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爵,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
“蘇千耐,你聽我說……”墨雲爵眼底深淵,正要上前擁住她,“這件事不是你理解的那樣、”
然而話還沒說完,在男人大掌剛要觸碰到蘇千耐的身子時,她的身影就宛如泡沫光影一般消失不見……
墨雲爵臉廓微沉了下,怔然微愣地看向自己的雙手,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他觸碰不到她。
“墨雲爵,我討厭你,我恨你……別再過來了,別讓我更恨你好不好?”
再度轉身,蘇千耐的身影又出現在他的對立面。
蘇千耐的臉色蒼白,口吻沒有溫度,就像是最後的祈求他。
墨雲爵眸光燃燒怒火,低吼道:“蘇千耐,不準躲我,過來我身邊!”
然而當他再靠近地時候,眼前的人兒再次消失不見!
“墨雲爵,我恨你……”
“我恨你……”
此時此刻,抽離夢境,迴歸現實——
書房躺椅上的墨雲爵額跡不停流淌着延綿熱汗,呼吸渾濁,就連垂落在一旁的手指,也時不時地顫抖,像是承受了什麼難以承受的事情。
權夜聿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擡眸瞥了一眼時間,現在不過才55分,連一小時都不到。
糟糕,墨雲爵看見了什麼?
“蘇千耐……”墨雲爵嘶啞又痛苦地低吟出這三個字,眸光禁閉!
“雲爵,你看見了什麼?”權夜聿急忙摁住墨雲爵的肩頭,溫聲詢問,按理來說,他的催眠不可能會讓墨雲爵看到不好的事情。
更不可能讓墨雲爵看見任何關於蘇千耐‘車禍’的事情……
然而呼喚了墨雲爵一聲又一聲,仍然沒有得到迴應!
權夜聿保持冷靜,眼看着墨雲爵的呼吸越來越淺薄,立刻落話道:“雲爵,時間到了,剛纔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夢境而已,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虛幻不存在的。接下來,我數到‘3’時,你會醒過來……”
“1,2……3。”
“……”
冗長的安靜,沒有反應。
權夜聿胸腔微沉,下一秒蹙緊眉頭,搖晃墨雲爵的肩頭,“雲爵,醒醒——!”
隨時準備應急措施,然而就在快要臨近一小時的時候,猛地,墨雲爵睜開猩紅的瞳眸,目光冷冽!
權夜聿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表情嚴肅,“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墨雲爵下頜緊繃,臉部輪廓深邃又精緻,旋即淡淡起身,“夢中,我打算告訴她符靜雨的事。”
“……”權夜聿怔了怔,“那你告訴蘇千耐了沒有?”
“在她對符靜雨滿眼期待的時候,我忍住了。”墨雲爵聲線幾乎有些薄涼,擡起頭對視權夜聿,“我還給她看了我們的結婚證,真好。”
“然後呢?”權夜聿皺眉,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爲什麼剛纔,墨雲爵會出現那麼劇烈地反應?
“……”權夜聿神情微沉,“雲爵,催眠並不能代表什麼,只能反映出你的擔憂,更何況催眠是虛擬的,跟現實一定相反。”
“我只是突然在想、”墨雲爵淡淡打斷,“這十年的愛,是不是我強加給蘇千耐的?現在的局面,也有一部分,是我墨雲爵的責任,是我將她推到現在這一步。”
他不曾問過她,到底想不想要。
他的愛,太過佔有,太過偏執。
已經不考慮,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雲爵——”
“放心。”墨雲爵高大地身軀邁步欲離開書房,側臉冷冷睥睨了一眼權夜聿,渾身散發着強大地寒氣,“我會找到她,倘若找不到,我爲她陪葬。”
倘若找不到,他和她一起死。
權夜聿臉色隱下去,“雲爵,如果千耐重新站在你面前,你會對她說出符靜雨跟她真實的關係麼?”
他太瞭解墨雲爵了,墨雲爵疼惜蘇千耐,疼惜地如命一般。
他更清楚的知道,在蘇千耐知道了這件真相之後,會有多承受不住……
“……”這個問題終是沒有得到結果。
墨雲爵眼神微微一沉,旋即凌霸邁步離開書房,背影依舊冷厲到不可侵犯——!
原地只留下了權夜聿一個人,眼眸微壓,不知道說什麼好。
愛,有時候是一種負擔。
……
這一夜。
夜幕垂掛着漫天星辰,FK5集訓野戰區。
新生入隊,無數身穿迷彩服的菜鳥們滿頭熱汗,正在炎熱地夜晚中進行集訓,站軍姿,每個人都快要到達身體地極限!
一輛黑色越野地吉普從山頭開了過來,進入訓練基地,緩緩停駛下車輛。
衆人地視線全部都被吸引了過去,有的人甚至激動開口,“何教官,來人是不是我們京城最年輕又戰績宏偉的那位……韓老大?!”
一人帶頭,其餘人也議論紛紛,“天,韓老大,我們今天居然這麼幸運,第一天就能遇見韓老大光臨這裏?”
何益川一身正裝,對着帶頭這羣新菜鳥響亮吹口哨:“本來還有十分鐘就解散!現在拜你們幾個攪屎棍所賜,延長一個小時!”
“還有,剛纔說話的幾個蠢材,知道這裏是哪?!這裏是FK5區,要嚴格遵守紀律,不是你家,都給我出來,單獨起蹲跳!”
“……”
夏日的夜,瞬然除了蛐蛐叫以外,變得無比寂靜,沒有人敢多出一口大氣。
剛纔帶頭議論地那幾個人,正苦逼地坐蹲跳,然而目光還是有些好奇地望着吉普車的方向……
何益川不禁感嘆,這一屆屆的小夥子,真該讓韓老大親自來訓訓。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吉普車送來地是誰?
據說送來的人,可是韓老軍官韓迎霆親自下令要照顧的人,並且還是一個‘插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