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消失?
婚期提前?
已經分手?
這些詞,就像刀刃一樣,割在她的心臟上。
她不相信這些話是由紀辰凌說出來的。
他明明昨天還去樓下看她,還那麼輕柔的跟她說話,即便是損失一百萬億美元,還毅然決然的要和她在一起。
怎麼可能那麼決絕呢?
她走到了上去,看到了站在拐角處說話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她不認識,沒有見過。
另外一個,就是紀辰凌。
腦子裏,嗡嗡嗡的作響。
愛情是什麼,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
如果從她出發,她以爲,是爲他着想,看到他會愉悅,想和他在一起,即便他說了她很多不好聽的,指出她的缺點,她也不生氣。
因爲她知道愛情需要包容,理解,退步,忍耐以及磨合。
但瞬間,她好像被當頭一棒,愛情觀被打擊有點懵。
她不懂,不清楚,很茫然,看着紀辰凌從轉角走出去,來不及多想,跟了上去,喊道:“紀辰凌。”
紀辰凌身體一頓,轉過身,看向她,目光變得清明,冷淡,以及決絕。
“你和鄧雪琪的婚期提前了嗎?”白汐問道。
“是。”
“你會娶她?”白汐追問道.
“是。”紀辰凌沒有任何停頓地說道。
白汐心裏咯噔一下,往下沉,連說話,都一頓一頓的,“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
“如果有可能,我就不會和你分手,而是讓你等我。”紀辰凌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面無表情,眼中也沒有一點溫度。
那樣的他,太刻薄,太無情。讓她覺得異常的陌生。
“你現在在演戲嗎?不要騙我,我會相信的。”白汐恍惚的問道。
她不敢相信,他們之前還好好的,好的,她想和他一起奮鬥,一起面對所有問題。
“我不用演戲,只有娶鄧雪琪能夠解決我所有的問題,我和你分手的那刻,你就已經被丟棄了,我記得當時我很清楚的跟你說過……”
“那你昨天來找我?”白汐插斷他的話。
“確切的說,我來找的是左思,他就住在你樓下,至於我爲什麼要派他來保護你……因爲我不想欠你,也不想你因爲有事而和我牽扯不清。”
牽扯不清?
這幾個字,太傷自尊了。
好像她在糾纏,她在放不下,最後,被他厭惡和唾棄。
霧氣,迷糊了她的眼睛。
“那給我買房子呢?也是因爲虧欠?”白汐問道。
“我睡過你,這是你應得的,算是分手的補償,另外……”紀辰凌停頓了下,垂眸,也就瞬間,再次看向她,目光已經變得清明,“五年前,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被下了藥,你同學給你的那份情書,署名是你,我誤會了,纔會和你發生關係。”
“什麼?”白汐震驚了。
太過震驚,豆大的眼淚滾落了下來,落到了嘴脣上,很鹹,很澀,很苦。
卻沒有知覺。
“我已經做過親子鑑定,天天並不是我的小孩。”紀辰凌繼續說道。
白汐定定地看着他,腳好像定格在了地上一樣,記憶也被拉回到了五年前。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唰唰唰的滾落了下來。
給她製造悲劇的幫兇,居然是紀辰凌。
那他當初爲什麼一走了之?
爲什麼這麼久了,都沒有和她說出真相,任由她在被強中煎熬。
還有?天天不是他的?
她就只跟他發生過關係,天天怎麼不可能是他的。
還是,他走之後,沒有關門,她被二次強姦了?
紀辰凌轉過身,留下孤傲的背影。
她也沒有喊他,看着他離開。
喊他幹嘛呢?
他怕她糾纏不休。
現在的紀辰凌,她好像也不認識了。
過去的幫助,多少是虛情假意,多少隻是彌補?
知道那些又如何,不管多少真情,她都已經是被丟棄的那個。
傅厲峻走到了她的面前。
“既然他已經下定決心,就離他遠一點。他本來就處在龍捲風的中心,稍有差池,就是粉身碎骨,還有,記得現在的傷痛,你就會把他忘記的快一點,他和你,本來就是不可能,我們也並不歡迎你走到他身邊。”傅厲峻沉聲道。
卻字字誅她的心。
她看着傅厲峻也消失在她的面前,有些賓客已經上來了,包括梨泱。
她沒有躲避,沒有動,呆愣在那裏,想要緩衝,思緒卻轉不過來。
梨泱不悅地朝着她走過來,還是輕聲細語的,卻說的並不好聽,“怎麼哪裏都有你,糾纏夠了嗎?男人,越是糾纏,越是厭惡你,這個道理你不懂可以問你阿姨。”
白汐抿着嘴脣,沒有說話,流着眼淚。
“你哭什麼,像你阿姨一樣演戲博同情嗎?我不會對你心軟的,你這種女人,我太瞭解了。”梨泱嫌棄地說道。
她也不想在她的面前哭。
親者痛,仇者快而已。
可腦子裏進的水太多,無法進入泌尿系統,在她認清楚真相的時候,像是開閘了的洪水一樣,全部傾瀉了出來。
梨泱擔心被紀辰凌看到了,壓低聲音道;“一會賓客都要到了,你再這樣,我要喊保安了,到時候難堪的,丟臉的,會是你,都是女人,我不想做的這麼決絕。”
是啊,丟臉的,難堪的,只會是她。
她深呼吸,還是止不住的流眼淚,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笑。
她還準備爲了紀辰凌潛伏在敵人那裏的。
她到底是什麼腦筋啊。
沒有敏銳的判斷力,也沒有正確的執行力。
緩緩的轉過身,踉蹌地朝着樓道走去。
梨泱怕她再跟來,關上了樓道的門。
她一直往上走,走到了頂樓,找了一個角落,蹲了下來,雙手抱住了膝蓋,發着呆,腦子裏不斷盤旋着紀辰凌說的話。
那些話,比任何一把刀都鋒利。
手機響起來,她看是祁峯的,把電話掛了,直接關機,靠着圍欄,仰望着藍天。
心臟,還是一抽一抽地疼着,疼的呼吸都變稀薄。
她好像受傷的小獸,孤獨,無助,卻還是隻能一個人舔舐着傷口,忍受着腐爛到骨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天亮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又再次從白天到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