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符靜雨,語氣鏗鏘有力,彷彿無比向着陸家。
蘇千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既陌生又熟悉,就連拉着她的手掌心都能分明感受出來皺紋與輕繭,心中一痛,揚起一抹勉強地笑容,緊接着道,“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符靜雨半信不疑。
“嗯。”
她答應了下來,不再惹符靜雨生氣,媽媽能重新活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這樣可以讓她開心,那就照做。
而現在的蘇千耐也認爲,符靜雨或許真的將陸家當成大恩人,纔對她說出這番話……
“……”
聽見她允諾了下來,下一秒,符靜雨赫然鬆開了牽着她的手,速度極快,臉色恢復之前的冷漠,眼神斂起安詳,盯着她道,“走吧,那就一起進去吧,一會兒別再惹是非。”
又最後提醒了她一句,說完,轉身朝着陸家別墅走進去,蘇千耐眸光流轉着一絲波光,心中滋味百般,緊接着也跟了進去。
陸家宅子,灰色的臥房內,陸慕年躺在大牀上,周圍圍了一片醫生,爲首的一個年輕的醫生,正幫牀上的男人把着脈。
斯文俊柔的長相,栗色的短髮,戴着一副銀框眼鏡,藏匿着底下那雙湖泊般幽靜的眼睛。
眼角如同鳳尾,上挑好看,貴氣十足。
陸蕊慕站在一旁,不禁覺得眼前的這位醫生很眼熟,聽說是她哥的特約醫生,上一次,在走廊的時候,她聽見的就是這個人,跟她哥聊一些關於蘇千耐身上的事情。
具體是什麼,她到現在都沒有弄懂。
見年輕醫生已經將手從脈搏上落下來,她立馬緊張地道,“權醫生,我哥現在怎麼樣了?有大事嗎,是不是我哥最近工作太累了?”
陸山眉目之間也有幾分擔憂之色,最近陸氏集團公務是比以前要加重了十幾倍工作量,陸慕年剛主掌大權,他給他的吩咐,確實也是想要在短期時間內,攻破墨氏財團。
畢竟蘇千耐這一“死”,墨氏財團的總裁墨雲爵怕是勞累到不行,對公司還有市場都掉以輕心了,是最好的機會。
但說到底,陸慕年的身體,陸山作爲父親,也是顧及的。
“陸總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發燒的跡象,應該是晚上受了風寒,還是讓他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比較好。”年輕醫生的聲音悅耳動聽,如同大提琴一般優雅迷人,幫陸慕年撥上被子地動作,更是輕巧。
聽得陸蕊慕如癡如醉,“難怪我哥睡了這麼久……”
權夜辰如沐春風般的衝着她笑了笑,站起身來,給一旁的掛架上弄好輸液瓶,手裏準備着點滴針管,“二小姐不必擔心,我現在給陸總打退燒針,接下來不超過24小時就會好。當然了,陸總的身體……是有些勞累過度。”
“……”
權醫生?
蘇千耐皺了皺眉,有些敏銳地察覺到陸蕊慕對這個醫生的稱呼,這姓氏,十分特殊,極少概率。根據她在京城生活的這麼多年,她所知道的這個姓氏,最爲出名的——是權家。
權夜聿,權家。
有些巧合的是,權夜聿也是醫生,而眼前被陸蕊慕稱呼爲權醫生的,也是個年輕醫生……
這麼巧麼?
兩個都是醫生,而且還都姓着同樣的姓氏?
是巧合麼?
陸山算是放心了下來,有些語氣嚴肅,“沒什麼事就好,我馬上還得回公司一趟,既然是慕年平時放心用的人,今天也就留在陸家。”
“是。”權夜辰撫了撫鏡框,一笑後接着忙手上的事。
符靜雨站在蘇千耐的身旁,望着陸山,眼神似乎帶着一絲疼惜:“最近的陸氏,這麼忙嗎?”
“嗯。”陸山視線有些深沉地定格在符靜雨溫柔的臉上,像是暫時無暇顧及她,又看了一眼蘇千耐,“慕年是最近有些辛苦,蘇小姐,那你就留下來照顧一下我兒子,現在的情況,他身邊需要個人陪護,作爲妻子,這點小事,你應該不勉強。”
明明淡笑調侃着,卻又擲地有聲地道。
這哪是勉強不勉強的事。這分明就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是被通知了而已。
身旁的符靜雨用胳膊立馬撞了下她,生怕蘇千耐拒絕不答應,緊接着蘇千耐仰起頭,淡淡一笑,“不勉強,我今天既然回來了,一定會照顧陸少。”
看着面前女人冷靜的臉龐,像是出乎意料,只是陸山要忙的事情太多,還不等再多寒暄,就已經有隨從手下拿着一大批文件過來需要陸山簽字審覈,緊接着,中年男人便匆匆離開了臥房。
符靜雨也鬆了一口氣,似乎很想要追隨上陸山的步伐,囑咐了蘇千耐一句,“我先出去看看陸先生,你在這裏照顧好陸少爺,記住你在外面答應我的事,不準和陸小姐起衝突了。”
“知道了。”
淡淡的迴應了一聲,符靜雨心思全在陸山的身上,很快便出去。
蘇千耐皺了皺眉,難怪這陸山要她留下來照顧,陸山要忙集團的事,沒有她之前,陸蕊慕也在上學,陸慕年要是生病了,身邊留着的,不就都是一些醫生麼?
偌大地陸家,所謂的大少爺,一旦病了,身邊居然連個人都沒有。
她心裏有些可憐陸慕年,心裏正這樣想着,陸蕊慕便直接坐在了陸慕年的牀邊,眼角似乎帶着潮溼的淚水,故作有些難過地道:“哥哥,你看你們選的是什麼未婚妻,她進了陸家的門,你就病了!她簡直是你的剋星!而且肚子裏,還懷着其他男人的孩子,何必要這種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