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位於帝國南部、亞熱帶氣候,往常一年都難得下次雪,今年卻遭遇了好幾次強降雪。
尤其是這一次、降雪都綿延了三天,也沒有止歇跡象。
寒流唯一的好處、或許就是能讓人蜷縮在溫暖的被窩、睡得特別死。
蘇塵一整晚都睡得很沉、直到八九點鐘才被外面客廳電視機的聲音吵醒。
“觀衆朋友們大家好,這裏是南陵早間新聞,從前日起,南郡一直在強降雪,氣象臺已經發布橙色級別雪災警告……”
“據專家分析,因爲反厄爾尼諾現象的影響,這場百年難遇降雪,還將持續五日……”
“各位市民,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瑞雪兆豐年,在這裏,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
他悠悠轉醒後、自然想起昨晚那個很是羞恥的夢。
其實……
許多地方都值得回味。
畢竟……
這夢不是一般的真實。
他起身穿好衣服、連忙檢查牀單,生怕留下什麼證據。
要是被葉予淺這婆娘看到,不得嘲笑他好久好久。
堂堂北境少帥、帝國聖者,居然做春夢、還夢遺,這也忒丟人了吧。
然後整個人就呆愣在那裏。
潔白的牀單上、有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他武道大成後、身上不可能無端出現傷口、更不可能流鼻血什麼的,被單上的血自然不可能是他的。
那就只能是葉予淺的。
這是……落紅!!!
蘇塵再木訥蠢笨,也明白了,昨晚壓根就不是一場夢。
那個姑娘,他的未婚妻,昨晚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了他。
連忙出房間——
“叔叔。”
跟他說話的是陸嬋兒。
小姑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
穿着粉色的可愛睡衣,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葉予淺房間的門開着、蘇塵往裏面掃視一眼,並沒有看到她。
“嬋兒,你……你葉姐姐呢?”
“不知道,嬋兒醒來就沒有看到葉姐姐……”
“額……”
看來她是出門了,可是這麼大的雪,她出門幹什麼?
剛開完演唱會、又馬上就到年關,應該沒什麼事情要忙的吧。
再說……昨晚跟她還做了那種事情……
她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此刻怕是虛弱得很,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蘇塵開始心疼,又莫名忐忑,有種強烈的負罪感。
好像……很狂野、很孟浪啊。
以他的身體素質……
再考慮到又是葉予淺的第一次,肯定很疼很疼的吧。
自己卻不知道溫柔點,事後也沒有說什麼體貼的話,也難怪葉予淺會忍着疼離開他的房間。
連忙給葉予淺打電話。
電話通了,但是沒接。
蘇塵瞬間忐忑。
“還真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他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他這個男朋友、準確的說是未婚夫,也太不稱職了吧。
連忙開始做補救措施。
拴好那條萬惡的粉色圍裙,開始熬粥,在裏面放了紅棗和紅糖。
把粥熬好,只分了小小半碗給陸嬋兒喝,剩下的全數盛放進保溫杯裏面。
這樣葉予淺無論什麼時候回來,都第一時間可以喝到。
想了想,又囑咐陸嬋兒,好好待在家中,不要到處亂跑。
便披上風衣出門。
跑到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花。
認識葉予淺這麼久,自己好像一次都沒有給她送過花。
這哪裏像是個稱職的未婚夫?
外面風雪頗大。
氣溫起碼零下十度。
不過只穿着單薄風衣的蘇塵,絲毫不覺得冷。
畢竟他現在是個熱戀中的男人。
整座城市都被大雪覆蓋、行人稀少,頗爲蕭條。
蘇塵卻覺這座城市是如此美好。
他走到路上,遇到每一個人,都想跟他們打招呼,說一句你好呀朋友。
他甚至想告訴日月星辰、山川湖泊、告訴天地間的每一粒微塵,他現在到底有多幸福。
路過藥店,蘇塵踟躕半晌,終究鼓起勇氣、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憋紅着臉找賣藥的小姐姐,買了紅黴素軟膏和緊急避孕藥。
他昨晚那般狂野孟浪。
葉予淺難免不會受傷。
若是傷了,便可以塗軟膏。
如果怕出意外,就可以喫婷婷牌的緊急避孕藥。
等等——
本督幹嘛要買避孕藥?!!
本督堂堂北境之主、帝國聖者,還他媽養不起一個孩子?!
想到這裏,剛走到藥店外面的蘇塵,毫不猶豫就把婷婷牌的緊急避孕藥,給扔到了道路旁的垃圾桶裏面。
他臉上掛着呆呆傻傻的笑容、又變成了一個癡呆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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