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欽被父親這一掌打的一愣,捂着臉詫異道:“爸,我何時有事瞞過您老啊?!”

    “還撒謊!”

    何老爺子氣的胸口一起一伏,面色泛紅,接着突然從書桌上抓過一份鑑定單,狠狠的摔在了何自欽的臉上。

    何自欽急忙把地上的鑑定單撿起來,仔細的一看,隨後面色猛然一變,驚聲道:“爸,這是誰給你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假的?”何老爺子沉着臉道,“我又沒說它是真的,你爲什麼反應如此強烈?!”

    “爸,您是懷疑我騙您?我是您的親兒子啊!”何自欽急忙道,“再說,如果他真是二弟的兒子,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手腳呢?”

    “哼,至於爲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何老爺子冷聲道,“還有你那倆孩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爸,您得相信我啊,您告訴我,這份鑑定結果是誰給您的,我找他理論清楚!這分明是要害我們家嘛這不是!”

    何自欽頗有些惱怒的恨聲道。

    “楚錫聯,你找他去吧。”何老爺子冷着臉坐到了沙發上。

    “楚錫聯?!”

    何自欽猛然一怔,接着急忙湊到父親跟前說道:“這就對了,爸,這個楚錫聯可是其心可誅啊,你說好端端的他爲什麼要把何家榮弄到京城來?分明就是想搞亂我們何家啊!”

    “就算知道他是這種想法,我們何家也得謝人家!人家是給我們何家送孫子!這麼多年了,你他孃的怎麼沒去清海找過啊?!”

    何老爺子沉着臉罵了一聲,接着瞅了何自欽一眼,冷聲道:“再說,就算搞亂何家,也怪不得人家,要怪只怪我們何家自己內部不團結,各懷鬼胎!”

    雖然他現在不當家了,但是對於何家每個人心裏那點小算盤,他可是一清二楚。

    “是,是,父親教訓的是,是自欽無能,沒能掌管好何家。”何自欽額頭滿是冷汗,弓着身子,滿臉自責道。

    “知道就好。”

    何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接着沉吟道:“楚錫聯的心思我知道,可是何家的子孫我不能不認,雖然他拿來的這份鑑定結果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我也不能當做沒看到,我決定了,找一下軍山療養院的老朋友,替我和何家榮重新做一次親自鑑定……”

    “爸,三思而行啊!”

    何自欽神色一慌,連忙提醒道:“楚家用心險惡,我們不得不防啊,以前是您和他們家老爺子鬥,現在是我和楚錫聯鬥,都恨不得將對方打壓到萬劫不復的境地,現在老二在邊境回不來,我又遭遇仕途最重要的轉機,而張楚兩家馬上也要聯姻,各種事情盤根錯雜,風雲變幻,我們不得不小心啊,如果此時再因爲這個何家榮,讓楚家抓住把柄做出什麼文章,我們恐怕會得不償失啊!”

    何老爺子沉着臉沒有說話,何自欽的話說的很中肯,也確實是他早就想到的,現在的何家正是多事之秋,何家榮一來,格局一變,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畢竟老大媳婦、老三媳婦,以及自己那兩個女兒,可都不是善茬。

    他們何家和楚家就宛如兩隻互相虎視眈眈的猛虎和餓狼,都巴不得對方儘快把脖子底下最柔弱的地方暴露出來,瞅準機會一口咬上去,便再不鬆口。

    “我已經虧欠自臻這麼多年了,難道還要再繼續虧欠他嗎?”

    何老爺子沉默半晌,兩隻渾濁的眼睛中,隱隱有了淚光。

    三個兒子中,犧牲最多的是老二,他虧欠最多的,也是老二。

    “爸,大局爲重啊!”

    何自欽彎着身子,安危父親道:“再說,假入何家榮真是二弟的兒子,這個時候把他認下來,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啊,很有可能會影響二弟的心態,您老也知道,自臻這次接的是什麼任務,稍有不慎,那可就……再說,他是不是何家的子孫還不一定呢,就算他是,那我們也可以晚兩年再認他,反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了。”

    何老爺子沉着臉沒說話,過了半晌,才長長的嘆了口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喃喃道:“你是家主,主意你定,今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多謝父親體諒!”

    何自欽弓着身子衝何老爺子恭敬的低了低頭,不由長出一口氣。

    “對了,爸,這件事您沒跟媽說吧?”何自欽似乎突然間想起來了什麼,急切道,“媽的身體可經不起刺激……”

    “我還沒老糊塗到那種地步!”

    何老爺子沉着臉掃了他一眼,接着說道:“那什麼,我聽說何家榮留在了京城?打算在京城長期發展?”

    “不錯,我也聽說了,好像還開了一家醫館。”何自欽連忙說道。

    “嗯,有時間邀請他來家裏坐坐吧,讓他見見你媽,省得你媽成天唸叨。”何老爺子嘆息道。

    他是將才帥才,知道孰輕孰重,可以爲家族利益抑制住個人情感,但是他家老婆子不行,一個勁兒的唸叨着想見何家榮,雖然多次被告知何家榮不是何瑾榮,但她還是將對孫兒的思念,全部寄託在了何家榮身上。

    “是,爸,我這就去辦,我聽說瑾祺跟他關係不錯,應該能把他邀請過來。”何自欽連忙應承了下來。

    這天晚上江顏科室有臺手術要做到很晚,所以便沒有回來,直接在科室的值班室休息了,林羽跟她打了個電話,得知劉芹已經被醫院開除了,而且被全市通報,現在江顏組換上了一個新的副主任醫師帶她們,是個男醫生,對她們很好很有耐心。

    林羽這才放下心來,囑咐她照顧好自己。

    第二天一早,醫館剛剛開門沒多久,沈玉軒便趕到了醫館,一進門便衝林羽說道:“家榮,出事了,我們何記分公司的批文被壓下來了,一直沒通過,好像是有人故意阻撓。”

    “被人壓下來了?”

    林羽不由皺起了眉頭,這要是批文不通過,那公司就開不起來,何記進駐京城的計劃也會被擱淺。

    爲了何記進駐京城的計劃,他還特地花了大價錢,從瑪坤手裏要了一大批上等原石貨呢,用不了多久就要運過來了。

    “不行,批文必須想辦法儘快弄下來,有沒有去問過是什麼原因不給過?”林羽皺着眉頭問道。

    “打聽過了,是有人搗鬼。”沈玉軒往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據說是司法部的人打的招呼,不讓過,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麼司法部的人?”

    司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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