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提示音響起時,姜夕正好改完最後一處瑕疵。
看着純白畫紙上,線條優美,造型獨特的項鍊,女孩兒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在組員諷刺和輕蔑的目光中,姜夕小心翼翼將設計圖密封,交給現場的監督員。
第一輪的比賽的成品和結果,會在第二輪比賽開始前半小時公佈。
不到結果公佈,任何人都可能被淘汰。
收拾完東西,姜夕剛起身準備離開,手肘猛地被撞了一下。
“嘩啦——”
剛收拾好的畫筆顏料,灑在她純白的長裙上後,紅紅綠綠的,狼藉一片。
看着身上污漬,姜夕眼底劃過一抹陰冷,擡眸冷冷看去。
罪魁禍首正高高在上,一臉無辜的盯着姜夕,尖嘴胡塞的面容顯得刻薄又陰毒:“呀,都摔壞了!”
是他啊,“傻逼”!
現在看來,這個稱呼挺適合他!
“不過壞了也無所謂,畢竟下輪比賽就見不到你了。”男人捂嘴輕笑,連帶着身邊其他設計師,也跟着笑了起來。
“再見了,東方人!”
說完,一羣人便嘻嘻哈哈的往外走去,絲毫沒有將姜夕放在眼裏。
看見姜夕狼狽的模樣,臺下的觀衆小聲議論,一顰一笑盡是嘲諷和取笑。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姜夕沒有粉絲,沒有團隊,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隻任人揉.捏的懦弱小雞仔兒。
聽着這些嘲諷,看着那些高傲的背影,姜夕冰冷的目光越來越厲......
他們錯了,現在的華國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華國。
無論是國家,還是人民,都沒人欺負得起!
——
處理好地上的污漬,姜夕面無表情的往休息室走去。
剛結束比賽,休息室裏人員雜亂,隨處堆放着各色顏料和畫具。
掃了一圈,目光定格在某個角落的地方。
金髮男正坐在沙發上,拿着手機激動講述剛纔發生的事。
“寶貝,你都不知道她臉色有多難看。知道我故意的,也不敢怎麼樣?”
“厲害?呵!”金髮男冷笑,“二十年前不也有個東方女人,仗着自己天賦不錯,想打破維納斯的傳說?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輸得一敗塗地?!”
“這些東.方人就是狗改不了喫屎,爛到骨子裏了。”
此刻,姜夕早已走到二樓,將他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桑桑更是氣得牙癢癢,氣憤開口:“這隻金毛犬太猖狂了,如果可以,我想砸破他的頭!!!”
聞聲,姜夕眉眼微微彎起,卻看不到絲毫溫度。
“好,這個快樂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姜夕退到旁邊,白.皙的下巴往水晶吊燈的位置揚了揚,低聲道:“這燈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小心就會掉。桑桑,你覺得呢?”
桑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說不定,剛好就砸在金毛狗的頭上了!”
姜夕勾脣,“雖然他確實該死,可爲了避免影響比賽進程,留住他的小命。”
“這個我在行~”
桑桑捲起袖子,瞄了眼身旁,確定沒人看到,從包裏找到一根塑料頭繩,團成一團。
趁衆人沒看見時,將頭繩彈了出去,正中水晶吊燈。
吊燈晃了晃,忽然間,垂直往下落——
只聽見“砰”的一聲,吊燈砸在金毛男身旁的架子上,架子上的顏料被砸裂開,五顏六色的液體噴滿了他全身。
“啊——”
男人嚇得從原地跳起,下意識伸手抹臉。
可不曾想,抹完之後,整張臉徹底被染成了各種顏色。
衆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盯着金毛男,卻嫌棄他髒,沒一個人敢上前。
工作人員忍不住,急忙跑上前。
“天哪,jean設計師,您沒事吧?”
可在看到金毛男窘迫的模樣時,憋不住“噗”笑出了聲。
“jean設計師,我很抱歉......”工作人員咬緊牙關,努力憋笑,可還是沒能憋住。
jean捏着手機,狼狽的拍了拍身上無法清掉的染料,再看到周圍人的嘲笑,頓時怒火中燒。
“滾開!”
jean一把將工作人員推開,氣急敗壞的想逃離現場。
可由於太過着急,踩到染料,腳下一滑......
這次,整個人面部朝下,重重摔在狼藉的地上。
“咚——”
一聲巨響,明顯撞得不輕。
桑桑抖了抖身子,幸災樂禍的蹙眉:“看着就疼~”
姜夕勾了勾脣角,輕聲開口:“疼,才長記性!”
桑桑歪着頭盯着姜夕,眨了眨眼睛,小聲開口:“原來夕姐心裏住了只小惡魔......”
“錯了,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這種連鬼都不配稱呼惡人,當然是能動手就不費口舌了。”
要麼不出手,出手就讓對方一定喫到苦頭。
樓下jean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灰頭土臉,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會場。
佝僂狼狽的背影,與剛纔高傲的背影行成了鮮明對比。
姜夕眯了眯眼,澄澈的眸子裏淬着寒氣,眼神卻璀璨奪目。
犯我中華者,決不饒恕!
......
主僕倆爲了慶祝計劃成功,一口氣吃了好幾個蛋糕,笑得像兩隻偷腥成功的小松鼠。
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裏,一抹挺拔的身影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男人眼底的寵溺與溫柔,幾乎要溢出身體,直奔女孩兒而去。
他的小太太真是個多變的小妖精......
可甜、可萌......還挺能打!
見姜夕和桑桑離開,薄寒沉才收回視線,沉聲開口:“那個傻子還在酒店?”
“是,還沒找到她的家人!”
紅九恭敬回答:“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有等家裏報人口失蹤,估計才能送回去。”
薄寒沉目光沉下,有些不悅,“今晚讓她自己睡。”
紅九:“......是,薄爺!”
——
幾人相繼離開,殊不知此刻,另一處更加隱祕的角落。
一道陰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姜夕離去的方向。
女人表情猙獰,眼神彷彿藏了毒一般,恨不得立刻弄死姜夕。毒
半晌,才掏出手機,撥通熟悉的號碼。
“老師,聽說您這次被邀請爲維納斯設計大賽的評委了。可您知道嗎?yolo的女兒也參加了這屆維納斯設計大賽!”
電話那端,女人略沙啞的聲音忽然揚高,帶着幾分恐慌:“什麼?”
“沒錯,就是二十年前,抄襲你靈感,被強行拖出比賽現場yolo。二十年後,她的女兒回來了......”
來勢洶洶,可比當年她母親棘手多了!
而且她來這次比賽,不像只是爲了那個金獎,還有別的目的。
比如,爲她母親平冤!
“如果是這樣......”女人冷笑了起來,聲音陰森:“爲了老師您的聲譽,那女孩兒是萬萬不能留!”
電話裏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女人猙獰的臉上浮出得逞的冷笑。
姜夕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