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四此時已經倉皇接上了矮小男子的攻勢,見一旁軍機處的兩人動也沒動,不由疑惑不已,只以爲他們兩個沒聽到,便扯着嗓子加大了音量喊道,"兩位兄弟,不必管我,快去幫我的兩位小兄弟!"

    這次他喊的中氣十足。只要這倆人不是聾子,就肯定能聽到他的話,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倆人真的宛如聾子一般,對他這話沒有絲毫的反應,仍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而且眼神中帶着一絲陰沉的冷漠。

    朱老四見他們兩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心頭咯噔一下。似乎感覺到了不妙,倉促應戰間轉頭朝這倆人看了一眼,急聲道,"你們兩人這是要幹嘛?背叛軍機處嗎?還不快去救人!"

    朱老四說出"背叛"兩字。既是給這兩人施加壓力,又是在試探他們。

    但是讓他絕望的是,這倆人仍舊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就在他說話的功夫,矮小男子已經逼到了跟前,狠狠的一刀砍向了他的左肩,朱老四身子猛地一閃,堪堪躲開了這一刀,但是矮小男子閃電般一腳已經跟了過來,狠狠將他踹翻在了地上。

    朱老四順勢往後一滾,立馬站了起來,身子重重的倚靠在身後的牆上,轉頭衝那倆軍機處的人喊道,"你們這麼做不怕被何先生知道嗎?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軍機處的兩個男子聽到他提起林羽,神色微微一變,顯然有些害怕,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其中一人神色一沉,冷冷道,"他不會知道的。因爲你根本就不會活下來!"

    說完他們兩人便再沒多說什麼,直接轉過身,快步離去。

    "何先生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朱老四對着他們兩人的背影怒吼了一聲,不過於事無補,他們兩人已經迅速的小時在了路口。

    而矮小男子則趁着朱老四注意力不集中的間隙狠狠地攻了幾招,在朱老四防備不及的剎那,在朱老四側腹上留下了兩道傷口。

    朱老四穿着粗氣冷冷的望着對面的矮小男子,伸手摸了把腰間的鮮血,伸出舌頭舔了舔,接着嘿嘿冷笑一聲,嘶吼道,"去死吧,小東洋!"

    話音一落,他另一手猛地從腰間又拔出一把匕首,手中雙刀齊翻,腳下一蹬,使出全力朝着矮小男子衝了上去,每一招出手都沒有絲毫的保留,而且氣勢凌人,似乎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

    聯想到春生和秋滿的處境以及方纔軍機處兩人的反應。他此時已經確定,他們這次是中了別人的圈套,這幫人很有可能還有同黨,他們根本逃不掉,所以除了拼命,別無他法!

    與他們幾人命懸一線的困境行成對比的是中醫醫療機構大門前歡快熱鬧的情形。

    隨着時間的推移,過來祝賀的人越來越多,包括全國各地很多得到消息的中醫醫師和一衆中醫愛好者,都想過來見證這麼一個偉大的時刻。

    警方和軍機處等人的壓力也瞬間增大,忙着檢查來訪人員的身份。

    此時步承和百人屠已經分別站在路兩旁的兩處路障跟前,幫忙檢視着來往的人羣。

    步承面容冷峻,兩隻眼睛中的眼神宛如兩把利劍,冷冷的在人羣中間掃視着。

    突然間,他神色一動,發現人羣中一個戴着禮帽的男子舉止有些可疑,兩雙眼睛似乎在四下張望着什麼。

    "你是什麼人!"

    步承朝着戴禮貌男子的方向怒喝了一聲。

    不過因爲人太多。聲音太吵鬧,所以他喊完之後對面的禮帽男仍舊沒有絲毫的反應,仍舊一邊往裏擠着,一邊四下張望着。似乎迫切的想混過路障。

    步承眼神一寒,伸手出手在自己身上拽了顆鈕釦下來,朝着人羣中的禮帽男扔了過去。

    鈕釦夾雜着呼呼的風聲直擊禮帽男的腦袋,禮帽男似乎有所察覺,猛地擡頭一看,見一粒釦子極速飛來,頭猛地一偏,釦子便貼着他的腦袋擦過。直直的打在了他身後一人的鼻子上。

    那人頓時哎呦一聲,鼻子鮮血飛濺,慘叫道,"誰他媽這麼缺德扔的石頭啊!"

    禮帽男往鈕釦飛來的方向再次擡頭一看,發現正望向這邊的步承之後神色猛地一變,略一遲疑,再沒敢往裏擠,反而回身就往外擠。似乎迫切的想離開這裏。

    步承眼神一寒,知道這禮帽男一定有問題,作勢要跟着往外追,但是他剛一擡腳,就立馬停住了,突然想到何先生囑咐過,讓他和百人屠只幫着查找可疑的人,不讓他們進來即可,其它不用管,就算真的發現了什麼可疑的人,也不要追出去。

    而且他都已經知道,春生和秋滿已經追了出去,至今還未回來,不過好在朱老四已經帶着人去接應他們倆了。

    想到這裏,步承才按捺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心,冷冷的望了禮帽男的背影一眼。

    禮帽男在擠出人羣之後。再次回身朝着步承這邊看了一眼,見步承沒有追出來,這才撇了撇嘴,冷哼一聲。擡起手扶了扶自己頭頂的禮帽,接着轉身朝着一旁的小路口走去。

    不過此時的步承卻面色大變,心猛地顫了幾顫,因爲剛纔那男子擡手的瞬間。他發現了那男子手腕處的紋身。

    神木組織?!

    步承內心猛地揪了一下,他無比確定,那男子手腕上的紋身,就是神木組織的標識。而且是神木組織最精銳的那一批人!

    而當初他師父向南天在邊境追擊的,也是這幫人!

    他的內心一時間怦怦直跳,拳頭猛地握緊,想起自己師父與神木組織之間的恩怨,不由將拳頭捏的咯叭作響,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內心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去追這個禮帽男!

    他知道,這禮帽男既然現身在這裏,定然會有什麼行動。

    他回身朝着遠處拱門和舞臺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林羽正站在舞臺上,忙着跟郝寧遠等人商討着什麼,而且開業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他知道此時林羽走不開,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林羽,免得林羽分神。

    他咬了咬牙,望着禮帽男越來越遠的身影,緊握着拳頭,渾身肌肉緊繃,心中愈發的搖擺不定,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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