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傲仙督寵甜妻 >芙蓉帳暖度春宵 156
    一夜沒睡,早膳也喫不下。

    楚莫辭心情倒是不錯,喫完他心儀的甜糯米飯,便跑到書案前看書寫字去了。我有些難受的湊過去,近乎可憐的語氣說道:“哥哥,我好睏,你別亂跑,我睡一個時辰就行。”

    楚莫辭看着精神懨懨的凌羽玄,道:“行,那你把外袍脫了,有灰塵。”

    我連連點頭,應道:“好。”

    一邊脫自己的外袍一邊打着哈欠對楚莫辭囑咐道:“別亂跑,一會兒辛玉衡給你換藥來……”

    外袍一甩踢了靴子我就手腳並用爬到牀上,抱着被子狠狠聞了聞殘存的藥草香,滿足地閉上眼睛睡着了。

    楚莫辭笑了笑,放下手裏的書起身走到牀前,撿起地上的外袍拍打兩下掛在屏風上,將凌羽玄踢亂的鞋靴擺好。又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才重新坐回書案前拿起先前看的書。

    辛玉衡提着藥箱進來,楚莫辭示意他小聲些,別吵醒牀上還在熟睡的人。辛玉衡瞭然,輕手輕腳放下藥箱,楚莫辭這次倒是乾脆,直接伸過胳膊讓辛玉衡換藥,全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辛玉衡別有深意的瞥了牀榻上依舊酣睡的凌羽玄一眼,心中暗笑,這個楚仙督心思可比他這個詭主複雜的多,也就是在凌羽玄面前纔會各種脾氣各種鬧,可惜偏偏有人不開竅啊!

    順利的給楚莫辭換藥包紮好,辛玉衡開始收拾藥箱,起身正準備告辭時,牀榻上原本正在睡覺的凌羽玄忽然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唔……”

    幾聲隱忍的悶咳過後,凌羽玄倏然起身趴在牀邊,哇唧吐出一口鮮血。

    “阿羽!”

    “主人!”

    睡夢中,我迷迷糊糊的感覺得自己丹田處忽冷忽熱還伴隨着一陣陣絞痛,本以爲是靈氣衝擊忍一下就過去了,沒想到越來越痛,想提口氣凝神調息都做不到,眼皮偏生似千斤重。

    直到一股氣流直衝心脈,濃重的鐵鏽味上涌到喉嚨嗆得我乾咳幾聲,終於吐出濁氣淤血,丹田才稍稍好受些。

    辛玉衡搭着我的脈搏一臉凝重,我笑着想抽回手,“一口淤血罷了,不必這麼大驚小怪。”

    “阿羽……”楚莫辭一隻手扶着我的肩膀,眼裏滿是擔憂和心疼。

    辛玉衡也不答話,手指離開我的手腕,神色凝重的呆站在一旁,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怎麼樣?”楚莫辭催促道。

    辛玉衡回神,拱手道:“楚公子放心,詭主只是舊傷,確實淤血,沒有大礙。”

    說完,也不待楚莫辭追問,就匆忙收拾了藥箱告退離開。

    楚莫辭打溼布巾仔細地擦去我脣邊的血漬,我咧嘴笑了笑,起身掀開身上的被子,忍着丹田撕裂的拉扯刺痛,不動聲色的離開牢房。

    剛纔因爲楚莫辭在一旁,辛玉衡沒有說實話,故而等他前腳一回到醫修住處,凌羽玄後腳就跟了過來。

    一進屋,辛玉衡就遞給我一顆藥丸,我丁卯都沒看清就喫進了嘴裏。好在不久後,丹俯的疼痛稍減,但還是提不起靈力。

    辛玉衡一針見血說道:“你身體裏的兩顆金丹在互相爭奪靈脈的資源,一顆過於霸道,一顆稍顯差些,不久之後其中一顆就會被另外一顆吞噬。”

    我急道:“不行,楚莫辭的金丹絕對不能出問題。就算是被我自己的元丹吞噬也不行。”

    辛玉衡道:“那就儘快將你體內的金丹拿出來還給楚公子。”

    我搖頭,“也不行,金丹上的裂痕尚未完全修復完,必須在我身體裏再溫養一些時日。”

    辛玉衡道:“可現在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你的元丹過於霸道,恐怕……”

    我篤定道:“一定有辦法,你是醫修,你想……”

    辛玉衡苦笑道:“我是醫修沒錯,可我不是大羅神仙,剖丹本來就危險,況且是修復金丹,古往今來哪有先例?”

    我道:“那是因爲人族金丹脆弱,神魔仙都可以將元丹溫養,身體不過是器皿罷了。”

    辛玉衡道:“可如今,你這器皿出了問題,怎麼辦?當務之急,必須拿出楚公子的金丹。”

    我道:“不行!我不會同意。”

    辛玉衡急道:“我是醫修,我得對你的身體負責。”

    我也反駁道:“我是詭主,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否則我拆了你的醫修房子。”

    辛玉衡道:“主人!”

    我擺手制止,“若找不到醫治方法,就替我備下止痛藥。”

    辛玉衡道:“縱使詭主修爲高深莫測,靈力也並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如此一意孤行,必會受沉重內傷,恐折損壽元……”

    “夠了!你說的話本座一個字也不想聽。這件事務必保密,若讓本座知道從你口中泄露,詭修城也就容你不得!”

    “主人!”辛玉衡直接抱拳跪地,“你的身體關係到整個詭修城的生死存亡,屬下就是死也絕不會眼看着詭主義氣用事,若主人心意已決,屬下這就去殺了楚公子。”

    “大膽!”我怒氣上涌,丹田又一陣刺痛,“咳……咳咳……”

    “主人!”辛玉衡膝行撲過來扶住我,下意識的想給我輸靈力擡掌才發現自己武功早在多年前被廢黜,金丹碎裂哪還來的什麼靈力?

    “屬下去喊城主!”

    “站住!咳……咳……”我喘氣咬牙道:“不許去。”

    我掙扎着站起來在辛玉衡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接過辛玉衡遞到眼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順順氣,纔開口說道:“兩方勢力相鬥,也並非無解之法。”

    辛玉衡猶疑:“主人的意思是,給其中的強勢的一方尋些由頭讓其轉移目標。”

    我點頭,“對,只要我受了內傷,元丹必然會忙着修復內傷,再無暇顧及與它同一處存在的金丹。”

    辛玉衡皺眉道:“不可,此舉無意於將自己修爲置於飛蛾投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倘若算計失策一招不甚,主人的性命堪憂。”

    我笑着搖搖頭,道:“如今這玄門天下,除了我自己,誰又能傷我?沒事,放心好了,不過是給元丹找些事情做。”

    辛玉衡道:“主人!”

    我笑道:“你若有更好的方法便說出來,若沒有,就乖乖去拿止痛藥吧。我出來的太久,那人該起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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