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殿下怎麼就跟着薩麥爾走了?”看着智天使們紛紛離開,一直沒機會插話的加百列終於有機會開口了。
“殿下說看薩麥爾可憐,就陪他走一趟。”拉斐爾愣愣地說着,似乎還沒回過神。
“哈啊?”加百列聞言險些絕倒,這是個什麼邏輯?薩麥爾要是可憐,天國還有不可憐的天使嗎?
“你放心,副君殿下不會有多大事的,而且貝利亞大人也跟着,他會替殿下辯護的。”拉斐爾見加百列如此,只得溫聲安慰對方——雖然這種安慰也沒多大用途就是了。
“但願吧……”果然,加百列沒有放心下來,反而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搞什麼呀,到底是誰這麼缺德?”
拉斐爾沒有迴應加百列的抱怨,他現在還得留下來善後。也不知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到了明天在恆星天是否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至於另一邊,路西菲爾跟着薩麥爾,一同前往火星天的塔爾塔羅斯城。
“殿下,剛纔我悄悄找第納爾問了,他說有匿名舉報信,說副君殿下您,和幾位熾天使一起違背禁酒令。”貝利亞在路西菲爾身邊低聲道。
“只有我的名字被提到?”路西菲爾發覺到什麼。
“是。”貝利亞確認。
“一份匿名信,薩麥爾就真的糾結人馬過來,就爲了找我麻煩?”路西菲爾頗感意外。
“薩麥爾應該不是這種會不理智的天使,恐怕背後另有隱情。”貝利亞說到此,眉頭微蹙,“我擔心是殿下的對家。”
“對家?”路西菲爾聞言一陣驚奇,“我這才待在天國第二天,就有對家啦?”
“畢竟天國副君這個位置可是很多天使夢寐以求的。”貝利亞笑了笑,說道。
“哦,那你呢?”路西菲爾突發奇想,“那你對這個位置沒有想法嗎?”
“不想當副君的天使不是好天使——”貝利亞笑得狡黠,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話:“我也想當個好天使。”
“哦,看來我的對家確實挺多的。”路西菲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我這個副君不好當啊。”可不就是阻礙重重嗎?
“……”在一側陪同的薩麥爾聽着兩個人的調侃,眉頭倒豎。
“你的行動挺迅速的。”路西菲爾對上薩麥爾寒霜的面容,有心想刺他兩句:“我到第七天堂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你這邊收到匿名舉報到聚集人馬到那裏剛好撞到我……”
“不知道的還以爲典獄長是我的忠實追隨者,無時不刻都要關注我的言行舉止呢。”
路西菲爾的語氣有些降溫,聽得叫人膽寒。
“你想說什麼?”不過薩麥爾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典獄長,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我想說今天你讓我丟了這麼大的醜,我是一定要找回場子的。”明明是極具威脅性的話,路西菲爾卻說得很不走心,讓聽者一時無法判斷他是否是認真的,“畢竟我也是個小心眼的傢伙嘛~”
“?!”薩麥爾全身緊繃,鷹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路西菲爾。
“好了,你的地盤到了——”路西菲爾微微擡起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監獄,“陪你走了這麼久,我也乏了,就不進去叨嘮你了。”
“你這話說得很有意思,且不說我有沒有罪,以你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什麼的。”路西菲爾一指彈開對方的劍,無所謂地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合理,你到神座前去告發我呀。”
“?!”薩麥爾的臉色更加難看。
“告辭。”路西菲爾無趣地揮揮手,自顧自地往恆星天的方向飛去。
“等等!”薩麥爾欲追上前去,卻被貝利亞擋住了去路。
“薩麥爾殿下,請不要失了禮數。”貝利亞寸步不讓。
“這麼快你就成了他的走狗了?”薩麥爾憤怒的目光直視着貝利亞。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貝利亞依舊保持着得體的笑容,“是吾神命我做副君殿下的嚮導,我只是忠於使命而已。”
“……”薩麥爾一時語塞。
“那麼我先告辭。”貝利亞行了一個平禮,就自行離開。
只剩薩麥爾和他屬下的智天使們一起,在監獄之城的門前吹着入夜的冷風。
路西菲爾回到恆星天的星辰宮。
他坐在書殿的沙發上,梳理了一遍事情發生的過程,他覺得奇怪,自己去芙洛拉城這件事原是計劃之外的,一路上除了貝利亞跟隨,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纔對。
爲什麼自己的行蹤會被舉報?而且還驚動了塔爾塔羅斯城?
路西菲爾有一瞬懷疑貝利亞,但又覺得不是:一他沒機會,二他沒動機。他發現貝利亞對上帝和擁躉上帝的天使都有很大的敵意,雖然暫時不知原因是什麼,但路西菲爾覺得可以和他搞好關係。
(那會是誰?)這個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不知何時,貝利亞已經已經來到路西菲爾面前,但對方卻愣愣的沒有迴應。
“……殿下?”
“哦,不好意思,在想事情。”路西菲爾這纔回過神,“你剛纔說什麼?”
“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貝利亞很耐心地又說了一遍,“我認爲殿下應該早點想好應對的方案,這件事根本瞞不住,明天早上恐怕所有的熾天使都會知道今晚發生的事。”
“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把我趕下臺嗎?”路西菲爾不以爲意。
“雖然不能,但他們可以向吾神彈劾殿下。”貝利亞說得隱晦:“殿下的根基實在不穩。”
當然不穩,我這才上任第二天呢!路西菲爾腹誹了一句。雖然他看不上天國的地位,但他也不能讓自己的生命履歷再度蒙塵。
“那就讓他們沒有機會彈劾好了。”路西菲爾說道。
“您有何打算?”貝利亞沒想到對方的思維這麼迅速。
“把禁酒令給廢了,不就得了。”路西菲爾說得理所應當,“反正這條律令也不是很得人心,廢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這……”從根源上斬除的方式的確很好,貝利亞由此預見到路西菲爾接下來要如何行事。但他覺得這樣蠻橫地幹並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