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他吩咐穆蘭。
“給我查馮文輝。”
半小時後、下榻酒店。
穆蘭跟蘇塵稟告。
“先生,馮文輝出賣蘇先生後,得到一筆滔天鉅款,現在已經是嶽城知名富商。”
“明晚六點,他將在自家的金海酒店舉辦一場慈善晚會,拍賣唐寅的《養獅圖》。”
“我記得這幅畫是我義父生前最喜歡的畫藏,沒想到最後落在了他手中,還好意思拿出來賣。”
“先生打算怎麼處理、叫人剁掉?”
“給義父報仇,怎能假手他人,我會親自去送他上路。”
蘇塵眯着眼。
穆蘭笑道:
“那他也算是死得榮幸。”
“確實。”
蘇塵點頭。
……
第二天,下午五點半。
金海大酒店。
南陵嶽城三個五星級大酒店之一。
矗立在嶽城中心地帶。
地皮,酒店,價值不止百億。
蘇塵負手而立,望着高聳入雲的金海大酒店。
並沒有掩飾眼中殺意。
四大家族是敵人,他先誅心再殺人。
馮文輝是叛徒。
叛徒就該立刻去死。
……
金海大酒店,早就佈置妥當的拍賣場,早已人滿爲患。
蘇塵緩緩入場。
就吸引許多目光。
“這人誰,好有氣質!”
蘇塵不爲所動,準備找個角落坐下,等拍賣會開始。
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你是……蘇塵?”
是個頗爲漂亮的女子。
一襲長裙,身材曼妙,七分清麗中帶着三分嫵媚。
身邊還有一羣年輕人。
窸窣議論。
“是有點像。”
“應該不是,蘇塵沒這麼帥氣,更沒有這麼強大的氣場。”
“絕對不是,蘇塵哪能跟此人比?”
他們記憶中的蘇塵,消瘦孤僻,獨來獨往,很容易被人忽略。
眼前男子,雄偉如神,清絕如仙,舉手投足,都是氣吞山河。
“採琪,好久不見。”
蘇塵認出了女子。
高中時的班長,柳採琪。
“真是你?”
柳採琪眼中抑制不住的驚喜。
沒想到,十年過去,還能再見到蘇塵。
柳採琪帶着蘇塵入座,將昔日高中同學,逐一介紹。
“蘇塵,你不是當兵去了嗎?混的怎麼樣……”
閒聊幾句、有個西裝革履青年問道。
這人叫陳熙。
蘇塵答道:“還行。”
“還行是怎麼個還行法,尉官?”
蘇塵搖頭。
“那至少是個士官吧?”
蘇塵繼續搖頭。
陳熙立馬滿臉鄙夷。
“入伍十年,你還是個大頭兵?”
“老同學,你不會在部隊養了十年豬?”
他哈哈大笑。
其餘人也跟着嗤笑。
柳採琪責怪。
她頗爲歉意、看着蘇塵。
蘇塵笑笑,並不當回事。
亮出身份?
他沒這麼無聊。
戎馬十年,無數次險死還生、早學會了榮辱不驚。
這一身弟兄們拿命換來的榮耀軍功,不是可以用來炫耀的資本。
拿來炫耀、那是對死於英靈們的褻瀆。
衆人話題轉移到了拍賣會。
“我聽說,這《養獅圖》是前首富蘇定方最喜歡的畫,價值不菲。”
“若不是蘇定方死了,這《養獅圖》不可能出現在拍賣場上。”
“你們老提蘇定方那傻逼幹嘛。不知道這個名字是南陵的忌諱?”
陳熙突然打斷衆人的交談。
柳採琪皺起眉頭。
“陳熙,別人罵蘇先生也就罷了,你有什麼資格?”
“我記得你當年還是蘇先生名下資助的大學生,得過蘇先生恩惠。”
陳熙嗤笑道:
“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我要那老狗資助我的。”
“再說了,他身爲南陵首富,資助學生,你以爲他是安的好心?他就是想用這些假心假意,收買人心。”
柳採琪氣得不行。
“陳熙,你這是忘恩負義!”
“班長,說話注意點分寸。我現在可是你的上司。”
陳熙冷笑。
囂張都擺在臉上。
“人活着,還是要有點敬畏之心的。”
蘇塵緩緩開口、看着陳熙。
“你得過蘇先生的恩惠,不求你回報,至少別落井下石,我覺得……你應該道歉。”
“你覺得?你他媽算老幾,一個臭當兵的。”
陳熙哪兒會拿個大頭兵當盤菜、指着蘇塵鼻子叫囂。
“我就覺蘇定方是條老狗,是個傻逼,你能拿老子怎麼着?”
蘇塵皺眉。
不過並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舞臺上的司儀拿起話筒,開始講話。
“諸位,歡迎蒞臨本次慈善酒會,酒會開始前,將有一副國寶級的畫拿來拍賣,唐寅的《養獅圖》,持有者乃是金海酒店董事長馮文輝。”
“今日拍賣所得,將拿出百分之五作爲慈善。”
“請吳董事長。”
雷動掌聲中,馮文輝緩步入場。
邊走邊揮手致意。
紅光滿面,春風得意。
走到臺中央,他掀開《養獅圖》。
“好畫,果然是唐寅真跡!”
“躺獅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這幅畫,最少值兩個億。”
司儀宣佈拍賣規則。
底價五千萬,每次加價不少於一千萬。
“五千萬。”
“六千萬。”
“七千萬。”
“一億。”
一個西裝革履、渾身貴氣的青年,直接把價格擡到一個億。
吸引所有目光。
“孟家二少孟星宇。”
“聽說總督大人很喜歡這幅《養獅圖》,孟二少也曾在拍賣會開始前放出話,拍此圖是爲了獻給總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