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傑聽了之後哈哈笑着說:“這就對了嘛,有事好商量,武力解決不了問題的。溝通才是最有效率的辦法。”

    說這話得多違心啊!還武力解決不了問題,沒有武力才解決不了問題呢。武力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率的辦法。這是我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不會錯。當然,這個武力是一個廣義的武力,包括各種有效的手段。在社會上行走,千萬不要指望被人對咱好,不要指望別人都會體量我們,我們要有維護自己權益的能力。超出我們可控風險的事情,我們不要去碰就對了。一旦你覺得這件事也許會喫虧,那麼就一定會喫虧。

    這就像是兩個人談戀愛,你一旦覺得對方可能背叛了你,那麼他(她)就一定背叛了你。不能有任何的僥倖心理。

    胡俊傑接着說:“黎鎮長,進屋談吧。”

    黎劍英這時候呵呵一笑說:“今天到此爲止,我們改天再談。畢竟剛纔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憋着火呢。現在談也談不出什麼結果來。”

    我說:“也好,我們就改日再談。”

    黎劍英帶着人走了,我們幾個做了一個柵欄把門堵上了,這纔回了屋,坐在了一張桌子周圍。

    我們擺上了食物,一邊喫一邊聊。

    胡俊傑說:“今天白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到了晚上,也許他們會偷襲。他們起了殺心。”

    剛子說:“偷襲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說:“我覺得他們該放大招了。”

    剛子呵呵一笑說:“大招?什麼大招?”

    我說:“我也不知道什麼大招,總之,會很麻煩。”

    胡俊傑說:“多半是要放狐仙了,這九黎的人善於馭獸,外面的野豬都被他們馴服了,狐仙就更不在話下。”

    胡喜梅說:“我們怎麼防禦?”

    胡俊傑說:“很簡單,我們白天睡覺,晚上不睡覺就行了。白天睡覺的時候,有個人負責值班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說:“上午我來,下午就交給老胡你了。”

    胡俊傑說:“沒問題。”

    胡喜梅說:“大白天想睡也睡不着啊!”

    胡俊傑說:“今天不睡也沒問題,今晚不睡,明天白天就一定能睡着了。接下來的幾天是關鍵時期,我們只要扛過去,就算是在這裏站穩腳跟了。一旦站穩了,他們也就必須接受這個事實,和我們和平共處。”

    剛子說:“這樣最好不過了,要是非要拼個魚死網破,我也不介意全弄死他們。”

    我看着剛子說:“不要老想着弄死別人,剛子,你這性格得剋制一些。”

    秦嵐白了剛子一眼說:“你就不能有這樣的念頭,這很危險知道嗎?”

    剛子說:“人家都殺上門了,我們還裝什麼矜持啊!該出手就出手啊,殺他幾個人,他們才能知道我們的厲害。”

    胡俊傑說:“那是在創造仇恨,現在我們只是一般的矛盾,這要是死了人,那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來這裏是找藍寶石的,不是來這裏殺人搶地盤搶女人的。我們要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終。”

    剛子不耐煩地說:“行,你們都對,你們都對行了吧。”

    胡喜梅咯咯笑着拍了拍剛子的肩膀說:“你也沒錯,你也是爲了我們大家好。”

    剛子嘰嘰歪歪地說:“就是,他們都不知好歹。”

    我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看着那頭豬說:“我們得把這頭豬給收拾了纔行,我們需要一些鹽纔行。對了,誰會做臘肉啊!”

    秦嵐笑着說:“我會,交給我吧。”

    我說:“大家一起動手,先把肉分割了再說。”

    胡俊傑捂着鼻子說:“殺豬的氣味特別難聞,尤其是處理下水,特噁心。你們先把下水弄出來埋上,然後都交給我。”

    剛子說:“我來吧,這種小事,我一個人很快就搞定了。”

    剛子拿了手術刀出去,小刀子不大,到了外面開始刮毛。刮毛只用了十分鐘就刮乾淨了,秦嵐接了水管衝了一遍。這豬確實氣味重,衝了一遍這豬腥氣還是特別大。

    我們把豬翻過來,剛子用手術刀在豬身上一劃,這肚子就剖開了。剛子對豬的內臟再熟悉不過了,其實豬和人是非常接近的兩個動物,說豬和人是近親都不爲過。

    剛子幾下就把內臟全掏出來了,裝進了一個袋子裏,直接就拎着去埋了。只把豬肝留下來了一小塊,我們幾個都挺喜歡喫熘肝尖的。打算趁着新鮮炒一個。

    接着,剛子開始卸豬腿,手裏那把小刀上下翻飛,四條腿幾下就卸下來了。

    胡喜梅說:“剛子,你可以啊,宰人你是一把好手咱就不說了,想不到你宰豬也這麼利索。”

    剛子說:“你太小瞧我了,我這就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剛子對豬身上每一個地方都熟悉無比,很快就把這豬的骨頭全剔出來了,最後剩下一塊塊的豬肉擺在地上。

    我說:“這是肥豬嗎?”

