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俊傑以最快的速度在密林裏穿梭,用了一個小時十分鐘的時間跑上了我們最近的那座小山。

    上去之後,只是聽到有大量的鞭炮發出的聲音,但就是看不到煙花。

    聲音是來自北方,就是那座雲峯周圍。但煙花呢?爲什麼看不到一點光芒啊?我們在這裏甚至聞到了硝煙的味道,這分明就是在北邊放了大量的煙花。

    胡俊傑說:“這陣法擋得住光,但是擋不住空氣的交換,這些帶有硝煙的空氣就是從太和鎮出來的。”

    我嗯了一聲說:“我們繼續等,到了初四就見分曉了。”

    炮仗和煙花的聲音一直到了凌晨三點才結束,我和胡俊傑回來的時候,秦嵐和胡喜梅坐在洞口聊天呢。剛子是一點沒受到影響,他還在帳篷裏打呼嚕呢。

    低溫天一大早,大家開始互相問候,說着過年好。但是說完了之後,也就沒啥了。日子該咋過還要咋過。我們現在就盼着到初四。我估計太和鎮的人已經開始爲接下來的跳洞節做準備了。

    到了初三的晚上,我們都喝了點酒,早早都回了帳篷裏。剛子一如既往地能睡,我和秦嵐在帳篷裏聊天,一直聊到了一點半,我才強迫自己躺下。還是睡不着,我就把隨身聽的耳機塞到了耳朵裏。聽着歌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我發現這個辦法不錯,磁帶到了頭,這隨身聽自己就會關閉。我這一覺就睡到了早上六點半。

    七點鐘的時候,太陽昇了起來。天氣特別好,我到了洞口有了一種贊新的感覺,就像是五六歲的孩子一樣,覺得每天早上醒來之後,這世界都是贊新的。就像是電腦重啓了一般。

    我們幾個在洞里居高臨下看着下面,靜靜地等着太和鎮的人來祭祖。但是一直等到了十點鐘的時候,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剛子有些不耐煩了,剛子說:“驢子,你靠譜嗎?到底有沒有跳洞節啊!”

    我說:“會有,稍安勿躁。”

    剛子說:“祭祖這種事不可能下午,上午不來,那肯定就是不來了。”

    正說着,林子裏的鳥呼啦啦飛了起來,這是幾隻大喜鵲。我小聲說:“來了。”

    我們本來把身體探出去的,這時候,我們五個都縮了回來,趴在了地上,只露着半張臉盯着外面。

    十幾分鍾之後,太和鎮的人到了,他們都穿着民族服裝,擡着大量的供品而來。

    他們在下面跳着民族的舞蹈,敲打着民族的樂器,一直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在中午的時候準時離開。

    我說:“我跟上去。”

    胡俊傑說:“我也去。”

    剛子說:“我也去。”

    我說:“剛子,你和秦嵐、小梅留下。我和老胡跟上去。人太多容易暴漏。”

    剛子點點頭說:“那你們小心些。”

    我們兩個快速下來,一直就跟在人羣后面一百五十米的地方。

    這些人走得很快,我們始終保持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不敢太近。一旦被發現,那就會前功盡棄。

    就這樣,我們一直跟着這隊伍往前走,出了樹林,越過了前面兩座山峯之間夾着的山樑之後,這裏可就沒有什麼遮擋物了。我們只能增加跟蹤的距離,拉到了三百多米。這樣的距離也就能保障我們不被發現了。

    我們此時必須小心翼翼,我知道,勝利就在眼前。

    前面的隊伍浩浩蕩蕩,足足有一百多人。他們很明顯是朝着雲峯的方向而去的。

    我們下了這山脊之後,走進了一個山谷。進了山谷之後沒有多久,這些人在前面拐過了一個彎,在拐彎處,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我們三百米的距離,五分鐘之後到了那塊大石頭那裏,拐過彎之後,在我們面前是一條河牀,小河的水嘩啦啦流淌着,在河牀上全是大石頭。長年累月被河水沖刷,以前都失去了棱角。唯獨不見剛纔那一百多人的影子。

    我說:“人呢?”

    胡俊傑快速往前跑去,我緊跟其後,我倆上了旁邊的半山腰,朝着遠處看去,還是沒有那些人的影子。

    胡俊傑一拍大腿說:“壞了,跟丟了。”

    我看着周圍說:“不可能,不可能跟丟,應該是有密道。”

    我倆從半山腰下來,重新回到了那塊大石頭旁邊,圍着大石頭摸索了起來,並沒有發現有密道。

    胡俊傑說:“有密道也不會在這裏吧,這裏是河道,雨季的時候,這裏會有山洪爆發。要是有密道,應該在上面。”

    我看看上面,我說:“要是在上面,會踩出一條路來。但是你看上面,沒有路。”

    接着,我們開始觀察周圍,這裏全是衝山上衝下來的大石頭,人們一定是踩着石頭前行的,不然不可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來。

    我低着頭沿着河岸往前慢慢走,很快,我在地上發現了一口痰,這口痰是新吐出來的,還很粘稠,散發着口腔裏的臭味。我捏了捏鼻子之後,站了起來,我看着前面說:“就在這附近了。”

    在我們的右側有一個斷崖,斷崖下是山體,山體上沒有一點浮土,露着整塊的山石。在山石的縫隙裏夾着一些雜草。一陣風吹過來,雜草晃了晃。

    這風是從山上吹過來的,不過這風有些奇怪,只有那邊在吹,我倒是沒有一點感覺。

    我走到了那雜草的邊上,蹲下看着雜草,然後我拿出一張紙來,撕了一個紙條拎着,這風就是從我右邊吹過來的,而我右邊,是斷崖!

    我站了起來,伸着脖子看着斷崖,我往前面走了幾步,明顯感覺到風越來越大,我的臉被風吹得很涼。

    往上走是一個傾斜度很大的坡,我爬了上去,站在了斷崖前面,這風更大了,竟然是從這斷崖吹出來的。

    我伸手去摸這斷崖,這手一點點靠近這斷崖,我明顯感覺到風從我的手指縫吹了過來,吹動了我胳膊上的汗毛。

    接下來,驚奇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手竟然一下穿過了這斷崖,到了斷崖裏面。我的胳膊就像是一下斷了一樣。

    胡俊傑站在我旁邊看着,他說:“這是幻術!這裏有幻陣。”

    我不管有什麼幻陣,我擡腿往這斷崖裏面走,就這樣穿透了這斷崖,我走進了一個兩米寬,三米高的裂縫裏。這裏面,竟然藏着一個通道。而且剛進來,我就發現了人爲的痕跡,在這通道的兩邊,各擺着一排石頭,看得出來,這是供人坐在上面休息的。這要是夏天,在這裏坐着喝口水,吹吹風,別提多愜意了。

    胡俊傑隨後進來,我倆往裏看,裏面漆黑一團。我倆轉過身往後看,看到的是一個洞口,洞口外面是那個熟悉的山谷。

    胡俊傑說:“就像是一個單面鏡子,從外面看不到裏面,從裏面看外面倒是清楚的很啊!還真的是別有洞天啊!”

    我說:“我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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