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副君殿下昨天從地獄回來了,也不知殿下怎麼樣了……”加百列坐在行政宮的客座上,姣好的面容忐忑不安,“我們要不要去星辰宮探望一下?”
“這話可不像你說的啊。”拉斐爾擡眼瞧了一眼加百列,漫不經心地調侃道:“你一貫行事果決,怎麼今天一副瞻前顧後的樣子?”
“沙利葉是因爲我才受傷,副君殿下是爲了救沙利葉才跑地獄這一趟的。我覺得我應該親口跟他說聲謝謝。”加百列低着頭,緊握的雙手暗示了她不安的情緒。
“別緊張嘛,副君殿下又不是什麼可怕的人。”拉斐爾搞不明白加百列爲什麼會這麼緊張。
“我……”加百列欲言又止。實際上,她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緊張。
“不過,我覺得你暫時先不要去比較好。”拉斐爾突然說道。
“……爲什麼?”加百列不解地看向對方。
“殿下回來的那天,烏列爾正好碰到他了。”拉斐爾解釋道,“烏列爾說殿下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樣,還責問他爲什麼把軍隊派遣到地獄來。”
“誒?!”加百列聞言深感驚詫,“派殖民軍到地獄,不知殿下自己的命令嗎?”
“可不是嘛,鬧得沸沸揚揚的,拉貴爾可是恨不得要把殿下給撕爛了。”拉斐爾說着說着,不知怎麼就提起了前熾天使長,他又把話題轉回原處,“烏列爾覺得很不對勁,讓我有必要多觀察幾天。”
“又不是生病了,有什麼可觀察的?”加百列覺得對方沒事找事,熾天使根本不會生病,自然也輪不到治癒術派上用場,就算真的觀察,恐怕也觀察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今天下午不就是駐軍營地的訓練賽了?到時候看了不就都知道了?”拉斐爾說道。
對於訓練賽,路西菲爾並不陌生。天國倡導和平與美德,但處於九大階級頂點的熾天使是守護天國的支柱,無論魔法還是武術都不可懈怠,所以土星天的駐軍營地常常定期被用來舉辦訓練賽。
路西菲爾有空也會參與熾天使的訓練賽。他的對手一般都是米迦勒、烏列爾這樣武藝高超的戰爭天使,和阿撒茲勒交手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甚至記不起上一次交手是什麼時候。
(對了,貝利亞說的“沙包”是什麼意思?)路西菲爾換上了戰鬥的裝束,金色的長髮梳成一根辮子,看起來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采。
(算了,到時候就知道了。)他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在確定沒有紕漏之後,這才離開書殿前往土星天的駐軍營地。
另一邊的駐軍營地,阿撒茲勒整裝完畢,就等着對手到來。
“精神不錯嘛,是做好戰鬥準備了?”貝利亞悠哉悠哉地走過來,拍了拍阿撒茲勒的肩膀。
“你怎麼來了?”阿撒茲勒意外地看着對方,眉頭蹙起,“你也要參加訓練賽嗎?不會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別把我想得那麼壞嘛,也不是什麼壞主意。”貝利亞笑得有些高深莫測,“都傳你進步神速,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修行成果。”
“那真是不好意思,今回我負責當沙包,恐怕你只能看到我捱揍的……”對於展示所謂的“修行成果”,阿撒茲勒實在沒什麼興趣,他自認爲自己還差得太遠,也不想顯擺賣弄。
“?!”阿撒茲勒回頭就看見一身戰鬥裝束的路西菲爾迎面而來。對方穿着天使慣常穿着的白底金紋的戰衣,看得阿撒茲勒一時沒認出對方就是路西菲爾。
“今天改穿白色了?轉性了?”阿撒茲勒上下打量着路西菲爾,明明是天使的正常裝束,阿撒茲勒卻覺得哪兒都不對勁。
“??”路西菲爾奇怪地看了阿撒茲勒一眼,轉而看向貝利亞,“對了,你早上說的‘沙包’是什麼意思?”
“就是當沙包的那位只負責捱揍。”貝利亞順利地看到路西菲爾眉頭緊蹙的模樣,適時地補充道:“當然了,爲了增加訓練的難度,‘沙包’也可以稍作反擊。”
“我知道了。”就是說這一次輪到我做陪練的意思。路西菲爾大致明白了這個規則,他點頭,衝着阿撒茲勒說道:“你不用客氣,用你正常的狀態來戰鬥就行。”
“哦……咦,今天不是我來當……嗚——”阿撒茲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貝利亞捂住了嘴。
“??”路西菲爾不解地看着貝利亞有些失禮的動作。
“這小子記性不好又總愛犯渾,殿下不要見怪。”貝利亞笑得人畜無害。
路西菲爾這才半信半疑地走開了。
“喂,你到底想幹嘛?”阿撒茲勒把臭手從自己嘴上拿開。
“今天殿下同意當沙包了。”
“他不是上一次才當的沙包嗎?這一次輪到我了。”阿撒茲勒不解地看着貝利亞,不知對方意欲何爲。
“我知道,我故意的。”貝利亞說道。
“啊?”阿撒茲勒眉頭倒豎,“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沒發現殿下根本就沒意識到今天是你沙包嗎?”看到阿撒茲勒恍然的神情,貝利亞再接再厲,“我想求證一件事,今天就只能拜託你了。”
“這真是少見,你說你要拜託我什麼?”
“盡全力地揍他就行。”
“……他?殿下?”阿撒茲勒覺得貝利亞的腦子不對勁,“你到底想幹嘛?不會要坑我吧?”
“我坑你做什麼?”貝利亞一臉無辜地看着阿撒茲勒,“難道你沒發現殿下根本沒意識到不對勁嗎?”
“啊……”阿撒茲勒呆愣了片刻,好像確實有這回事,“他不記得了嗎?”
“他不記得的事可太多了。”貝利亞言語含糊。
“……??”阿撒茲勒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啞謎,也沒多說什麼,就直接跳到演武場的中央。
路西菲爾已經在演武場等着對手的到來。阿撒茲勒妖豔的面容還是一副拽得上天的神情,這讓路西菲爾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你要用劍?”阿撒茲勒看了一眼對方腰間掛着的長劍,似乎明白貝利亞的意思了。
“是的,怎麼?”路西菲爾不明白對方爲什麼這麼問。
“隨你吧,本來就是訓練賽,你愛怎麼整就怎麼整。”阿撒茲勒無所謂地說道:“流程什麼的也別整了,反正你也不稀罕來這套……放馬過來吧。”
武鬥猝不及防地開始,手甲與劍刃碰撞的聲音長鳴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