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你問他們有個屁用,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

    楊文聰陰沉着一張臉,說道:“既然江景天這個小畜生不給我們留活路,那他也別想好過!”

    “爸,我要江景天死!”

    牀上的楊小振沙啞着嗓子發聲道:“他害我成了殘廢,這一輩子都得坐在輪椅上,再也沒法出去風光,出去泡妞,我……我這輩子都毀了!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着這話,眼淚橫流。

    “兒子,放心吧!”

    楊文聰心如刀割,說道:“爸爸已經聯絡了國內的頂尖殺手,定了今天到!你等着,我要江景天的腦袋,給你報仇!”

    “爸……”

    楊小振嚎啕大哭:“我命苦啊……”

    楊文聰和李在蘭兩口子潸然淚下。

    七年前,對江景天的陷害,從來都不是他們心裏的負擔。

    只有江景天以死才能相抵的仇恨,熊熊燃燒。

    江景天,必須死!

    一輛普通牌照的桑塔納直奔西郊。

    車上就座的,是江景天和雷承虎。

    查系統備案,臨海城有登記的唯一一家朝陽賓館,的確就在西郊。

    根據康小棟的供述,當年,他就是開車到那裏,接走了賀斯年。

    江景天想去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

    但,到了目的地之後,最終確認,他來晚了。

    來晚了足足一年。

    又或者,足足六年半。

    當年的朝陽賓館所在地,是一片棚戶區。

    一年前,這裏啓動棚戶區改造,所有建築全部推倒重建。

    六年半前,朝陽賓館失火,整體焚燒殆盡。

    包括當時的老闆和幾名工作人員,無一生還。

    誰敢保證,這不是殺人滅口?

    “小師叔,我讓人再查查當年的賓館失火案,或許會有所發現。”

    雷承虎安慰他。

    時隔多年,這類失火案認真查,未必不會有收穫。

    只是,希望渺茫。

    江景天不抱太大希望,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斯年……”

    半小時後。

    他在雷承虎陪同下,爬上西郊一處荒山,找到了賀斯年的墓。

    賀斯年死後,賀元昌備受迫害,無力承擔陵園費用,就將賀斯年葬在了荒山野嶺。

    墳墓貌似新修過,墳頭的土看着還不太舊。

    “領命調查賀先生臥軌自殺案件之後,我就派人找到了這裏。當時墳頭雜草叢生,已經快要被風沙遮掩。”

    雷承虎沉聲彙報道:“承虎冒昧,派人做了修整,此後每隔半個月,來人照料一二。考慮到您的計劃,暫未立碑。”

    “謝謝承虎!”

    江景天拍拍他的肩膀。

    然後,帶着兩瓶白酒來到墳前。

    酒液傾灑,點點滴滴,是江景天心底的熱淚。

    “斯年,好兄弟,蒙冤七年,你委屈,我難受!”

    “所幸,我已經找到賀叔叔,此後餘生,我照料賀叔叔終老,你可以放心!”

    “二十天後,我讓害你的人來這裏給你下跪,用他們的血給你祭奠!”

    “斯年,走好!”

    有風飄過山崗,像是賀斯年靈魂的迴應。

    江景天坐在墳頭前,陪着賀斯年,飲盡滿瓶白酒。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你留下的冤屈,我來替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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