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程元駒一呆,接着訕訕然起來。

    他嘴上罵的兇,真要他殺人,哪有這樣的膽子?

    “朋友,多謝!”

    江景天感激的看着那人,拱手道:“請問尊姓大名,怎麼稱呼?”

    “小人賤名,不敢勞江先生問詢。”

    那人是個高大的中年人,欠身行禮道:“小人只是奉命爲之。”

    噔噔噔……

    兩個人的腳步聲走進小樹林。

    “王老?周家主?”

    江景天懂了。

    救下程元駒的高個中年人,十有八九是王天初派來的。

    一來周家保鏢,他大都見過,二來周泗海今天和他出行,沒帶保鏢。

    “江先生,我和小周沒來晚吧?”

    王天初哈哈笑着說道:“你呀,太見外了!這點小事交給我,哪還需要你親自跑一趟!”

    “你走之後,我跟王老一說,王老直接怒了。”

    周泗海笑道:“這裏是近海省,還輪不上外人撒野!”

    “多謝王老仗義援手。”

    江景天真誠道謝,苦笑道:“今天不是這位朋友幫忙,我就栽了!”

    “王老,求求您,看在咱往日交情的份上,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溫阿生膝行上前,給王天初磕頭道:“您要不管我,我今天死定了!王老,求您救命……”

    “呸!姓溫的,我跟你有個屁交情!”

    王天初白他一眼,說道:“你丫賣給我五次原石,四次全都切垮了,裏面別說冰種、玻璃種,連個零碎都沒有!你這人,人品有問題!”

    提起這事,他反倒更惱。

    玉石首飾,是省城王家的主營業務之一,王天初也算賭石方面的箇中能手。

    每每他去南疆賭石,頗多收穫,總能賺上一筆。

    唯獨手癢,借古物鑑賞會的機會,賭溫阿生的原石,損失慘重。

    仔細想來,不是自己眼光不夠精到,而是溫阿生耍詐,在原石上作僞,欺騙他入手。

    “溫老闆人品的確堪憂啊!”

    周泗海附議道:“別的不提,就說今天在江先生面前栽了跟頭,回頭找補,已可見一斑!”

    “小周這話說得在理!”

    王天初呵斥道:“溫阿生,你幾次三番到來臨海城招搖撞騙,欺我近海省無人嗎?”

    “王老,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來近海省了!”

    溫阿生連連磕頭,痛哭流涕求懇道:“王老,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您可憐可憐我,替我給江先生求個情,饒我一命吧,王老……”

    轉頭,他也朝江景天磕頭道:“江先生,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睚眥必報,我不該背後找補!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馬吧!……”

    “早知現在,何必先前。溫阿生,瞧瞧你這個熊樣,敢做不敢當,丟死個人了!”

    王天初冷哼一聲,側首問道:“江先生,給我個面子,把溫阿生交給我處置如何?”

    “王老言重了。”

    江景天微笑道:“區區溫阿生,你想怎麼處置都隨你。”

    程元駒是王天初的人救下的,王天初開口,當然要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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