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無奈,轉頭看着手下的頭號謀士郭嘉,微笑着問道,“奉孝,以你所見該走哪條路呢?”

    郭嘉正要說話,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啓稟主公,前去打探的探子回來了。”

    曹操目光一亮,“讓他進來。”

    等到漢子走進來之後,曹操急不可耐的問道,“快說,呂布的大軍去哪裏了?”

    “啓稟主公,兄弟們已經把泰山險路偵測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呂布軍的蹤跡。”

    “整條山谷之中你們都仔細打探了嗎?”

    “全都看過了,山谷兩旁任何可以埋伏人的地方都已經檢查過了,沒發現呂布軍。”

    “沒有?”曹操眉頭皺了起來。

    郭嘉忽然問道,“亢父險路你們看過沒有。”

    “還沒有,兄弟們已經趕往那邊打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快回來了。”

    于禁皺眉說道,“主公,不如我們走平原,雖然繞一些路,可是至少不會被埋伏。”

    曹操搖了搖頭,“文則,我軍兩次出征,都是走泰山和亢父,沛縣並沒有被我軍佔領,如果貿然前去,必會引起大戰。

    而我軍的糧草不多,萬一拖延的久了,對我軍很是不利。”

    郭嘉忽然開口說道,“主公,不如我們走泰山險路!”

    “不可!”

    聽聞郭嘉此言,樂進頓時嚇了一跳,“萬萬不可,萬一呂奉先再次埋伏在泰山險路,我軍現在人少,想要再次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呂虔確點了點頭,“奉孝此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呂布小兒運氣好,第一次猜出了我們的行軍路線。

    可是這第二次,他絕對猜不出我們依然還要走泰山險路。”

    聽到二人所言,曹操目光中精光閃動,“奉孝此言甚合我意,諸位還有何言?”

    于禁爲人謹慎,試探着說道,“主公,可否等探子回報,我軍再定行軍路線?”

    曹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啓稟主公,亢父探路的探子回來了。”

    “進來!”

    “啓稟主公,在亢父之路並未發現呂布軍。”

    “什麼?”曹操吃了一驚,“沒有嗎?”

    “屬下已經將整條路全部搜索過了,就連入谷口都已經詳細的檢查,並未發現呂布軍所在。”

    等到探子退出門外的時候,夏侯淵上前說道,“主公,呂布一擊得手,是不是返回兗州了?”

    曹操目光閃動,“妙才,你認爲呂布已經回兗州了嗎?”

    夏侯淵點了點頭,“呂布總兵力大約在五萬左右,這次偷襲我們,以末將看來,恐怕呂布已經將人馬帶出了大半。

    鄄城有元讓和荀彧在,如果他們知道濮陽空虛,一定會出兵攻打。

    以濮陽剩下的兵力來看,應該絕對不是我軍的對手。

    也許呂布心念此危,所以一擊得手便匆匆返回。”

    聽了夏侯淵的這番分析,曹操點了點頭,轉頭看着郭嘉,“奉孝,你看呢?”

    郭嘉皺了皺眉頭,“主公,不管呂布是否回兗州,他只要沒有把手兩處險地,我軍就可以通過。”

    聽聞此言,曹操頓時一拍手,大笑着說道。

    “奉孝此言有理。”

    “諸將聽令,即刻回營整頓軍馬,明日一早,即刻啓程出發。”

    “主公,明日要走哪條路?”

    曹操冷哼一聲,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泰山。”

    ……

    濮陽城。

    身材有些發胖的陳留太守張邈,臉色有些蒼白,正在房中來回踱步。

    看着大哥走來走去,張超感覺頭有點暈,“大哥,你就別走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你再走,也改變不了啊。”

    張邈停下腳步,轉頭看着端坐一旁的陳宮。

    “公臺,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不攔住呂奉先呢?

    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可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你說該怎麼辦?”

    陳宮一臉無奈,攤手說道,“孟卓,你也不是不知道呂奉先的脾氣,還沒等我說完,他已經調兵遣將了,你讓我怎麼辦?”

    “唉!”張邈長嘆了一口氣,“公臺,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應該把兵力讓他統領,也不至於遭此劫難呀。”

    張超皺了皺眉頭,“大哥,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還是想想,曹孟德回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唉!”

    聽到這句話,張邈再次嘆了一口氣。

    張邈知道,曹孟德是個狠人,當年董卓氣焰滔天,權傾朝野,他一樣敢提刀去行刺。

    這一次,又是自己背叛在先,曹孟德回來,絕對饒不了自己,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筋抽出來。

    一想到這些,張邈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

    “公臺,要不然,我們還是退往陳留,你看如何?”

    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張邈,陳宮苦笑一聲,“孟卓,此次我們有進無退,進則生,退則死。”

    張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要不,我們去找孟德求情,說不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張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宮揮手打斷了。

    “孟卓,你認爲還有往日的情分嗎?”

    “這……!”張邈一呆,知道陳宮所說不假,心口一涼,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就像一頭待宰的大肥豬一樣,在那裏不住的哼哼。

    看到張邈的慫樣,陳宮有心想要寬慰他幾句,可是,卻又無從說起。

    此次偷襲兗州一共帶來五萬人,呂布帶走了四萬人,只剩下一萬人還分成兩夥。

    陳宮敢肯定,等到曹孟德回來了,憑藉這點人馬,恐怕連三天都堅持不了,就會被曹孟德滅掉。

    張超猛地站起身來,“大哥,公臺,事已至此,我看我們要找條後路了。”

    “後路?”張邈疑惑的看着弟弟。

    張超點了點頭,“我們舍下濮陽,立刻帶人趕往汝南,去投靠袁公路。

    我想曹孟德再是膽大,也不敢在袁公路頭上動土吧?”

    張邈立刻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

    “好,好,我們這就整頓人馬即刻趕往汝南。”

    “慢!”陳宮見這哥倆要跑,急忙伸手攔住。

    就在這時,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名侍衛。

    “報,溫侯派人帶消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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