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別墅。
一行人坐在客廳,商量回京都的事。
這個提議剛出,駱雪芙便激動地點頭,“我同意,回去!”
現在薄家已經沒有任何威脅力,淼淼待在京都,會比待在f國安全。
看見駱雪芙反應,姜夕怔了一下,覺得奇怪。
她好像來到f國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這幢私人別墅。
霍家老宅沒去過,也沒人提議帶她去看父親的墓地。
而且......
爲什麼提及回京都,媽媽那麼激動,就好像待在f國有什麼危險似的。
在場衆人,除了姜夕和小舒,幾乎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意識到自己剛纔異樣的表現,駱雪芙怔了怔,輕笑着道:“淼淼在華國生活習慣了,朋友也都在華國。”
“只要能和淼淼待在一起,去哪兒我都高興。”
這倒是她的實話。
其他人沒作聲。
這些話聽起來,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姜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爸爸?”
她腦海中,連爸爸的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似乎早就猜到,姜夕會說這個問題。
“爸爸的墓地比較遠,你現在身子重,不方便爬山越嶺。”霍西遲接話,“等你生下孩子,再去看也不遲。”
“是啊夕夕,你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再到處亂跑。”
姜啓握住姜夕的手,柔聲道。
“寒沉將京都的嬰兒房都已經佈置好,就等着兩個小寶寶出生,可不要出什麼意外。”
外公都怎樣說了,姜夕也沒堅持。
不過,她確實發現了不對勁兒。
不帶她回霍家,也不讓她看父親的墓地。
就算因爲當年深受打擊,無法承受。
可她現在神志成熟......
媽媽他們,是有事情瞞着她?
——
晚飯過後。
姜夕坐在花園鞦韆上,懷裏抱着一個軟綿綿的抱枕,心情莫名低落。
正出神時,一雙強勁的長臂,忽然圈住她的身體,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獨屬於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瀰漫進鼻尖,姜夕瞬間便猜出是誰,勾脣笑笑:“不是陪外公下棋?”
“陪老婆孩子比較重要。”
薄寒沉說着,將姜夕拉起來,自己坐在鞦韆上,再將姜夕放在自己腿上。
“我很重......”
她現在有118斤,不敢將坐。
“能有多重?!”
薄寒沉輕笑,鞦韆扶住姜夕的腰,讓她穩穩坐在懷裏。
男人的下巴輕輕搭在她肩頭,呼吸着她身上的氣息,薄脣輕啓:“過兩天就回京都,高不高興?”
“嗯。”
姜夕乖乖依偎在薄寒沉懷裏,把玩着他的襯衫鈕釦,“當年的真相調查的怎麼樣了?”
紅九還沒回來,就證明這件事棘手。
薄老那個樣子,知曉當年事情的人,死的死走的走。
“還在查。”
那位老媽媽,至今沒找到。
“那薄老呢,病情有好轉嗎?”
“他的病不會有好轉。”薄寒沉捏了捏姜夕的臉,柔聲道:“他只有兩個月的壽命。”
“並且,醫生已經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姜夕心裏咯噔一聲,眉頭微皺。
所以現在的薄老,知道自己只能活兩個月,只能全身無法動彈地等死?
這種懲罰,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方法或許是殘忍了些。
任何一項拿出來,都足以判他死刑。
這世界上的英國報應,就是這樣。
——
懷孕多夢。
可姜夕最近總做之前時常夢到的噩夢。
夢見上一世她死在海里,有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不顧生命危險衝過來救讓她。
畫面一轉,就是一場大火,郵輪燃盡。
他看見男人的,抱着她的屍體,葬身火海。
“呼......”
從噩夢中掙扎醒來。
看見漂亮的水晶燈懸在頭頂,溫暖的陽光透過紗窗,照進房間,
姜夕抹了把額頭,指尖染上細小的汗珠。
深吸口氣,整個人漸漸冷靜下來。
爲什麼最近總做這樣的夢?!
姜夕環視一圈,沒找到薄寒沉的身影,掀開被子下牀,披上外套往外面走去。
她個薄寒沉的房間在頂層,爲了避免打擾她休息,霍西遲吩咐,任何人沒有吩咐都不能上來。
此刻。
樓道里格外安靜。
姜夕走了幾步,隱約之間,忽然聽見走廊盡頭的轉角處有人在說話。
聽着像是薄寒沉的聲音。
他在和誰說話?
姜夕走近,看見薄寒沉和霍西晏,兩人背對着她,站在窗戶下,面容凝重地不知在說什麼。
“若那人沒有找到,f國這個地方,淼淼能不回來就別回來。”
姜夕腳步倏然定住。
那人?
他們在找誰?
爲什麼說,找不到她,就讓她別回來?
他們真的有事瞞着她!
姜夕小心翼翼回了房間。
坐在牀上出神時,房門忽然打開,薄寒沉端着早餐進來。
見她已經醒來,坐在牀上發呆,男人眉頭輕蹙,快步走上前。
將餐盤放下,附身在她最嘴角輕親了一下,柔聲道:“發什麼呆?”
姜夕緩緩擡眸,視線落在薄寒沉臉上。
男人氣色極佳,笑容燦爛,看着不像出大事的樣子。
“先喫早餐。”
薄寒沉吹冷粥,遞到姜夕嘴邊,輕聲細語道。
姜夕卻推開勺子,表情變得無比嚴肅,深吸口氣,低聲問道:“剛纔我醒來,撞見你和的二哥在說話。”
薄寒沉身形一怔。
他知道,這件事她遲早會懷疑,可沒想到懷疑得這麼早。
“聽見什麼了?”
薄寒沉溫聲問道。
“你們在找一個人,還說如果找不到,我留在f國會很危險。”
還真是什麼都聽見了。
不過。
說出來,總比她藏在心裏,自己私下調查要好得多。
“這件事啊......”
薄寒沉淡淡勾脣,神態輕鬆,“你還會懷着孩子,原本是不想告訴你,讓你胡思亂想。既然你你想聽,我就告訴你。”
姜夕:“......”
“你大哥和二哥在找的人,是你們沒有血緣的叔叔。當年霍家大亂,兄弟奪.權,你叔叔佔了下風。”
“兄弟倆鬥得你死我活,最終他趨於下風,帶着恨意藏了起來。”薄寒沉繼續道:“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找機會想攻擊霍家。我們在明,他在暗。如果讓他知道你還活着,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淼淼,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承受不住你再出危險。”薄寒沉雙手捧着姜夕的臉,輕聲細語哄着,“乖乖跟我回京都,等孩子生下來,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