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跪在院壩中、正在被飛魚衛拷打逼問的長公主府下人和侍女們，全都看得清楚。
寧軒轅此舉，一箭雙鵰。
又能以死亡的威脅、逐步擊潰寧還真的心理防線。
又能讓這些個對寧還真忠心耿耿的下人，失去所有幻想——太子連長公主都敢殺，哪裏會在乎他們這羣螻蟻的性命？！
“太子殿下……這座莊園被弟兄們翻了個底兒朝天，並沒有找到蘇絕塵……屬下懷疑……這裏極有可能存在祕密地室……但是入口在哪兒，恐怕只有長公主才知道……”
方天佑走到寧軒轅面前，躬身拱手跟他稟報。
“本宮也是這般想的——”
寧軒轅摸了摸鼻子，森然一笑，吩咐方天佑：
“本宮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馬上給本宮搞清楚蘇絕塵這廝到底有沒有在這裏……畢竟寧還真乃是我皇姐，又是父皇敕封的長公主，若無確鑿證據，證明長公主包庇蘇絕塵這個大反賊、大國妖，本宮也不好對她用刑。”
“遵命。”
方天佑當然懂寧軒轅的意思。
所謂不管用什麼手段——便是允他殺人。
什麼刑罰，都比不過直接的死亡威脅。
“叫什麼名字？”
“馬元……”
“進入長公主府幾年？”
“三年……”
“有沒有見過蘇絕塵？”
“沒有……”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被五花大綁着，跪在地上，正在被方天佑盤問。
馬元是個孤兒，因爲先天殘疾，被親生父母遺棄，如果沒有長公主府名下基因會的救助，他早就死在了許多年前、瀰漫整個京城的一場大雪裏，成爲一具凍斃的屍骨。
後來他就成了長公主府的一名普通侍衛。
“最後問你一遍，當真沒見過？”
方天佑抽出佩刀，居高臨下，森冷刀鋒架在馬元的脖頸上。
“大人……當真……當真沒有。”
馬元身體發抖，臉色蒼白。
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他當然也怕。
但是——
總有些東西，比自己的性命更爲重要。
沒有長公主，他馬元早就死了。
世界那麼的糟糕。
像長公主這麼善良的人，值得他用生命來守護。
“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啪嗒掉在地上，咕嚕咕嚕滾動老遠，眼睛猶自死死睜開。
無頭屍身還在原地，鮮血和腹腔裏面的內臟，在腹部壓強的作用下，噴涌而出，傾灑在地上，冒着白騰騰的熱氣，場面頓時變得無比血腥。
“啊——”
看着這一幕，跪在地上的長公主府下人和侍女們，全都驚呼尖叫起來，便是那些受過訓練見過血的侍衛，也全都嚇得臉色發白。
“馬元——”
看着馬元慘死，寧還真心理防線幾乎被擊潰了。
她當然記得馬元，前天才剛過自己二十歲的生日，一個呆頭呆腦的少年，一個每次跟她講話都不敢看她、還會臉紅的淳樸少年。
她還知道馬元對自己身邊的侍女阿娟很有好感，她還想着，再過段時日，自己是不是可以撮合一下。
“馬元！！！”
就在此時，一個侍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掙扎着站了起來，衝了上去，將馬元的腦袋給抱在了懷裏。
因爲是侍女，並沒有任何危險性，所以她並沒有被綁着。
她就是阿娟。
馬元喜歡好久的那個姑娘。
“你——有沒有見過蘇絕塵？”
方天佑緩步上前，一腳將阿娟踹翻在地，然後把染血的大馬士革鋼刀，架在了阿娟的脖頸上，陰森森逼問。
“沒有，沒有，沒有！！！”
阿娟滿臉淚痕，擡眼看着威武高大、好似魔王的飛魚衛指揮使，咆哮般的喊叫，似乎對方天佑並不畏懼。
馬元對她有好感，老愛偷看她，每天都會偷偷在她居住的小院門口放移速應季的野花，其實她都知道的。
這個呆頭呆腦的傢伙，既然喜歡自己，爲什麼不敢告訴她呢？！
“那你也可以去死了。”
方天佑冷冷一笑，又是揮動屠刀，阿娟的腦袋也跟自己的脖頸分離了，噗的砸在地上，咕嚕咕嚕滾動。
“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見過蘇絕塵？”
方天佑連殺兩人，眉宇間並沒有任何波動。
似乎他殺得根本就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羣豬玀、一羣羊羔，而他作爲一個職業屠夫，宰殺這些個豬玀和羊羔，不過是工作而已。
他很快踹翻了第三個人，把大馬士革鋼刀架在了此人的脖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