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需要深入的,她還是從白凌的嘴裏瞭解,最放心。
她倒是要好好關切一下,她兒子的私人生活。
什麼樣的小東西,能值得讓他付出這樣的感情!
“是,夫人。”
……
京城的這家醫院封鎖消息一出,按理來說,以往早就會引起極大的轟動及影響,然而並沒有。
這就是南門薇的能力,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悄無聲息。
哪怕是之前的墨雲爵,也做不到這樣。
比起墨雲爵,南門薇的手段或許要更狠。
韓知允確保祁英已經安全抵達祁家以後,第一時間趕過來,剛踏入病房的門口,就看見眼前這一幕。
南門薇站在VIP病房的落地窗前,黑色的旗袍襯托着她的身材,背影寒漠,而白凌無比恭敬地站在一旁,兩人之間在洽談着什麼,一問一答。
似是在瞭解關乎墨氏財團,以及墨雲爵的情況……
龐大的氣勢,韓知允立刻會意,沒敢進去,裏面的權夜聿看見他,旋即朝着門口大步走去跟韓知允匯合。
“老權,什麼情況?”韓知允小聲地問權夜聿,刻意壓低音量。
權夜聿蹙眉,“你看見了,南門薇,墨雲爵的母親。她現在在問墨雲爵身邊的助理白凌,一些關於墨雲爵的近況。”
“那這樣,是不是墨夫人已經知道了蘇千耐?”韓知允憂慮地問道。
“目前來看,南門薇只是知道墨雲爵十年前曾收養了一個女孩留在墨家,具體還不知道是誰。”
“白凌……金奇他們,沒有告訴墨夫人?”韓知允最擔心這一點。
且不說他們說不說,像南門薇的能力,恐怕隨手一查……
“在你沒來之前,我已經事先將蘇千耐近十年來跟墨雲爵相關的所有新聞都清除了,查不到蘇千耐,蘇千耐這個名字甚至都不屬於京高的學生。”權夜聿說到這裏,“我把她的檔案全刪了。”
權夜聿處理的很乾淨,包括墨雲爵舉辦的那場蘇千耐葬禮……
當時丟下柳子韻先走,他就是在辦這件事,雖然太過緊急,但好在趕上了。
“……”韓知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做,會不會太風險?”
他的意思是指,雖說墨夫人之前根本不過問、甚至不在乎墨雲爵的生活,但萬一之前,她就已經聽過蘇千耐的名字。
或者……見過蘇千耐長什麼樣。
風險太大!太冒險了!
而且……根本不知道可以瞞到什麼時候。
“只能賭一把南門薇不知道,”權夜聿沉靜自若,“金奇還有白凌那邊,我也提前交涉了——”
回憶……
走廊裏。
“金奇管家,蘇千耐已經去世了,人已經死了,倘若再被墨家查個天翻地覆……按照墨夫人的性格,恐怕蘇家不會落下好名聲。蘇千耐從小的遭遇和命運並不好,在墨夫人那裏,我還是希望您不要提及蘇千耐這三個字。”
金奇管家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在墨夫人到達後,不要提蘇小姐的事?”
金奇管家想了想,這樣做,也不算違背。
“好。”
而白凌那邊也是,權夜聿也用了同樣的理由說服了白凌,白凌對於他的說法,也算默認答應了。
思緒拉回現在,權夜聿看着韓知允,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落話道,“咱們要爲雲爵留點機會,別忘了他醒來後,還要找蘇千耐。”
蘇千耐還活着……
這些都需要墨雲爵親自去找!
也是在給“有一定機率活着”的蘇千耐留機會。
只要把蘇千耐這三個字,瞞過南門薇一段時間……過去了,即可!
韓知允嚥了咽喉嚨,疑惑地看着權夜聿,“老權,墨夫人跟墨雲爵的關係到底怎樣?”
曾經都沒有出現過的一號人物,甚至從不出現在墨雲爵身邊,不在意他的私人生活!
而如今,卻出現了!
“你我都認識墨雲爵這麼多年,南門薇什麼時候出現過?我們都從未見過墨夫人。”
頓了頓,權夜聿說道,“十年前,這三個字就從墨雲爵的生活裏,銷聲匿跡了。”
可想而知。
“也就是說,墨雲爵也十年,沒見過南門薇……”
想到這裏,韓知允的後背不禁寒地發毛,臉色沉重無比。
……
韓知允和權夜聿一同進入病房內,此時的白凌也恰好和南門薇結束對話,走過來時,白凌擡眸與權夜聿對視了一眼。
示意,他答應他的,已經按照那樣做了。
南門薇姿態冷漠,邊摘黑色手套,邊瞥了一眼韓知允,一眼認出身份,清閒說道,“老韓家的孩子,長得真快。”
韓知允怔了怔,“是啊,墨夫人,都長大了。”
“以前我記得在那場酒會上,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歲月流逝啊。”
黑色羽絨手套被南門薇摘到沙發上,上面無名指還配套着一枚紅色的方形寶石戒指,極爲醒目,脫下以後又重新戴好。
動作連貫地一氣呵成。
韓知允見苗頭不對,轉移話題,“墨夫人,雲爵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南門薇瞥了一眼病牀上昏迷不醒的墨雲爵,“這家醫院最權威的專家醫院剛給了我保障,說預計3小時內會醒。”
“如果沒醒……”
緊接着,女人的紅脣動了動,鋒芒一轉,“我剛聽白凌說,墨雲爵平日裏,很寵愛那個女孩?”
“哦,就是那個養在身邊的女孩,這次也不惜爲她出了車禍。”
權夜聿跟韓知允沒有搭話,靜靜地聽南門薇講。
南門薇走到沙發旁邊,被維爾斯攙扶坐下,同時身邊的保鏢遞給她了一杯咖啡。
是純美式黑咖啡,手握金色湯勺,攪了攪,吹了一口氣……
俯頭抿了一小口,精緻深邃的臉龐擡起,眼神帶着深意。
下一秒,淡淡的女音飄蕩在空間中,卻充斥着十足的威懾味道。
“那個女孩,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