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通風就用棍子撐起來,平時關上,裏面有銷子。這些蜥蜴噼裏啪啦在外面爬,根本就進不來的。
接下來我照屋頂,這屋頂也是很結實的,下面是木樑,木樑上用木板滿鋪,木板上蓋的瓦,這些蜥蜴雖然在上面走,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但是想進來,很難。
我說:“只要我們不出去,就不會有事。”
林祕書抓着這隻蜥蜴,蜥蜴繼續在他的手裏掙扎。
林祕書突然就往地上狠狠地一摔,這蜥蜴直接就死在了地上。
這舉動嚇得錢朵朵叫了一嗓子。
林祕書說:“你叫什麼?”
林祕書又把這蜥蜴拿了起來,用繩子繫上,掛到了窗戶上。
錢朵朵說:“你幹嘛?”
林祕書說:“要是出不去,我就得喫它。不然我喫啥?總不能在這裏餓死吧。”
錢朵朵說:“你有病吧,這東西能喫嗎?”
林祕書張開嘴,指着自己越來越尖的牙說:“你看看我有沒有病!”
林祕書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還真病的不輕。”
秦嵐說:“我倒是覺得林祕書說的沒錯,餓急眼了,別說是蜥蜴,就算是屎,只要有營養,也得喫。”
林祕書一拍大腿說:“這話就對了,餓極了什麼都得喫,尿照樣得喝,爲了活着嘛!”
錢朵朵撇撇嘴說:“你倆可真噁心。”
我坐在了通鋪上,然後在柱子上掛了一個罐頭盒,裏面放上屍油,做了燈捻,點了一盞燈。然後我就靠在通鋪上,拿着一本小說看了起來。
這時候什麼都不用做,做了也沒用,只能等這些蜥蜴退去。
秦嵐依偎在我身邊,她說:“我困了,我先睡一會兒。”
林祕書說:“那就都睡唄,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我看看錶說:“凌晨三點,都睡吧。我值班。”
大家都上了這通鋪,很快這三個女人就睡着了。
林祕書一直沒有睡,坐在一旁用手不停地撓頭髮,我時不時看看他,心說這是招蝨子了還是怎麼的?怎麼就這麼癢呢?要是招蝨子了,可別傳給我,這玩意可不好弄。
不過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我發現不對勁了,林祕書這頭髮一把一把掉了下來,就是這麼一會兒功夫,林祕書的頭髮掉光了。
林祕書氣急敗壞地下了通鋪,他走到了我面前說:“他媽的,老薛,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看着他說:“你不像是快死了,我發現你倒是活得挺好了。你精神頭不錯吧!”
林祕書低頭看看自己,然後捏了捏拳頭,曲起來胳膊看看自己的肌肉,他點點頭說:“是啊,頭髮掉了,倒是不刺癢了。”
我說:“你回去睡吧,沒事兒啊!頭髮沒了不是更省事了嗎?現在的人要頭髮沒有一點用。還不如眉毛呢,還能擋點上面掉下來的灰。”
我在安慰林祕書,但是我心裏在想,這小子是不是真的不行了啊,這是不是迴光返照啊!
林祕書回到了通鋪上,躺了兩分鐘之後就穿鞋下來了,他到了我身前,小聲說:“老薛,我實在是躺不住了,我得出去走走。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去給你們探路,一旦我走對了,我覺得我能原路返回,我就來找你們,要是我走錯了,我再慢慢找,找到這裏來。等着可不行,這不是等死嗎?”
我說:“你自己去太危險了,而且概率只有三分之一,很容易走錯。”
我說:“你要是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林祕書說:“其實我早就想到這個辦法了,我先走一路。之後讓王冬再走一路,我倆都沒回來,那麼剩下的就是生門了啊!你們三個就能闖過去了。”
我說:“我從來沒這麼想過,這個辦法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林祕書說:“必要時候,什麼損招都得用。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現在我們沒有一點線索,怎麼辦?你告訴我,還有別的辦法嗎?你也別管我了,我現在覺得自己好得很,我內心很躁動,我就像是火山要爆發一樣,體內充滿了能量。我去給你們探路,這是我自願的。不過我有個條件,要是出去了,你們念在我對大家有貢獻的份兒上,能不能不要舉報我?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可以嗎?”
我盯着林祕書很久都沒說話。
林祕書說:“到底行不行?”
秦嵐這時候坐了起來,她看着林祕書說:“你要是幫我們找到這個通道,我們自然會感恩。你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怎麼會舉報自己的恩人呢?”
林祕書說:“老薛,我讓你說。”
秦嵐拉了拉我的手,我知道秦嵐什麼意思。
我看着林祕書說:“你要是真的幫我們找到通道了,我自然不會舉報你,但是你要和錢朵朵搞好關係,她舉報你,我可管不着。”
林祕書一笑說:“她不會舉報我的,她舉報我,我被抓了,對她沒一點好處。我要是逃了,她能狡辯說自己無罪。我要是被抓了,她可就沒有機會了。”
我點點頭。
林祕書轉身就朝着門口走去,我和秦嵐跟着到了門口。林祕書說:“我開門出去,你們快點關門,別讓蜥蜴闖進來。”
我和秦嵐互相看着點點頭。
林祕書一拉門,一閃身就出去了,秦嵐隨即關門,我用腳把一隻擠進來的蜥蜴踢了出去。
之後,我從門縫看着外面的林祕書。
他舉着蠟燭下了樓之後,直奔前面中間的門就過去了。
秦嵐說:“三選一,要是你,選哪個?”
我說:“選哪個都一樣,沒啥好挑的。”
林祕書這一路並沒有遭到蜥蜴的攻擊,這些蜥蜴難道不喜歡咬人嗎?
我說:“你看到沒有,蜥蜴並沒有攻擊林祕書。”
秦嵐說:“林祕書有毒,我們和林祕書不一樣。你沒看嗎?毒素把他頭髮都給扒光了。”
我說:“是啊,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熬過去。”
我這時候看向了一旁的王冬,她的腿已經消腫了,看來這毒沒有多厲害,起碼裏面不含神經毒素。
我說:“王冬好像沒事了。”
秦嵐說:“這毒不算太厲害,免疫力好的話,半衰期只有三小時。”
我和秦嵐把門關嚴實之後,走到了窗戶前面,從窗戶縫裏往外看,這時候林祕書已經走進了中間的通道。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秦嵐呼出一口氣說:“希望林祕書這一下懵對了。對了,要是你走哪一條?”
我說:“要是我,大概會走最右邊。”
秦嵐說:“爲啥走最右邊?”
我說:“我也不知道,反正總要選一個。要是你呢?”
秦嵐說:“我跟着你走。”
我倆互相看着呵呵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