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他就是有毛病!
一會要求讓前臺走前面就爲了看腰部,一會兒又關注她的羽絨服,而現在又關注到她的好朋友身上!
手指甲狠狠陷入掌心,她怒瞪着眼睛,前面祁之嘉說什麼都可以。
可這一點,觸碰到蘇千耐,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洪亮的女聲迴盪在整個公司走廊裏,動靜極大,前面正在充滿自信介紹的前臺小姐動作也戛然停滯下來,轉過身十分不悅地望着祁英。
祁英的聲音,也引來了周圍抱着資料的各種員工和同事停下腳步,紛紛朝着他們看過來。
祁之嘉眸光四處掃了掃,低着頭捂拳咳嗽了一聲,旋即咧脣微笑地對着周圍人道:“不用看了,你們接着忙自己的,無事發生~”
“……”祁氏的員工和同事們紛紛有些不明所以,恢復原本的工作節奏。
前臺小姐並不是很高興,提醒祁英,冷冷地道:“這位小姐,這裏是公司,不可以大聲喧譁!您要是再這樣……”
祁之嘉的手勢停在半空,示意閉嘴。
“……”前臺小姐內心妒忌,恨得跺腳,真是沒素養,這裏可是祁氏!
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才能站在祁少旁邊,可一想到是她害的自己沒有機會跟祁少更親密的單獨相處,心底就不爽。
此時此刻,祁之嘉淡金色的眼瞳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小女人,嘆息跟祁英解釋道:“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聽說你最近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心疼你的遭遇,失去好朋友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姐姐?”
一剎那間,似乎祁之嘉的口吻又變得十分真誠。
彷彿上一秒剛纔那句話根本就是隨口而出,不具備攻擊性一樣。
“……”祁英倒吸了一口涼氣,昂頭有些倔強地看着他,“這麼說,是我反應過度了?”
“沒關係,姐姐,我理解你。”祁之嘉眼神中透露出極爲疼惜她的神色,難以辨認真假,“我也有過失去好朋友的痛苦。”
他眼神中的情緒色澤,祁英也沒有功夫去猜忌辨認,懶得跟他正面交流,接着走路,同時落話道:“你聽誰說的。祁之珩?”
知道這些事的,也就只有祁之珩了吧。
可是祁英本以爲,祁之珩哪裏會關注這些事,又不關心她。
原來,祁之珩是知道的?
祁之嘉的腳步頓了頓,跟上去,款款邁步,“是啊,也就是剛回國的時候,爸說……”
語氣頓了一秒,像是在聯想什麼,很快又反應過來,“爸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有你在京高的事情,還有你們學校爬山、期末考,至於剛纔那件蘇千耐的事,就是他講到你近期發生的一些事,順口就告訴我了。”
祁英眸色愈深。
算了,祁之珩知道蘇千耐出事,也習以爲常。
千耐出事以後……整個京城都有相關新聞,誰人不知呢?
“你也別怪他,是我自己問的。我好奇姐姐的事呢……”祁之嘉眯眼。
甚至包括,那個韓知允大她多少歲……
“就是因爲耐姐是我的好朋友!她出事我也很難過,我目前也不想跟別人討論這件事,希望你可以尊重我。”一想到這件事,祁英喉嚨就已經有些哽咽地迴應,水潤的眼眸中藏着堅定不移。
旋即更加快步走着。
“姐姐,對不起,真沒想到觸碰到了你的傷心事,我在國外待久了,說話比直性,我也只是想關心你,或許用錯了方式,我給你道歉……”祁之嘉追上去,站到她身前,抓住她的胳膊,眼神像極了一個小奶狗,無辜又誠意。
語氣更是軟的不要不要地。
“道歉好不好?對不起?”
將剛纔所有的事都閉口不提,只是給她道歉!
祁英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對方,一頭燙染金髮,俊美雕刻地五官,陽光英俊,薄紅的脣……
跟韓知允身上的氣場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弟弟麼?
雖然說,他們是同父異母,但祁英從小大連自己傳說中的“弟弟”的照片都沒見過,突然“弟弟”回國了,又很關心她。
可她的真實感受就是,眼前是一個陌生人關心她一樣,讓她難以接受。
“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你現在突然這麼好奇我的事,關心我,你都不覺得不合適和生分嗎?”祁英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
“不啊。”祁之嘉一口回絕,鬆開她的胳膊興致勃勃地挑眉道:“就是因爲我們丟失了這麼多年的感情,纔要慢慢補回來。”
“……”祁英眼底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抿了抿脣,“算了,剛纔的事也不賴你。”
說完祁英又停頓片刻,補充道:“不過……算是我自己希望你,暫時別提千耐這件事。”
“好,我聽你的。”祁之嘉牽起她的手,一臉寵溺地笑,宛如薩摩耶犬,“謝謝之英!”
祁英想撒開對方的手,卻又被抓的死死地,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熱情過頭了吧?
“你……”祁英很想說這個動作不合適,想了想幹脆說,“我先去上下洗手間!”
丟下這句話後,祁英幾乎是用跑的,背影匆忙地落荒而逃。
極爲滑稽。
深諳不停流轉光澤的目光緩緩下移,定格在自己的掌心上,指腹摩挲了一下方纔地餘溫,不禁有幾分食髓知味。
前臺小姐見祁之嘉不作聲,而這時剛纔那個女人又離開了,瞬間捕捉機會,重新挺着乳溝站在男人面前,諂媚道:“祁少,我帶您看看那邊?”
祁之嘉緩緩地擡頭,瞬間變了一張臉,從剛纔的玩世不恭變成陽光溫和地暖男,大方說道:“那就看看員工工作區吧!”
“好的祁少。”
……
此時此刻,公司內部公共洗手間。
WC,外面畫着女士裙襬的小人。
人流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