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紅衣,乃是京城瑞福祥一位老匠人的手筆,做工精細,水滴領,鳳眼扣,魚尾裙襬,天衣無縫,好像最完美的藝術品。
裏面襯着一襲象牙白綢緞內衣,胸口位置,繡着一朵白牡丹,國色天香。
她身材的凹凸曼妙,被襯托得淋漓盡致。
這一刻的她,風華絕代,國色天香。
她顯然被蘇塵踹門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蘇塵哪裏管她許多,一把將她撈起來,攔腰抱着就開跑,撒丫子狂奔。
後面是搶親軍團的哥幾個,跟着瘋狂鼓譟。
“大都督娶媳婦兒咯!”
“大都督娶媳婦兒咯!”
惹到得緊,也惹人羨慕得緊。
……
浩浩蕩蕩的隊伍,出了紫禁城,卻沒有從長安大道返回,而是圍着紫禁城轉了整整一圈,許多媒體記者跟着抓拍,天上帶着超高清攝像頭的無人機都有上百架。
又折騰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到了燕山之腰的武瞾天王府。
這裏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門口是八個大紅氫氣球,上面拉着碩大橫幅,紅毯則一路從山腳鋪到了山腰,沿着天王府的大門,站着兩排粉雕玉琢的小蘿莉,一水兒裁剪得體的大紅小袍,看着就賞心悅目。
李存孝作爲婚車的司機,下車打開了後車門,蘇塵揹着葉予淺,準備進門,中間還有個跨火盆的程序,跨越了火盆,新娘的腳才能落地。
在許多人的注目禮中,蘇塵揹着葉予淺,跨了火盆,進了早就佈置好的婚禮大廳。
葉予淺終於可以下地走路了,她挽着蘇塵的胳膊,兩人到了場間,大廳裏賓客,紛紛鼓起掌來。
這時爺爺蘇宏安和小姑蘇言走了過來,跟蘇塵說了件事兒。
“塵兒,青州老家那邊,來了幾個人……其中就包括我那兩個不孝子……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蘇定邦和蘇定國?這幫白眼狼,還他媽有臉來?!”
蘇塵蹙起眉頭。
這幫老家人,尤其是蘇定邦和蘇定國兩兄弟,雖是他義父的親兄弟,但在他義父死後,卻做了不少落井下石的事兒,更是可着勁欺負義母和紅豆這對孤兒寡母,蘇塵沒把這倆兄弟都給滅了,那都是看在死去義父和爺爺蘇宏安的面子上。
蘇塵直接說道:
“爺爺,小姑,我不想見他們。”
蘇宏安嘆了口氣道:
“塵兒,那我去說,讓這倆逆子離開?”
蘇塵眯着眼道:
“爺爺,這唱白臉的事兒,還是我來做吧,免得你爲難。”
他喚來了李存孝,冷聲吩咐道:
“小李,你去把他們趕走,讓他們打哪兒來滾哪兒去。”
“順便跟蘇定邦和蘇定國兩兄弟說清楚,我蘇塵是蘇宏安的孫子,蘇定方的兒子,卻跟他們兩兄弟沒有一丁點的關係,讓他們以後都把自己拎清楚了,要敢扯我的名頭,我饒不了他們。”
李存孝領命而去。
……
燕山腳下,蘇定邦和蘇定國爲首的青州蘇家人,被荷槍實彈的憲兵隊給攔住。
“天王大婚,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什麼閒雜人等,老子是武瞾天王的親二叔!”
“你們這羣狗東西,狗眼看人低,識相的就放老子進去,否則待會兒老子饒不了你們!”
“塵兒,我是你三叔啊,還不來接我!”
自從蘇塵去年底,帶着蘇紅豆回青州參加蘇家年會,表露身份,又跟整個青州蘇家斷絕關係後,這青州蘇家的日子可就丁點不好過了,更是淪爲當地最大的笑柄。
堂堂北境大都督,龍國的聖者大人,你們蘇家不當菩薩供着,反而逼得聖者大人跟你們恩斷義絕。
眼裏就只看得到幾粒芝麻,那麼大一顆金西瓜卻愣是看不到,這不是眼瞎什麼才叫眼瞎?
這事兒傳開過後,蘇家那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全都跟他們撇清了關係,斷絕了往來,這才短短大半年的功夫,蘇家上下就舉步維艱了,家族企業瀕臨破產,小輩兒們前途殆盡……
心裏那個後悔哦,腸子都悔青了,卻又有什麼法子?
人聖者大人早就說了,偌大蘇家,只認蘇宏安和蘇言,至於他們,打哪兒來擱哪兒涼快去!
也是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了,趁着蘇塵大婚這個契機,蘇家人一合計,決定厚着臉皮來道賀。
到時候那麼多大人物看着,他蘇塵總不能把他們亂棍趕走吧。
在他們看來,大人物都是好面兒的,絕對拉不下這個臉。
只要蘇塵不趕他們走,那彼此之間的關係,也不是沒有修復的可能嘛,只要再跟蘇塵拉上一丁點的關係,他們以後在這龍國,可不就喫香喝辣橫着走了麼?
青州蘇家來道賀的隊伍裏面,除了蘇定國和蘇定邦兩兄弟,還有蘇宏義這個老族長,撐着把老骨頭,硬是迢迢萬里,從青州趕到了京城。
哪知道距離天王府還有好幾公里呢,就被憲兵隊給攔住了,別說見蘇塵了,連蘇宏安和蘇言父女,他們都見不到。
“沒有請帖,誰都不能上去。”
“大元帥是什麼人,也是你們這種貨色能攀親戚的,再胡攪蠻纏,把你們全都抓起來下獄,擾亂大元帥婚禮,可是重罪!”
憲兵們被騷擾的實在不耐煩了,就準備動手抓人。
“哎哎哎,別動手啊,我們真是大元帥的親戚,我叫蘇定邦,這是我弟弟蘇定國,大元帥的義父蘇定方,是咱倆的親大哥啊!”
見這幫人說的有鼻子有眼,憲兵們倒是有些遲疑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真是大元帥的親戚,他們動手抓了,這事兒可就大條了。
好在李存孝及時出現了,給這幾個恪守職責的憲兵們解了圍。
“李將軍!”
憲兵們連忙給已經擢升絕塵軍副統帥、佩上將軍銜的李存孝敬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