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見她一張臉毫無血色,還要掙扎着起身,薄寒沉冰着臉提醒。
“我沒事。”
姜夕啞聲呢喃,下牀的動作沒停。
“我說了,別亂動!”
薄寒沉淡淡重複,薄脣噙着一抹不悅的弧度,加快步伐走上前。
這聲音有着責備和警告,姜夕動作僵住,一言不發地盯着他。
見勢頭不對勁兒,桑桑識相的站起身,默默退到休息室外。
關門時,不忘歪着頭瞄了眼兩人,露出甜甜的笑。
房間裏,只剩下兩人。
姜夕將腳放回被子裏,警惕性的往後躲,縮進角落裏,海藻般的長髮自然垂落,稀疏幾根遮擋住眼睛。
“喝了。”薄寒沉將紅糖水塞給姜夕,溫暖的指腹輕輕滑過她的額頭,將碎髮捋到耳後。
姜夕身體顫了一下,不適應的偏頭躲開,低低說了聲,“謝謝。”
薄寒沉收回手,深邃的眼眸認真注視着女孩兒,脣角勾着似有似無的笑,“你今天倒是乖。”
姜夕沒作聲,喝了口紅糖水,擰了擰眉。
“燙?”
“不是,太甜了。”
話音剛落,薄寒沉便起身離開,回來時手裏多了杯新的紅糖水。
姜夕原本想說可以忍受,沒想到他動作那麼快。
“桑桑沖泡的,再嚐嚐。”
以前在帝景別墅,都是李媽給她沖泡,薄寒沉應該是第一次弄。
半杯紅糖水下肚,身體暖了不少,也沒那麼難受。
“抱歉打擾薄爺工作,我已經沒事,可以走了。”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姜夕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掀開被子就要離開。
下一秒,整個人忽然被騰空抱起。
“薄寒沉......”姜夕嚇得勾住他的脖子,輕呼出聲,“你做什麼?”
他是不是忘了,他保證的話!
“我今天只是爲了籤合同,不是故意來集團,更沒有要暈倒在你面前。”
“我知道。”
薄寒沉不顧姜夕掙扎,抱着她徑直走進電梯,怕冷着她,還特地用風衣裹得緊緊的。
“我們有車,不用麻煩薄爺。”姜夕力氣不如男人,壓根鬥不過他,只得求救的目光投向桑桑。
桑桑擡起小臉,揉了揉眼睛,轉而茫然的看向別處。
假裝沒看到。
小叛徒!
姜夕掙扎得太厲害,肚子也跟着抽痛起來,吃了苦頭知道掙扎無用,只得乖乖由着他抱。
薄寒沉低頭,看見姜夕氣呼呼的樣子,空蕩多日的心臟瞬間被得滿滿的,陰霾一掃而淨。
......
電梯一路到了停車場。
剛纔掙扎得太厲害,此刻肚子難受得緊。
被薄寒沉放下後,姜夕立刻歪開臉,自己縮得像只小鵪鶉。
見薄寒沉跟着鑽進車廂,頓時擡眸,“你上來做什麼?”
這是她的車!
薄寒沉瞥了眼臉色蒼白的姜夕,直接把人拎到懷裏,溫熱的大掌不輕不重的替她揉着小腹,“疼得厲害就去醫院,彆強撐。”
這熟悉的動作,短暫緩解經期的痛,可心口卻因此堵得厲害。
女孩兒小臉皺起,“薄寒沉......”
“我知道,我們離婚了,也答應過不再糾纏。”薄寒沉打斷姜夕的話,悠悠開口。
既然知道,現在在幹什麼?
“姜小姐,我救你只是出於人道主義,不用多想。”
薄寒沉大概是偷偷學過,揉了幾下,疼痛緩解不少。
姜夕扯動嘴角,到底是誰多想,人道主義可沒他這樣的。
想着今天確實是自己意外“招惹”了他,姜夕理虧,沒和他爭辯。
看見乖乖依附在懷裏的女孩兒,薄寒沉寵溺的彎了彎脣角,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跑車停在姜宅門口。
車裏開着暖氣,又因爲肚子的疼痛有了緩解,姜夕舒服的趴在薄寒沉懷裏,迷迷糊糊睡着。
桑桑悄悄回頭,發現薄爺正深情款款地望着懷裏的女孩兒,原本冷峻陰鷙的面容,此刻盡是溫柔與寵溺。
薄爺的溫柔,只屬於夕姐一個。
望着望着,內心積壓多日的思念漸漸溢出身體,男人俯下身,薄脣輕輕貼在她的嘴角。
姜夕本就睡得不沉,被如此一碰,頓時驚醒過來。
男人的俊臉,離自己不到兩釐米,錯亂的呼吸着,佈滿血絲的雙眸,帶着濃烈的情愫凝視着她。
姜夕的心,徒然一緊。
伸手就要推開試圖作亂的男人。
薄寒沉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主,扶着她的後頸,將她的臉往前推進。
薄脣,覆蓋上去。
壓抑在心底的思念,瞬間噴涌而出,一寸寸掠奪着女孩兒的理智。
“薄寒沉......”
姜夕雙手被薄寒沉握着,壓根無法掙脫,她紅了眼,狠狠咬了他一口。
薄寒沉喫痛蹙眉,濃濃的血腥味瀰漫開,卻也阻擋不了男人逐漸強勢的動作。
因爲他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
下次再見面,他就是她的仇人。
車裏,早已只剩下兩人。
姜夕身體發軟,腦袋裏嗡嗡作響。
直到——
“淼淼......”
薄寒沉無意識的呼喚脫口而出,姜夕的理智,瞬間被拉了回來。
他叫她什麼,淼淼?
她果然,只是那女孩兒的替身。
卻偏偏不受控制的,彌足深陷。
怒火瞬間被點燃,姜夕顧不得疼痛,用力推開薄寒沉的身體,一巴掌甩了上去。
印象當中,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甩他耳光。
“薄寒沉,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低吼完,姜夕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往姜宅跑去。
車外的桑桑和紅九眼看着薄寒沉被扇了耳光,誰也不敢多嘴。
半晌,薄寒沉邁出跑車,摸了摸發麻的側臉,薄脣抿出隱隱的苦笑。
夠了。
至少最後親到她,抱到她了。
“薄爺,您要不要緊?”
看見薄寒沉臉上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紅九鬥着膽子上前詢問。
姜小姐真是被氣壞了,不然也不會動這麼嚴重的手。
男人面不改色,冷聲道:“讓soul醫生做準備,隨時手術。”
“......是,薄爺。”
紅九看向桑桑,兩人臉上露出凝重沉重的神色。
該來的,還是會來。
——
當晚。
姜夕高燒不止,鼻血長流。
白牧川緊急聯繫soul醫生,卻得知他早已被帶到京都的消息。
第一反應就猜到是帶走他的人,是薄寒沉。
凌晨三點,薄寒沉接到白牧川的電話。
“soul醫生在哪兒?薄寒沉,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知不知道他對姜夕有多重要,沒有他,姜夕會死!”
白牧川以爲薄寒沉爲了不讓姜夕恢復記憶,故意抓了soul醫生。
薄寒沉聽他發瘋,手指捏緊,冷聲問:“是不是姜夕出事了?”
“......她發燒,流血不止。”白牧川眼眶通紅,毫無理智的低吼。
“把人帶過來。”只是一句,語氣堅定。
“什麼?”
薄寒沉掃了桌上的東西,聲音森冷,“現在把姜夕帶過來,替她解除催眠!”
白牧川怔住,懷疑自己聽力。
薄寒沉要......讓姜夕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