來小時,總算是走到了十八號大門口,這是一座很古樸很大氣的宅子,門樓子兩邊擺着兩個大獅子,門板上還貼着門神,看起來像是一個地主老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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