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見狀,勸道,“陶使君,既然身體不適,還是不要去的好。
玄德又不是外人,他不會怪怪的。”
聽聞此言,陶謙也確實頭痛,點了點頭,“元龍,那你就帶老夫去一趟,千萬不要讓玄德認爲老夫怠慢了。”
陳登點了點頭,拜別離去。
劉備來到彭城北門前,就看到陳登早已經在城外等候,急忙迎了上去。
“玄德,一路辛苦了。”
劉備下馬,拱手說道,“元龍,你太客氣了,還勞煩你出來迎接。”
陳登笑着說道,“玄德對徐州有恩,怎麼可能會怠慢,如果不是陶使君突然身體不適,他也會出來迎接的。”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怎麼敢勞煩陶使君出城迎接,某實在慚愧。”
說這話的同時,劉備心中卻有些不悅。
當年曹孟德攻擊徐州的時候,自己可是一無反顧的帶並來救援。
現在徐州危機解除,陶謙就立刻忘了自己的好處。
站在一旁的糜竺也上前拱了拱手,滿臉微笑的說道,“玄德,你遠道而來也辛苦了,快隨我等進程,某已經擺下了宴席,爲你接風洗塵。”
看到糜竺,劉備心中這才爽快了許多,急忙拱手,笑着說道。
“糜別駕,想不到你也來了,真是太客氣了。”
糜竺擺手說道,“玄德,還是不要客氣了,我們進城吧。”
說着話,三人進了彭城,糜竺早已讓人準備了酒宴,就等着劉備的到來。
衆人在宴席前坐定,有陳登在場,劉備雖然有很多話要和糜竺說,卻也只能忍住。
大家閒聊了一陣之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登由於有事要處理,便告辭離去。
酒宴上就只剩下糜竺和劉備等人。
劉備率先起身,拱手說道,“此次某能回彭城,多虧糜別駕幫忙,某在這裏謝過了。”
看到劉備對自己行禮,糜竺急忙起身還禮,“玄德,你智勇雙全,本該如此,某隻是多說了一句話而已,算不得什麼。”
說到這裏,糜竺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着,他也不等劉備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玄德你是中山靖王之後,是皇親國戚,本不該只是駐紮在一個小小的城池之中,如今回來了,某隻希望玄德能大展手腳,做出一番事業來。”
聽聞此言,劉備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糜別駕,某雖然回來彭城,可是,陶使君好像並不歡迎。”
糜竺一愣,隨即擺手,“玄德,你多心了,陶使君不是那樣的人,可能他真的身體有礙,所以纔不能出城迎接。”
簡雍忽然開口說道,“糜別駕,你認爲,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說到這裏,簡雍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着,他也不等糜竺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糜別駕,你想想看,玄德公還沒有回來之前,陶使君是不是好好的,可是聽到玄德公回來以後,就立刻生病了,難道,這真的不可疑嗎?”
聽到二人所言,糜竺猛地一愣,眉頭一皺了起來。
劉備嘆了一口氣,“糜別駕,某在徐州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作爲,而且打擾了這麼久,說不定陶使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只不過,礙於情面不忍明說而已。
聽到這番話,糜竺臉色一變,隨即擺了擺手,“玄德,你別誤會,此事是真是假還不得知,豈可貿然下決定,還是等等再說。”
簡雍忽然嘆了一口氣,“糜別駕,如果陶使君真的是這樣想的,那又該如何?”
“這?”糜竺一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糜別駕,此事確實難以決斷,可是,也到了該決定的時刻了。”
隨着聲音響起,孫乾從門外走了進來。
糜竺轉頭看着孫乾,皺眉問道,“公佑,此話何意?”
孫乾來到衆人面前坐下,緩緩說道,“糜別駕,徐州有難,閒得不遠千里來助戰,最後,曹孟德因爲玄德公的名氣纔會退兵,也算是解決了徐州百姓於水火之中。
這一次,玄德公輾轉騰縣和彭城之間,和袁術軍幾番大戰,更是敢跑了袁術軍。
可是,陶使君卻如此對待玄德公,確實讓人有些不忿呀!”
聽到孫乾的這一番話,劉備的臉上一陣黯然,強笑着說道,“公佑先生,糜別駕剛纔也說了,陶使君真的是身體不適,並不是故意爲之。”
孫乾搖了搖頭,轉頭看着糜竺,忽然冷笑一聲,“糜別駕,你相信陶使君真的是身體不適嗎?”
“這?”糜竺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着擺了擺手,“我也不知道此事,也是聽元龍說起,我才知道的。”
孫乾攤了攤手,“所以某才說此時可疑,當初,玄德公從小沛回來的時候,陳元龍便說出了條件,並且說出,如果玄德公不敢答應,他就不讚正回來這種話。
所以某認爲,此事說不定和陳元龍有關係。”
糜竺皺了皺眉頭,“公佑,你是說,陳元龍知道陶使君的事情?”
孫乾點了點頭,“在徐州,陶使君最信任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曹將軍,主管徐州兵馬。而另一個,當然就是陳元龍。”
糜竺聽到孫乾在這番話,心裏也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頭。
“公佑,陳元龍雖然爲人機智,但畢竟是徐州大族,陶使君雖然也很信任他,但卻絕對達不到你說的那種狀態。”
孫乾搖了搖頭,“糜別駕,此事並不重要,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想問問,如果陶使君真的不歡迎玄德公回來,糜別駕你想怎麼辦?”
糜別駕苦笑着搖了搖頭,“公佑,此話是不是言之過早?”
孫乾搖了搖頭,“難道要等到陶使君開口的時候,我們再來考慮這個問題嗎?”
說到這裏,孫乾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着,他也不等糜竺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不過,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也就遲了,我們再考慮已經無濟於事。
倒不如現在想想,未雨綢繆,也省的被動,糜別駕,你說是不是?”
聽到這番話,糜竺頓時吃了一驚,心中已經隱隱猜出孫乾到底想要說什麼。