    剛子說:“是大肥豬。”

    胡喜梅說:“什麼叫大肥豬?你們在說什麼?你是大肥豬還用討論嗎?”

    胡俊傑嘆口氣說:“小梅,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我問你,大肥豬是公豬還是母豬?”

    胡喜梅愣住了,說:“大肥豬還分公母嗎?就是大肥豬嘛!”

    胡俊傑擺擺手說:“不,大肥豬是區別於公豬和母豬的另一個性別。公豬,我們那邊的鄉下叫做生豬,母豬,我們那邊鄉下叫老窠豬。這大肥豬又是什麼呢?是公是母呢?這大肥豬不是公,也不是母豬,而是劁過的公豬或者母豬。公豬摘卵蛋,母豬摘卵巢,輸卵管和子宮角。”

    胡喜梅說:“這多殘忍啊,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胡俊傑哈哈笑着說:“豬不劁心不靜。所謂飽暖思**,豬雖牲畜,亦有所需,不劁的豬,凡公豬均瘦長,凡母豬皆婀娜,整天準備吸引異性而躁動不安,可又生不逢時,投胎豬圈,社交圈過小,終不能得償所願,鬱鬱寡歡,越喫越瘦,徒然浪費糧食,主人見其瘦,又不忍殺,變本加厲,人豬皆苦。要是劁了就不一樣了,春天心不動,夏天胸不躁,秋天意悠揚,冬日等太陽。一天除了喫就是睡,沒有任何煩惱事。總之,豬劁了,心就靜了,氣就順了,身體倍棒,喫嘛嘛香,自然就胖了!”

    我說:“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肥豬肉不騷氣,又香又嫩。生豬和老窠豬肉不能喫,那種肉都用來灌香腸了。”

    剛子說:“我再也不喫香腸了,這太坑人了吧。”

    一切都弄好了之後,我們就缺鹽了。我說:“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我去弄點佐料回來。你們都不要出去。”

    剛子說:“我跟你一起出去。”

    我說:“也好,我們走。”

    大白天的走在街上,我倒是不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不認爲整個城鎮的人都是殺人如麻的惡魔,我沒必要把這裏的人都想的那麼壞。相反,我始終覺得人談不上壞,也不能指望人太好。大多數人都是不好不壞的狀態。太善良和太卑鄙的人都是極少數。

    按照這個思想來說,這就沒什麼問題了。畢竟我和剛子都是人,人殺人的情況,只有戰場上纔會普遍發生。很明顯,這裏不是戰場。

    我和剛子順着衚衕出來就遇上了一個大嬸兒,大嬸兒挎着一個籃子,籃子裏慢慢地全是雞蛋。有的雞蛋還沾着雞屎呢,這應該是自己家雞下的蛋。她要給誰送去,或者是去集市上換幾個錢花。

    我說:“大嬸兒,我打聽一下,調料店怎麼走?”

    大嬸兒看看我說:“你是外地人吧?”

    我說:“是啊,剛來。”

    大嬸兒疑惑地看着我說:“他們讓你們進來了嗎?”

    我一聽就知道,這裏是有規矩的,外面人不許進來。我估計啊,這裏麪人也不許出去的。能出去的人只是少數,我覺得大嬸兒就沒出去過。

    我說:“同意了啊,我們以後就住在後面了。”

    大嬸兒一聽就靠近了我,她說:“外面到底怎麼樣了?我聽說外面兵荒馬亂,屍橫遍野,動不動就殺人,據說這場仗打了有三千多年了,是真的嗎?”

    我和剛子互相看看,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是啊,一直在打仗。大嬸兒,調料店到底怎麼走啊!”

    大嬸兒這才用手一指說:“前面有個紅梅雜貨鋪,裏面什麼都有。”

    我說:“大嬸兒,謝謝您了。我們去買醬油和鹽,等着做飯呢。我們改天聊。”

    大嬸兒笑着說:“快去吧,我就不打擾了。”

    我和剛子笑笑,和大嬸兒揮手告別,然後朝着大嬸兒指的方向走去。

    大嬸兒在後面自言自語說:“外面的年輕人真懂禮貌,都是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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